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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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午後。戲劇化的一幕幕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紛紛展開。令人有些招架不住。
大家惦起腳尖,放慢腳步悄悄離開了霧丞越的房間。好讓他好好休息養傷。
而此時,小二甩著抹布,一邊“噔噔噔”上樓,一邊唷喝道:“客官客官,哪位是琉琪小姐?麻煩告知琉琪小姐有人找咧!”
眾人不約而同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瞧著琉琪。
小二見大家如出一轍的反應,用心底小算盤一算,大概這就是琉琪了吧。
“你就是琉琪小姐吧?樓下有位公子哥找你呢。”
琉琪心生疑惑,公子哥?
“謝過小二哥了,嗬,大家先去吧,琉琪稍後來會。”琉琪亮出招牌微笑晃得小二心裏癢癢。
下樓一瞧,一位身穿長袖拖帶的公子,紮著一頭青絲。兩眼四處張望,一見到琉琪,立即快步走來,對著琉琪耳語一番,時不時亮出腰間以金絲鑲邊的牌子。繼而見琉琪點點頭,便轉身出去,而琉琪卻麵露難色,緊跟其後。
琉琪隨著公子其後來到一條僻靜的小巷裏,是條死胡同,兩邊都是布滿青苔的高牆。
“你是何人,有何做事?速速道來!”琉琪不耐煩地問著,眼裏極其不滿。
“哦?大小姐犯脾氣了?唉,小生好是害怕呢。”眼前的公子饒有興致得調舒道。
琉琪眉頭緊蹙,並沒有理睬這一臉嬉笑的公子哥,便直徑欲走出小巷。
“我說小姐,這能讓你尾隨而來的牌子可不是頭兒白給的。頭兒可是要見你,你就這麼走了?”公子見琉琪不以為然有些急切。
琉琪慍怒地過身來,“既然如此,還敢如此不敬!不要忘了我是你主子,像你這樣卑賤的奴才還想調戲於我?”
浪蕩的公子哥笑容僵硬在臉上,咬牙切齒暗罵不爽。半鞠著身子,做了個“請”的姿勢。
一炷香之後。
在一間不起眼的屋子裏,一桌一茶具,一椅一中年人,還有幾名訓練有素的侍從默不作聲站立在兩側。
前一時刻還嬉皮笑臉的公子哥,一步入屋內就像變了個人似地,嚴肅地單膝跪下,對著椅子上的中年人行大禮。
隨後便可瞧見琉琪邁著碎花步進屋。
“琪兒,你可來了啊,任務怎麼樣了?”金規旭身襲金絲龍袍坐在木椅子有些極不相稱,似乎是急忙之中轉移而來的。他的言語裏沒有絲毫的感情。
琉琪單膝跪下,低垂著頭,如同公子哥般行了個禮,緩緩張開朱唇,“義父,琪兒辦事不利,差一點兒就得手了,可惜讓他們逃過了。”
“差一點兒?逃過了?為何?”金規旭抓住中心厲聲問著,眼底有些怒火悄悄點燃。
琉琪眉頭緊蹙,麵色緊張。懊惱與羞憤交織,緩緩道出了來龍去脈。
“蠢貨!這點小事對於你來說易如反掌,你竟這般無用,義父養你作何用?五天,五天之內,提著他們的人頭來見我。否則斷絕父女關係,你也不必來見我這老臉了!”
金規旭聽後頓時怒火中燒,不可置信地指著琉琪,手指頭不停的顫抖。“咻——”地一聲站起身來,來回踱步。仍不解氣,幹脆用力踢翻了眼前的桌子。桌子被深不可測的內力一震,碎得七零八落。
“是,琉琪謹記義父的教誨,請義父放心。”琉琪有些顫抖但仍挺直脊骨保持行禮的姿勢,麵不改色。
“琪兒啊,義父並不是有意對你發脾氣,隻是時候也不早了,恐怕來不及,不由得急躁起來,還望你能夠體諒義父。”轉眼間金規旭換了副臉孔,走下來故作心疼地扶起琉琪。
“義父,琉琪定不令義父失望,義父請等著好消息吧!”琉琪的眉頭有些舒展,下了決心。
“好,不愧我的女兒,你先行回去,免得他們起疑心。”金規旭擺擺手,示意退下。當真以為自個兒與皇帝一般無二。
“是。”琉琪頭也不抬地離去。
客棧裏。
“小琪呢?”秋雨澤擔心地問道。
殤漠夜坐在木椅上優雅地喝著茶,聽到疑問抬起頭搖搖:“不知。”
“哦。”秋雨澤重重擔心寫在臉上。
而其餘的人也好不到哪裏去。
片刻。琉琪緩緩地走進大廳,眉頭緊鎖,抿著嘴不語。
“這不是來了嘛。”日沫婭叫道,大家順著日沫婭的手指看向琉琪。
“你哪裏去了?”金辰軒皺眉問道。
“我…”琉琪張了張嘴,忽然想到了什麼。“琉琪散步去了。”
“難道你不知此時很危險嗎?越已經受傷了,你怎麼還到處亂跑,那公子是何人,你去了這麼久僅僅為了散步?該不會是去通風報信吧!”金辰軒繼而憤怒起來,心中的焦急與種種猜想也不經思考便向琉琪咆哮出來。
琉琪十分無辜,兩眼泛著淚光,哭著跑出了大廳。
“金辰軒,你怎麼如此不通人情,好歹人家也是個女孩兒,這麼小,怎會是臥底的料?你怎麼如此過分,少說她還是個小孩,愛跑愛玩這不很正常麼?你也太過火了,整日揣懷別人心思,這樣很是好玩麼?連個孩子也不放過。”日沫婭像被激怒了,轉身朝著琉琪離去的方向追了出去。金辰軒聳拉著腦袋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般,沉默不語。
“嗚嗚。。。”琉琪一人蜷縮在牆落,小聲地抽泣著。身體時不時附和得顫抖。那哭聲悉悉索索嗚嗚咽咽,不禁令人頓生憐憫。
不知是為了金辰軒那番話茬兒還是今日瞧見喜怒無常的義父,隻道是心中的難受勁兒濃。
日沫婭耳聞琉琪屋內聲響,徘徊在琉琪房前,終於鼓起了勇氣推開了半掩著的門。
“小琪,是小琪嗎?”日沫婭小心翼翼地問著。
琉琪並沒有回答,依舊低聲哭泣。
日沫婭鬆了口氣慢慢靠近琉琪,還好還好人找到了。
“小琪,不要哭了,軒哥哥隻是近來有些倦了,有絲焦急,也是為我們著想啊。大家都相信你呢,要管金辰軒說的,他的話從不經大腦思考呢,這也是他一向直言的作風。唉,不要悲傷了。大家都相信你的。”日沫婭扶起蜷縮在牆角的琉琪露出慈母般的笑容。
琉琪順勢投入日沫婭的懷中,發泄著心中的委屈。
“姊姊,我。。。我。。。真的不是內奸,相信我好嗎?自幼爹娘離開人世,唯琉琪一人孤苦伶仃。好不容易有個棲身之所,可………”琉琪梗咽著,淚水模糊了她那精致的麵容。
琉琪那弱不禁風的摸樣令日沫婭的心咯嗒了一下。
“嗯,我相信小琪,小琪是不會騙我們的。”日沫婭在琉琪的耳邊輕聲說道。
如若你們不是義父的敵人多好,但我不能因你們而背叛養育我多年的義父啊。請不要對我太好太好了。
“好了,去洗個澡吧,這樣會舒服些,那我先去大廳等你了。”日沫婭放開琉琪繼而露出宛如陽光的笑容。
日沫婭溫柔的笑,深深打動了琉琪那冰封的心。
日沫婭滿心歡喜地轉身離去。而背後的琉琪憂心忡忡。
對不起,婭姊姊,我們必須成為敵人,莫怪琉琪無情了。琉琪要對不起你們了。
隨著澡堂裏熱氣騰騰,琉琪更是下定決心。一手高舉著閃著銀光的刀子,背過臉來,咬著牙,狠狠地劃了個口子。鮮紅的血液順著水氣漫到各處。
“救命啊,來人啊。。。”
大家聞聲而來,見琉琪身上,地上漫著觸目驚心火紅火紅的血液,都神色緊張地圍著她。
“怎麼了?怎麼了?琉琪?”
“你沒事吧?小琪?”
“哪裏受傷了,嚴重麼?”
“琉琪怎麼回事。??”
眾人七嘴八舌,手忙腳亂。也緊繃著臉。
“剛才有人要。。。”話還沒說完,琉琪便流血過多昏厥了過去。
“大家靜靜,救人要緊。”殤漠銀吩咐著大家。
眉頭擰成“川”字形的秋雨澤一把橫抱起琉琪大步流星欲將送到住房。
“此時此刻你還在懷疑小琪了麼?哪一個臥底這麼愚昧?”日沫婭替琉琪道不平對著金辰軒。
殤漠夜連忙安慰道:“好了,不要哭了,我們大家都相信小琪是清白的。”
也許是我多心了,像婭姊姊說的琉琪怎麼可能是內奸呢。
“對不起,我向剛才的事向你道歉。”金辰軒對泣不成聲的日沫婭懺悔著。見日沫婭哭紅的雙眼,心漸漸地糾疼起來。
日沫婭沒有回答,隻是在一旁啜泣。留下金辰軒一人無言地矗立著。
大家都擠在房內,等待著殤漠兄妹的診斷結果。
殤漠銀看著琉琪手上的傷口,微微地挑起眉來。
這傷口雖然沒有傷到脈搏,但是卻又不像是被刺傷的,難道。。。
“好了,琉琪等下就會醒來,大家應該餓了吧,先去吃點東西填飽肚子吧。”殤漠銀起身說道。
這傷口哪裏像是被刺客刺傷的,有經驗的刺客必然一招要害,怎會犯如此天差地別的差誤?卻難說自殘而成!不可能,定是我多疑了,怎麼今日隨隨便便懷疑同伴呢。
“啊!好痛!”琉琪在床上吃痛地叫著。
“小琪醒了,醒了。”日沫婭十分雀躍。
“你沒事吧,小琪見到何人刺傷於你了麼?”秋雨澤單刀直入。
“琉琪欲想洗個澡去,正當打開櫃子拿花瓣之時,一蒙麵黑衣人從中跳出來,撲向我,琉琪好生害怕,連忙拿洗澡水潑他,大聲呼救,那黑衣人刺了我一刀跳窗而逃。幸好你們及時趕來,琉琪差一點兒就見不到大家了,嗚嗚嗚。”琉琪掩麵哭泣。
“隻是這樣麼?”秋雨澤還是不相信。
“嗯。”琉琪點頭道。
雖然是這樣,不過還是要提防她一點,以免以後被反咬一口。
“秋雨澤!”日沫婭大吼的對秋雨澤道。
“你鬼叫什麼?我又不是聾子,至於那麼大聲麼?”秋雨澤捂著耳朵吃痛的說著。
“我就怕你聽不見!你此時此刻還不相信小琪麼?”日沫婭被激怒了。
“我問問會死麼!關你什麼事,管好你自己便行了吧,我的事還不至於你來婆婆媽媽。丟人呢!”秋雨澤坐在椅子上嘲弄著日沫婭。
“你,豈有此理不可理喻!”日沫婭徹底暴怒喪失了原本溫和的麵貌。
“哼!”一聲冷哼打破了兩人的爭鬧。金辰軒皺著眉走出了房間。
“都是你害的,把人氣跑了吧!”秋雨澤說道。
日沫婭反駁:“他生氣與我何幹?看來有必要的好好教訓你一番!站住,你要是跑就不是男子漢!”
日沫婭試圖想要抓住秋雨澤進行痛打一頓,可秋雨澤用輕功一跳就不見了人影,隻剩日沫婭在那氣的牙癢癢隻跺腳,大家看的嗬嗬大笑。
“不跑難道還等著你千刀萬剮?”秋雨澤在空氣裏留下這麼一句話。
日沫婭恨不得把秋雨澤大卸八塊了!
房間內不知不覺從緊張氣氛升溫到了滿堂啼笑的地步。
而轉身離去的金辰軒卻為自己的心事煩惱著。
唉,金辰軒你在思索著什麼呀。怎會傾心於沫婭呢,不許胡思亂想了,可是見到她與澤那般親密的樣子,還真是提不起勁來,怎麼這般難受。為何他們如此登對,真是嫉妒嗬。
金辰軒懊惱地拍著頭,隻想甩盡心中的不暢。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蘇澄潵拍拍金辰軒的肩膀搖頭歎息著。
“恩?什麼?”金辰軒愣了一下,便反應過來。“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了!”
金辰軒反手抓住蘇澄潵的胳膊不放。厲聲反問。
“唉,是說你遲鈍還是少根筋?你心中分明就看上日沫婭,你還遮掩什麼啊?大丈夫敢愛敢恨,怎麼此時這般婆婆媽媽?小心,你等得了,別人可經不起一大美人的誘惑呀。”蘇澄潵意味深長地緩緩道出。
“這,很是難說,沫婭如若心屬他人呢?如若我這副摸樣,招她嫌可如何是好?”金辰軒搖頭歎息道,滿是不甘與不舍。
“唉,看來你是沒救了,自古情場如戰場,再聰明絕頂之人也會為情而困呀,更別說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了。”蘇澄潵嬉笑著。“軒兄,還是仔細想想。再做定奪吧。我先行告退了。”
言罷,轉身,一個箭步。便不見了蹤影。
金辰軒略有所思地望著朦朧的月色,琢磨著蘇澄潵的一番言語。小聲地惆悵著:“眾裏尋她千百度,誰知那人不在燈火闌珊處。寒塘立鶴影,冷月葬花魂。沫婭。。。沫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