正文 第十四章 奇才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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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效已過,不過奧蘭並不是因為藥效過了才醒的,他本來應該還得休息一會兒,可是他聽到了聲音,從崖上傳來的。
看了維奇的狀況,奧蘭深恨自己沒有幫他分擔,他身下的衣服隻會讓他更加愧疚!
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山崖上麵也並不是什麼平坦的路麵。山上該有的也都有,怪石亂木。瑪亞得知維奇自己來了塔羅山,就急不可耐地和烏拉拍馬過來了,隻留下利法他們守住斜屋和納奇家。他不明白維奇怎麼會在這麼個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地方發信號,不過管不著那麼多了,這至少證明維奇他們現在安全了。
瑪亞被灌輸太多兵法知識,現在也該試上一試了。山裏的敵人顯然很多,不然以奧蘭的才智,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那麼,維奇的信號自然也會招來不少敵人,有維奇在,這些人是不會找到他們的,那麼他們會怎麼做呢?
“烏拉,你怎麼看?”找個人討論一下,烏拉當然是首選。
“公子他們應該不會被發現,那些人動用這麼大力量,如果達不到目的,恐怕不會罷休。找不到公子的話,我說如果是我,我就要等,等公子自己出來,我們到了,就肯定會找到公子,那時,他們要找的人自然也就出現了,如果安排的好,可以再來一次伏擊戰。我看過了,那邊的地形很適合埋伏。”烏拉鎖定那個崖層,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對,我想也是,我們是肯定要去的,隻是怎麼個去法的問題。他們想要伏擊,而我們又知道他們要伏擊,如果他們的首領還算聰明的話,我斷定他們會分兩次伏擊!”瑪亞的語氣變得堅定無比。
“哦?你這樣認為嗎?也不是不可能,你打算怎麼處理?”
“可惜我們沒有兵權,知道了也沒用,大公子向來不和下等人說話。”瑪亞眼中的光芒暗了下去。
“我們說說看嘛,說不定他聽進去了。”烏拉也是咬著嘴唇,雖然公子不在乎他們的身份,可是這是事實,他們就是那最下層的人!然而今次為了公子,顧不得許多了。
“好吧,隻是……唉!走吧,不就是說句話嗎?”瑪亞踢起一塊石頭,下定了決心。
大公子接到信號就帶人向那邊進發,傾盡人力。瑪亞他們追過來的時候,離那個山頭已經不遠了。
“我是麥君公子的朋友,我有急事要見大公子,請幫忙通傳一下。”
“你?三公子的朋友?等一下。”
“請吧。”
是爬山,雖然是大公子,也得步行,他隻是一個勁地催著部隊快走。
“你們兩個是我三弟的朋友?有什麼事?”大公子看也不看他們。
“大公子閣下,我們此來是想告訴您,那個崖邊很可能是個埋伏……”瑪亞小心地說。
“本公子知道,行軍打仗還用不著你來教!沒事的話走吧。”說著他就要往前走。
“大公子閣下,請不要誤會,我們隻是擔心他們會安排兩次伏擊!請大公子以大事為重,事關太子殿下,請公子三思!”烏拉急忙說清楚。
“兩次伏擊?你說什麼時候?”聽了這句話,大公子終於有了反應。止步回頭看著這兩個年輕人。
“回稟大公子,我們想他們可能在公子您趕到時發動一次伏擊,在太子殿下被救出後發動第二次伏擊,那邊的地形真的很適合伏擊戰。”烏拉生怕這大公子沒耐心,急忙講出,不敢有一毫廢話。
“你是說他們一定要殿下的命!”
“公子,對方安排這麼多人,定是不達目的而不罷休,一定會盡一切可能來……”再說可就忤逆了,瑪亞及時閉嘴。
大公子站在原地皺眉想了好一會兒,這大公子在奧倫專管治軍,也善於聽取下屬意見,而況這次更不能等閑視之。
“你們的意思,怎麼做?”好像現在忘記了他們的身份。
“兵不厭詐,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瑪亞眼中寒光陡放。
“你是說將計就計?好!本公子燴了他們,你們兩個隨隊前進!”大公子輕哼一聲。
“是!”
進了這個山頭,大公子就命令搜山,不把伏擊的人逼出來,大公子怎麼會就去讓太子暴露呢?於是很快有人被發現了,死傷還是很重的,人家以逸待勞,還在暗處嘛,這群人個個勇猛非常。
“大公子,像是敢死隊。”烏拉說,能分辨出這,自然又是維奇的功勞,是在講到兵種時提起的。
“哼!敢死隊?好啊,那可怪不得本公子了,既然敢死就去死吧!”大公子臉上露出凶狠的表情,或者說大將的威嚴,這是瑪亞和烏拉不具備的。
“左隊左邊,右隊右邊,中隊合圍,給我滅了他們!”
“是!”傳令兵以最快的速度執行了主將的命令。
一邊是凶悍的私家敢死隊,另一邊是正規軍隊,同樣是取人性命的職業,一邊凶猛絕頂,一邊戰力絕頂,敢死隊,怎麼能和正規軍隊相抗衡?正規的兵力配合,正規的作戰方陣,正規的殺人與保命方法,敢死隊連一朵浪花也不足激起。他們今天唯一的任務就是來送死,就是來被全殲!最後沉寂在劍矛之下。
“烏拉。”瑪亞喊一聲,深深點了一下頭,烏拉也點頭回應。
“公子~~維奇公子~~”摧動內力聲音傳遍整個山穀,二人的本領,讓大公子意外非常。
奧蘭早已在石門口傾聽多時,他相信瑪亞認為安全,就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伸手開門。
聲音驚醒了沉睡的麥君,當他抬手準備起身時,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那條絲布還在連結著他和維奇,而維奇麵無人色的臉,說明了一切。此時太子也已靠近了門邊。麥君痛心地伸手握住維奇冰涼的手,維奇的樣子就像雕塑一樣,嘴角的笑容深深刺痛了他,隻是那輕微的呼吸證明他活著。麥君想起來,卻發覺全身都幾乎散架了。
“瑪亞,烏拉,我們在下邊。”奧蘭衝著上邊喊。
瑪亞和烏拉沒有猶豫向下躍去,對於這些奇怪的玩意兒,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二人抓住向外凸出的石門,滑了進去。
“奧蘭,公子在嗎?”還沒落地,瑪亞就急不可耐地問。
“公子!怎麼回事?”沒等奧蘭說話,烏拉就發現了。
“奧蘭,怎麼回事?”瑪亞一把抓住奧蘭,掩飾不住臉上的憤怒。
“呃!”奧蘭悶哼一聲。“回去再說,先幹眼前的事。”
“是我連累他……”麥君的聲音。
“麥君公子,您醒了就好,瑪亞,別愣著了,快帶大家出去。外邊可以了吧?”
“不行,公子這種情況,我不能讓他出去,我帶太子先出去,他們可能會在太子出現的時候發動第二次伏擊。太子,您先出去吧,地卡大公子已經作好萬全準備了。”瑪亞一邊看了維奇的情況一邊說。
“混帳!怎麼能讓殿下身臨險境?”曼巴明兄又開始發言了。
“您除了混帳不會說點別的了嗎?您可以跟著出去。”瑪亞就是看不慣他。雖然會因為身份底賤而自卑,但是他們跟著維奇的那天就發誓,隻有維奇才是他們主子。
“你……大膽!”
“我大膽已經出了名了,你才知道?殿下意下如何?”瑪亞理也不理他。
“好吧,我出去,曼巴明,不要鬧了,要相信我們的軍隊。”太子舉步往外走。
“殿下,我先出去。”
烏拉當先而出,太子隨後,接著瑪亞和曼巴明同時向上躍去。太子的人也都跟了出去。
太子一出現伏擊就開始了,在太子落地之前第一輪攻擊已經發動了。烏拉首當其衝,大公子的軍隊雖早有準備,然而發動這次攻擊的人是他們高手中的高手,精英中的精英!烏拉這樣強悍的人,也著了敵人的暗器。
“暗器有毒,護住殿下!”烏拉大叫。
瑪亞才不管什麼太子不太子,一掠而出擋在烏拉身前,“烏拉,你怎樣?”急切地問著“我有公子給的百毒丹,你拿去。”
“沒事,不好意思,那可不是你的專享,公子也給我了。”烏拉側身躲過一顆暗器,吞下一粒藥丸。
曼巴明抓住太子又躍下了山崖,這小子夠精的。
現在就看大公子大顯身手了。後麵的隊伍合圍過來,對準敵人一陣齊射,雖然這不是放箭的好地方,可給敵人背後造成點小顧慮也是足夠的。接著長槍兵臨近準備近身戰,敵人的隱藏已經暴露,刀兵響起,這股敵人,不是一般的悍!
“烏拉,不要留手了,這是拚命,不是他死就是你亡!”瑪亞砍斷一個黑衣人的手臂,抽空衝烏拉喊。
“明白了,你小心自己,殺他娘的就是了,別廢話!”
這哪兒是廢話,兩個沒有殺過人的少年,這是在掩飾心中的恐懼。
靠近崖邊原本就布了重兵,而後麵又有大隊開過來,這些黑衣人是逃無可逃了,一場大戰結束得沒有一絲意外。隻是被活捉的人也都自盡了,那些中了暗器的士兵們,沒有烏拉好命,也都全身青紫而死。
也許是血氣太濃了,維奇被抬上來的時候又開始吐了,不過這回隻是幹嘔了,他沒什麼能吐的了。不過這也足以使他醒來了。
嘔了好半天,才止住,發現自己被瑪亞抱著。瑪亞拒絕士兵們來抬他。
“大家……還好吧?”維奇虛弱至極。
“除了你以外,大家都好的沒法再好了。”瑪亞嘟著嘴說。
“還不錯……看來,少爺我……還是……蠻有本事的嘛。”維奇臉上的笑愈加灑脫。
“公子你不要開口了,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帶你離開這個破地方的。”說著,瑪亞運起輕身法,越過前邊的士兵,‘當’利器相撞。
又是維奇發的,是個藥瓶,擋住的是攻向太子的一把飛刀,這時又有七八個飛刀向他們飛了過去,不過這已經不能稱之為偷襲了。眾人把太子團團圍住了。
“瑪亞,放我下來,你們……動用……地網天羅。”維奇轉眼看了看向這邊掠來的黑衣人,這個人的武功之高實屬未見,抓住太子,大概也不是不可能。
未等士兵們反映過來,已經血肉橫飛。轉眼他就穿過了重重的圍兵。眼見就到了太子的核心衛隊前了。
“地網天羅!”瑪亞和奧蘭異口同聲。
黑衣人瞬間便被圍住。雖然眾人都傷的不輕,要消滅這個人也不太可能,可是先圍一圍也是可以的。
“瑪亞……劍走星極,落葉飛蕩。烏拉……平地秋起,絕情絕義。……奧蘭,雷霆怒吼,浮海汪洋,……哈丹,玄武至強,柔即是剛……”維奇閉著眼睛,勉強指揮著。
隨著維奇的聲音,各人出劍的方法和力度都發生了變動,戰圈裏的被動也有所緩解。瑪亞的劍變的又快又急,不守隻攻,烏拉的鋒刃上下翻飛,隻攻要害,奧蘭隻攻頭部,刀鋒所過,樹木皆毀,哈丹見縫插針,時而佯刺時而真攻,其餘各人相輔相承。
一時間,黑衣人竟就手忙腳亂了。其餘的人想要插手又怕幫了倒忙,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大……公子,帶太子先走吧,他們已經可以應付了,給我留下二十四個士兵,你…你們可以離開了。”維奇氣喘噓噓。
“不可以,維奇……你先走。”麥君恨恨地看著維奇。“你當真不要命了?”
“麥君,難道你會不知道……我最怕死了?會沒事的,你們先下山去,我……會收拾他。”維奇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讓誰看了也會心疼。
“我……不答應!”麥君隻能這麼說。
“不要玩兒了,你在浪費時間,我的人不是機器……滾了你,大公子,抬他走。”維奇沒有那麼多力氣浪費。
“不行,本宮一定要留在這裏,你說自己可以,我們在這裏也不會誤了你。”是太子莫恩迪。
“找二十個靈光的,過來。”維奇沒有辦法了。“這……是我的法寶,便宜你們……學去了吧。”
“分成四組。”維奇對著眼前的人說。
“你們五個長槍,兩個刺左臂,兩個刺右臂,另外一個負責腰間。你們五個隻管攻腦部,眼睛就好。不求你們能在腦袋上建功。你們五個……攻背後,上中下三個方位,另外五個,隨機而動。一定要照吩咐做,記清楚沒有,關係到名位的性命。”維奇眼睛沒有睜開的力氣了。
“是!”整齊的回應。
“去……把他們替下來。”
這下各位可都傻眼了,就讓他們幾個去打那個瘋子?
“是!”幾個人對望一下,還是決定執行。
幾個人都認真做著自己被分配的任務,一時之間竟然還就擋住了。可是誰都看得出來,他們擋不了多久。
“維奇,你在想什麼,怎麼讓他們替我們下來了?他們不行的。”瑪亞還是個急性子。
“瑪亞,你…和烏拉,還有哈丹,去把外圍的換下來。”
瑪亞點頭過去了。
“華位天成,人間萬象,滅世絕唱,萬無可擋!”維奇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他說的好像沒有什麼意思。
新加入的三人,劍光浮動,三支劍,流光溢彩,虛實無分,不見劍隻見光,無比詭異,這是快到了極點的效果。黑衣人臉上露出一絲不屑,雖然快,想要殺他,還差的遠。
在這連環夾擊中,黑衣人也受了傷,但還是立於不敗之地的。光華漸漸包住黑衣人,那些士兵也是無處可攻了,隻好退開。
黑衣人還在笑,還在笑,一直笑到光華散去……
他身上,三處新傷,無一處是被長劍刺傷,而是身上插著三把匕首,每一把的角度、力度都是一樣的,他不能置信地看著身上的匕首,最後隻看到維奇一臉的微笑……倒下去了。
就是這樣倒下去的,一幹人等都是目瞪口呆。大睜著眼也沒看到他們是怎麼出手的,這讓曼巴明很懊惱。
“維奇,我們先走。”瑪亞身上未染一絲血跡,一刺出就躍開,為的就是帶著維奇。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瑪亞抱起維奇向前掠去,維奇的人十二個,隻有瑪亞沒有受傷,後麵的人也都沒有跟去。
總督在山下當然是儀仗迎接了,太子駕臨,對奧倫這個偏遠的行省,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太子在他的地麵遇襲,那就更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嗚鑼開道,總督近衛護立左右,軍中所有精英,把太子圍在中間。第一次是意外,再有一次,他這個總督就別幹算了,嚴密的守衛,估計連隻鳥也飛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