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終戰血靈 5.5 血派奪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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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陰惻惻笑了,比起寶貴的生命,胳膊上的傷根本算不上什麼。她本就擅長演戲,苦肉計對她來說更是不在話下。寒澈的油畫可以令人崩潰,她用演技也可以使人的心理防線崩塌。小姐的子彈飛得太快太隱蔽,倍受打擊的蘭夜並沒有注意到她這樣細小的動作。
子彈衝過去,突然像被什麼撞了一下,硬生生轉了方向,掉落在血刺腳邊。
整個大殿裏活著的人隻有蘭夜、血刺、銘宮小姐、寒伯、寒月。是誰攔了子彈?
銘宮小姐大怒,索性破釜沉舟,亮出武器準備大開殺戒。但她又停止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聽到了什麼?
笑聲,這屋子裏所有人都聽到了從遙遠地方傳來的笑聲。
這笑甜美又陰森。
幾個人順著聲源的方向看過去,見四五米高的梁上赫然有一席黑色倩影。還未反應過來,黑影已悄然落地,身上黑色的長袍被下落帶出的風吹起,在身後劃出好看的弧線,仿佛一朵黑暗之花無聲綻放。
大殿的氣溫因此人的到來而逐漸冰冷。她就這樣背對大家站立著,背光的關係使得整個人都籠罩在陰暗的光影中。她緩步走向大殿正中的那麵牆,凝視著牆上的簡易翅膀圖案。冰冷的手撫摸著同樣冰冷的金屬,相觸的那一刻,忽然溫暖了起來。
五個人遠遠的看著她,沒有一個人敢走過去和她說話、看看她的臉——即使他們去了,也還是看不到。她黑色的麵紗與血靈莊園的麵紗相似,黑色寬鬆的長袍將姣好的身材隱藏起來,纖細白皙的手上並沒有武器,但她身上任何一個地方都隨時會發出武器。
“終戰之日,七夕歸來……”她突然開口低喃出這熟悉的話語。摸著翅膀愣了半晌,再未開口。終於,還是來到了這裏。未被麵紗遮住的雙瞳,流露出一種充滿懷念的悲哀神色。
總有一些畫麵是令人無法忘記的,因為那些畫麵太突兀,突兀到讓人覺得不合邏輯。
少女轉過身,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血刺哭的樣子。血刺緩慢的跪倒在地上,彎曲身體逐漸變為一種無可言說的傷感姿勢:“……七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七朝的妹妹……銘宮七夕?”銘宮小姐的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她死也不相信,這個聽起來根本就不成立的劇情中,真的有這樣一個七小姐存在。
槍聲再度響起,大殿裏一片寂靜。槍口飄出的煙淡淡消失在空氣中。沒有人看清究竟在七夕和銘宮小姐之間發生了什麼。麵紗後的嘴角上揚,一個讓人覺得驕傲又可怖的弧度。大片的鮮血染紅了地麵,並以瘋狂的趨勢繼續蔓延著。
銘宮小姐仿佛看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她趴在地上,艱難地向前移動了一點距離,立刻嘔出一口血。七夕踩著銘宮小姐的手,用力碾了幾下。銘宮小姐的五官因恐懼和疼痛變得扭曲,卻毫無反擊之力,隻能任由七夕蹂躪著。
七夕緩緩蹲下身,由於背對著蘭夜和血刺,兩人看不到她的眼睛。可趴在地上麵對著她的銘宮小姐卻看得清清楚楚,清楚地看到她眼睛裏透出的寒光。一手捏過銘宮小姐的下顎轉向自己,猛然間的用力令小姐幾乎痛哭失聲。她忍痛吃力地抬起手,尖尖的指甲一下子挑開七夕的麵紗。
七夕反手一擋,鮮紅的液體從手背上緩緩流出,劃出鮮明的線條。七夕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妖豔的笑容,她將手背伸到近前,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上麵的血跡,鮮血映得那一雙豐盈的唇瓣更加魅惑。
她整個人帶出的陰冷氣息和仿佛擁有全世界的高傲,令銘宮小姐的眉頭漸漸緊鎖,聲音低沉壓抑:“你比你哥還會騙人。”
七夕笑笑,纖長的手撫上銘宮小姐的臉,指甲卻刺了進去,對方則忍著疼痛,不敢發出聲音。七夕看著自己的指甲,笑魘如花。顫抖的手捧起地上的鮮血,那血就如同有了生命般分散著向四處淌去。布滿了她所有視野。
七夕的聲音如蛇一般緩緩勒住銘宮小姐的脖頸:“我不是君子,所以我的仇會翻十倍報複回來。”
她舉臂,匕首一下又一下悶聲刺進銘宮小姐身體裏,卻都不是要害部位。小姐痛得淚流滿麵,她緊盯著七夕冷笑著的臉,看到這原本正常的世界,瘋了,都瘋了!不同地方而來的疼痛襲遍全身,如成千上萬的蜈蚣,攀爬著、啃噬著她的肌膚。漸漸的,眼皮越來越沉,逐漸失去了知覺。
這令無數組織恐懼的寒派當家小姐,高傲的眼睛再也無法明亮起來。
銘宮寒派的神話,終於落幕。
蘭夜和血刺呆呆地看著七夕緩緩起身,她身上帶出的詭異氛圍,影影焯焯,令兩人一瞬間無法思考。莫名而來的寒冷氣息,環繞在七夕的身側。微弱的光照著她,在牆壁上泛出幽幽冷厲的剪影。
蘭夜緩步向七夕走去,卻始終不敢轉到正麵看她的五官。伸手想要觸碰她的肩膀,手臂卻懸在空中,沒有勇氣落下。
“對不起,讓你們失望了。”她的聲音,像虛無世界中的冥冥之聲。她笑了,笑得很苦,隨即轉過了身。
蘭夜的身體一抖,雙手被她緊握住。
“這是你第幾次騙我……?”她的聲音,遲疑而柔軟,不似剛才的冰冷,轉過頭看著點燃又破滅希望的血刺,臉上帶了萬分無法言說的情緒。
“……不是七小姐又怎樣,總之你也幫我們奪權了。”血刺的嘴唇顫抖著,仍未從接連的打擊中恢複過來,歎息道,“沒想到你出了銘宮竟然變得那麼厲害了……蘭櫻。”
蘭櫻垂下眼簾,看著地上被銘宮小姐挑下的麵紗。
“……你不是說去別的城市做任務了麼……”蘭櫻摒住呼吸看著麵前的蘭夜,那麼多年的相互陪伴,她竟從未想過他就是純色的間諜。
“我確實做任務了啊……隻不過這一個任務,一做就是十幾年。”蘭夜收起一貫的笑容,眼中的失望依然無法掩蓋。他盯著蘭櫻黑色的長袍好一會兒,那種黑,好似和七夕分離那天的夜色。
“你倒是真聰明,在梁上偷聽我們的對話。”蘭夜苦笑著,笑裏流露出無盡悲哀,“七夕若還活著,也該18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