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卷入陰謀 2.33 銘宮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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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館側門前,血刺係好披風。順利完成了任務,她的心情變得非常好,至少。。。。。。又給自己增加了一點信心。
她掃了一眼腳邊幾個裝滿武器的行李箱,用柔媚的低聲道:“你的任務完成了麼?”
可周圍卻隻有她一個人,除了應語而起的風聲。
周圍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她靜靜等著樹葉響畢,單腿跪下來十指交叉:“血刺今日所作之事,望小姐能夠原諒。”
又一陣風吹來,她站起身臉上呈現一種釋然的表情,像是得到了滿意的回應,手一揮消失在風中。
緊接著,一道黑影從武器箱前劃過,幾秒鍾之後,武器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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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並沒有破壞午後陽光的和煦溫暖,血刺邁上那熟悉階梯的時候,隻想立刻趴到床上小睡一會兒,借此逃避接下來要見的人。但她卻不敢那麼做,一個人提著已經放在門口的幾個武器箱,慢慢走上那條她怎麼也不願意去的昏暗走廊。
聽著自己的腳步聲回旋在走廊,血刺陰暗的心情稍許光明了一些。大家都知道她回來了吧,勝利的回來了。
是勝利的回來了麼?
她不知道,她隻期望能得到小姐的表揚。
門開的時候,強烈的光線照射進昏暗的走廊。血刺下意識遮住眼睛,她討厭這種強烈的光明,猶豫地在門口徘徊了幾步,死死盯著麵前的門,拖著武器箱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聞到了詭異的花香,夜來香的味道。
這房間常年充斥著夜來香香水的味道,隻有特別的女子才會大膽的用這種香水。
是的,特別的女子,這是一個女子的房間。牆上貼滿了詭異花朵的壁紙,頭頂的燈光已經老舊,在夜晚幾乎發不出任何光亮,但是陽台的門卻巨大,在這巨大的門的呼喚下,大量陽光衝進房間。
血刺將武器箱拉進房間放在一角,走向房間最裏麵的一個陰暗角落。
那個角落,陽光永遠照射不到。
一位女子坐在古木的圓凳上,麵對著梳妝台上的圓鏡,輕輕用梳子梳理自己的長發。她高傲的背影就像一個宣言,宣告她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地位。
雖然早就看慣了這女子的背影,但是隻要血刺親身站在她對麵,自己還是不由得心驚膽戰。
她不開口,血刺不敢開口。她的頭發並不長,卻讓人有能夠隨時長長的感覺,然後變成一條鞭,纏住對方的脖子。
血刺每次看著她這樣梳頭發,內心都會有窒息般的不安。
女子沒有對血刺的到來做出任何反應,仍然自顧自的將那把不知用了多少年的木梳放進頭發中,用最緩慢的動作將它從上到下滑動。女子低垂眼簾,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她那純熟的動作,卻散發著一種詭異的味道。就像一朵詭異的花,花瓣破碎的那一刻,流出鮮紅的液體。
血刺突然九十度彎下腰去,一動不動地定格在那裏,好像辦了錯事一般。
女子的手終於停住,鏡子裏映出一隻眼睛。那隻眼睛動了動,通過鏡子的反射看到了身後的血刺。
血刺彎著腰站在那裏,頭發低垂著不敢抬頭。
木梳放在梳妝台上發出的聲音,讓血刺的心髒沉重地墜了下去。她知道,女子已經轉過身麵對著她。
“事情辦好了,小姐。”血刺低著頭不敢直視女子的眼睛。
“抬起頭來。”女子開口,聲音透著刺骨的冷,語速卻不緊不慢。
隻是四個字,血刺的腿便開始不自覺地顫抖,身上仿佛趴了很多小蟲,弄得她全身不自在。身體緊張得無法動彈,隻是機器人一般的站著。
女子見血刺恐懼的樣子,鼻子裏發出恥笑的哼聲。她嘴角一彎,輕輕從凳子上站起來,鞋跟碰觸地麵發出的聲音越發響亮,她走到血刺麵前,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托起血刺下顎。
血刺額頭上滿是冷汗,被女子托起臉,麵如死灰發不出一點聲音。
女子歪起頭若有所思地看著麵前這張慘白的臉。
血刺雙唇顫抖著,過了許久才哆嗦著抖出兩個字:“小姐......”
女子的眼睛眯起來,又細細看了看血刺的臉,放下了手。
血刺險些癱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過了一會,猛然想起什麼般衝到門口,將那幾箱行李連拖再拽弄到女子麵前。
“這是......按照小姐吩咐弄來的純色武器......”血刺抿了抿唇。
她完成了,她很漂亮的完成了小姐安排的一切吩咐,她按照小姐手上的純色劇本,先是將紅蝶弄得噩夢不斷,再者殺了白葉使易術對黑崖產生懷疑。而今天,沒有動用一顆子彈,又打擊了黑崖的自信心。
小姐說什麼她都完成了,她完成了,她圓滿地帶著戰利品回到了她麵前。她眼神裏那種期待被表揚的神情被女子看得透徹。
女子看著血刺豐富的表情變化,突然伸出手去將那幾個武器箱全部揮倒。
血刺呆了,她驚訝地望著麵前的女子,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廢物。”女子開口,字字清晰,語氣冰冷。
血刺的身體僵硬了,愣愣的看著麵前的女子,女子臉上那種露骨的厭惡、恨不得自己趕緊從她麵前消失的眼神,就像一盆冷水,一下把血刺澆個透徹。
“這些武器沒有任何意義,隨便拿去給誰分了。”女子幽幽轉過身去,又拿起梳妝台上的梳子。
“可是小姐......”血刺愕然地瞪著女子,想要開口辯解。
“我要的劇情現在還沒有正式開始。”女子緩緩地坐在凳子上,麵對鏡子看著裏麵嚇傻的血刺。
血刺後退幾步,她萬萬想不到自己按照小姐吩咐辦完這些事情,結果卻被她說成廢物。
血刺跑出去的時候,女子並沒有攔她,甚至連回頭都沒有,隻是拿起梳子繼續自顧自的梳頭發。
“這樣對她。。。。。。是不是有點殘忍?”
陽台的門拉開,突然出現的深藍色襯衫在陽光下發出幽暗的藍光。男子抬起頭,琥珀色的瞳仁,眼睛裏盡是憂鬱,在明亮的光線下,竟然散發出一種與陽光相當不協調的灰暗氣質。
手指修長而白皙,一隻筆刷請握在手中,筆刷上的液體,正一滴一滴向下滴著,呈現如血般鮮紅的顏色。
女子這才轉過身。
男子眉頭微皺,那眉眼中帶出的些許陰冷和性格的柔順,比那些在鎂光燈底下的男藝人們的美,來得更咄咄逼人。
女子仔細地盯著他,突然露出妖孽的笑容:“誰讓她始終不歸到我當權派這一麵呢。”
一臉燦爛地緩步走去搭上男子的肩膀,鼻息裏還帶著他身上淡淡油畫顏料的味道:“如果她像寒澈你這樣懂事。。。。。。我就省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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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殤出門之後蘭櫻也早早就出了門,昨天蘭殤的反常她不是沒有感覺到,但她隻是單純認為這是蘭殤的心情問題,並沒有多想其他,於是早早出門去買食材,想給他做一桌豐盛的晚餐。自從自己的任務全都被撤,她便和蘭夢整天研究怎樣做料理,長期以往,兩個人的手藝都有了進步。
和蘭夢接觸時間長了才發現她其實也是個不錯的女孩子,性格又好還稍稍帶些柔弱,有的時候蘭櫻都莫名會產生想要保護她的感覺。要說勤奮,蘭夢也許更要比蘭櫻強一些,蘭櫻更長時間喜歡待在家裏研究料理,而蘭夢則是更多時間花在外麵,經常流連在超市,書店等地方,隻在做飯的時間回來。
蘭櫻走在去超市的路上,兀自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模糊聽到身後車子的響聲,隨意地偏頭掃了一眼身後,車子外殼的顏色黑得猶如夜空。
蘭櫻並沒有想太多,向一側移了幾步,給車子讓出道。
可那輛黑車卻沒有向前開去的趨勢,身後發出車門打開的悶響,低沉的腳步聲被拉得緩慢而悠長。
蘭櫻聽著背後不祥的腳步聲,幾乎是出於女生強烈的第六感,猛地轉過身去。
四目交接的瞬間,她摒住了呼吸,四肢幾乎僵硬起來。
依然是那沒有溫度的視線,眼鏡片後是令人不安的眼神。
那冰冷的視線卻低下去,因為對方已經垂下眼簾,上身微微前傾,一副恭敬的樣子。但是他所散發出的那種恭敬,卻好像是一杯毒酒,宣告著這必定是一場赴死的宴會。
莫名而來的寒意滲透進蘭櫻的每一寸肌膚、進入每一寸骨胳、侵入每一個內藏。
白雕的嗓音低沉,沉得讓她的呼吸也逐漸消失不見:“蘭櫻小姐,易術大人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