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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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裏又泛了大霧,空氣種充滿著潮濕的黴味,像這樣的霧大概從來也沒有在這座森林裏散開過吧。天空上的陽光被層層疊疊的枝騰遮隔著,能投落到地上的就隻有一點點零碎的亮斑。
充滿了水分的泥土踩上軟鬆鬆的,每步都是一次下陷的體驗。又密又油的青草卷纏在鞋上,像一條條柔韌的爪子似的牽絆著每一個前進的動作。
本來在這種環境裏,騎馬行走是最適當也是最輕鬆的選擇了,但這場大霧從森林種籠罩起來後,他們的騎坐就開始惶恐狂躁,胡亂地嘶叫,怎麼也不肯安順下來。
‘算吧,它們會回家的。’
那時保魯夫就這麼一句便從他那匹步伐失調的白馬上躍下,解掉韁繩放走了它,瀟灑利落的動作盡顯了他的王子風範。但從臉色上可以看出他的心裏比他的馬還要焦。
那時有利沒有錯過一秒的把他的全套動作看完,直到自己被他的黑馬藏青甩落背下,以不怎樣雅觀的姿態坐到潮濕的地麵上。他明明認為,以他個人的動物感化能力能讓藏青安靜下來的。
這裏的東西好像都是刻意的阻止著在這座森林中摸索前進的人。如果這森林中真有什麼精靈或者思想性的東西守護著的話,那‘它們’或許不是太歡迎這幾位遠道而來的小來客。
不過在後麵的步行階段上,村田和伊紮拉好像在某個問題投機上了,聊得熱烈又起勁。
除了擔心村田是否忘記了自己的‘導遊’身份外,有利還在前些時間的記憶中翻出東西來擔心了。
一邊擔心一邊揉了揉被摔傷的痛處,有利心情一直沒法好起來。胡思亂想的跟在‘小鬼同盟’小隊的最後排,還不時的轉頭望向身後……
他一直在想著那些夢,發生的頻率高得差點使他信以為事實。而在這裏,又是和夢裏那樣的吻合:潮濕的,陰暗的,冰冷的……血光之災。
不,這還不是全部的內容,記憶中還有一個腳步聲,一個不停的,不停的在追趕他的腳步聲!在寂靜得空洞的夢,那個腳步聲是那樣的響亮,清晰……
‘咯,咯咯!!’
這時,一陣意外的聲響傳入了他的耳膜裏,有利不禁再次顫顫的回頭望向身後,沒有人跟著,是的,他的身後沒有人。除了他們幾個之外,這裏不會再有人的了……
地上的草再次把有利的鞋子纏起來,泥土裏大量的水分從褲腳處滲進襪子裏,很不舒服的感覺讓有利的麻亂一團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大概……還是應該穿雙靴子來的好。
有利低頭把視線從自己的鞋子緩慢的移動至前方,自然而然的看到那片熟悉藍色還有金色,而在此時卻莫名的有了一種生疏感。前麵的身影看起來朦朧又模糊,因為周圍暗淡的光線,使那應該是鮮亮的藍色和金色變得有些黯淡。不過這並不是有利首次碰上的景象,應該已經有好幾次……那幾次,在什麼地方,什麼氛圍裏?這些卻是讓有利怎麼也記不起來的。
畢竟他並不習慣用這種角度來看他。
視線中的身影突然擴大了許多……那是因為前麵的他突然停下了,而後麵他還沒有意識到而繼續前行。
“你還是打算繼續鬧下去嗎?”保魯夫拉姆回頭轉身就給了他一句。
他不高興這樣,尤其是本性易躁的他在心底裏被些東西熏瘴著又看不清的時候。但奇怪的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時候鑽進來的。
從剛才兩人在河道裏爬上來後,有利就頑固的一直走在他身後,但這種位置讓他很不習慣也難以適應。於是他還是忍不住了,他能想到的就是那笨蛋在生著些怪氣,或者是一個關於他的原因。
“什麼嘛,這不是一直跟著你們走了嗎?”
有利的聲音在片刻後就響起來,但語氣卻讓保魯夫很不滿。
“好吧,那你是打算跟到什麼時候?”
“你覺得我連跟在最後麵也會礙到你們?”
有利看到保魯夫那頭因光線的關係而變得深暗的金發,上麵沾滿了細碎的水珠,身體激動的顫動使它們一顆顆的順著微曲的發絲滑落。
“有利,不準你拿這種這種話反問我!”
“真奇怪,明明是你先問我的?”
“那你能搞明白我在問你什麼嗎?笨蛋!”
“不要笨蛋笨蛋的叫我!我在這裏不懂路,那跟著你們走還有什麼不對嗎?也不是你自己要來這裏的。”
有一陣隱隱的頭痛感籠來,讓有利煩悶的伸手抓上自己的黑發,沾在上麵的水珠在他的撥弄下嘩嘩的濺落。
“如果你是在不滿我,那你就幹脆把‘跟’也省掉好了!”
一團紅亮的火焰的從保魯夫的右掌中燃了起來!
“喂……你……”
有利很驚訝看著那個閃亮的火團,不甘心害怕。
“啊,不是……不是這樣的,有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保魯夫也吃驚的使勁揮動右手,撲滅掉莫名燃起的火團,“這不是我控製的……”
他隻是在生氣,卻但並沒有要發動炎魔。
進入了這片森林後,保魯夫就開始感到自己體內的魔力變得劇烈而不好控製。而且還有一種很強烈的要把魔力發動起來的衝動,就像被注進催化劑一樣,讓他的混亂不安。
起因不明,問題不明的吵架被一個小轉折打住了。
村田和伊紮拉一直站在前麵把全程觀看完畢,沒有阻止沒有打斷。
原因會有兩個:一是他們的聊天話題比他們的吵架內容有趣,不想暫停。二是他們吵架的內容比他們的話題更有趣,想要繼續聽下去。再說這裏沒有大人嘛,沒所謂了!
沒有理性的吵架不管吵架的起源有多理性,最後也隻會跑到奇怪的地方上去。對於這點,村田是會期待的。
“沒事吧,馮比雷菲爾特?”
“沒……沒事啊,誰有事了!”保魯夫把餘光在有利身上掃了一下。
“我也沒事!”有利衝村田喊了這句。
他們到底到鬥什麼?
“對了,村田!你真的能去帶我們去到那個叫什麼‘維庫礫麻茲斯’城堡的地方嗎?我怎麼覺得我們一直在這裏亂逛的樣子。”
“錯了,笨蛋!是‘礫維庫斯麻茲’城堡!”
“它叫是‘維礫庫茲麻斯’城堡。”
揭曉正確答案的是村田。
安靜片刻…………
“我剛才就是叫這個的!!”兩隻異口同聲的高叫起來,就像聲音較大的一方就是正確似的。
“好了,涉穀,馮比雷菲爾特。其實這名字也隻是對它的一個稱呼罷了,實質意義不大的,沒必要爭論。它是幽玄之地上的唯一建築,有專屬的城主。”
“城主?村田,你剛才是說‘城主’嗎?”有利被這個突然插入的角色汗了一把。
“幽玄之地就是指魔境吧,我們已經走到那麼深了嗎?”保魯夫引向了另一個問題。他可不認為一座城堡有個城主是件什麼嚇人的事。
“其實從河道中流的分歧段開始就已經是了。這裏離散在周圍的自由魔量很高呢,要是本身魔性強的人失掉精神控製的話,很可能會發瘋的哦!馮比雷菲爾特剛才不是已經有魔力失調的感覺了嗎?”
村田如願以償地看到了保魯夫那張漂亮的臉蛋由白轉藍,再由藍轉紅的過程。
“那隻是一點點的感覺而已啦!”他可是沒有瘋掉。
“喂喂,我的問題呢?!”在提旁耐不住性子的有利手舞足蹈的抗議些了。
也難怪,這裏隻有一隊‘小鬼同盟’而沒有魔王陛下!
“啊啊,對了那位城主啊,相當的富有呢,滿屋子都是稀世珍品。包括馮比雷菲爾特要想的幻影獸哦!”
然後又順利看到保魯夫臉上又氣又喜的稚氣表情轉化。
有利不想要幻影獸,總覺得那樣會很恐怖,不過保魯夫的嗜好和想法一向是令他費解的。但意外的是,不知是礙於身份或者什麼原因,一直不插一語的伊紮拉此刻也露驚喜的神情,那就更恐怖了!
“聽你這樣,村田你好像認識那位城主似的。”
“那也是活了4000年的一點常識罷了。我的為人低調,很少交識有錢人的,而且相信真見過這位城主的恐怕也沒幾個。不過嘛……”村田風趣一陣子後,給眼鏡帶上一道反光,“說不定這次你們能有幸遇上哦!”
“那我們現在算不算是去闖人家民居了?”有利所受地球道德教育總讓他有很多規規矩矩的想法。
“也不算全是嘛,怎麼說,我已經在‘維礫庫茲麻斯’城堡裏麵了。”
“什麼??!!!”
看到村田的表現是那麼冷靜,有利的反應是那麼震驚。正當有利還想大喊幾聲來表達一番這種感情的時候,保魯夫已經快速上前一手唔住了他的嘴,一手從腰間拔出佩劍,橫在他的身前。這樣他更想叫了!
保魯夫做了個‘喺!’的禁聲示意。
當一切安靜下來後,一種神秘的響聲便逐漸的清晰起來
咯!咯咯!
咯!……咯咯咯!!……
這個聲音是剛才……有利一個醒起來的想說什麼,但卻被保魯夫執意的禁止掉。
“該死,我們大意了,周圍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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