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顏卷 第五章 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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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
次日,醒來環視周圍,是我在陶臨小築的專有房間,室內飄滿了竹子的清香。掀開紗帳,穿衣提鞋,打開窗,一縷陽光剛好照至窗欞。一時興起起身飛至屋外常坐的桃樹上,抬手,“天籟”浮於身前,盤腿坐下,將琴放在腿上,緩緩彈著。
不知到了一個什麼韻律,隻是將心中不斷出現的聲音展現在琴音中,一遍一遍。猛然回神,悠悠的簫聲正和著我的琴!
“二哥,是你麼?”
白璉出現在身邊,挨著我坐下,震掉了一地桃花:“九兒,剛剛彈得是什麼?”
“二哥來了很久了麼?”
“一直未曾離開。”
倚身靠在二哥懷裏,這從小便獨享的懷抱。盡管從小和白烙、釧兒走的最近。但讓我感覺可以真正作為妹妹去依靠的人,卻隻有二哥一個。
“二哥,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有一種心疼的感覺,好像把什麼丟了一樣……”
“傻九兒,怎麼會丟了呢,九兒可是六界最聰明的女子,會丟了什麼?”白璉寵溺的揉著我的頭發,似承諾般的說:“就算丟了,二哥也一定幫你找回來!”
我抬頭望著他的臉,他望著越來越明亮的太陽,摟著我的手緊了緊:“所以,九兒不要心疼,沒有什麼可以讓你心疼,也沒有人舍得你心疼……”
手環住白璉,感受著他的體溫,閉上眼,覺得心安。
“九兒。”
“嗯?”
“你還沒回答我,剛剛彈得是什麼?那麼好聽。”
“二哥不是也會吹麼?怎麼來問我?”
“我聽你彈了一遍,便想與你合奏,卻不知道什麼曲子。”白璉回味著剛剛曲子,那曲子似甜蜜,似憂傷,似尋覓,似等待,待到滿腔的情讓人絕望的時候,卻又甜蜜的相守。想不明白是怎樣的一個故事,怎樣一段感情才可以演繹這樣刻骨銘心的愛戀!
我睜開眼,起身靠在樹幹上:“我也不知道叫什麼,自從上次暈倒之後醒來,每每做夢或是失神的時候,腦子裏麵都是這首曲子,今天就莫名其妙的彈了出來。彈得時候卻又有了那種丟失了心愛之物的感覺。”
白璉看著我沒有再說話,將“寒色”簫吹奏起我最愛聽的《明月》。
二哥,你不想我再去關注那些忘記的事情了吧,你的心情我怎麼能夠不懂呢?放心吧,九兒永遠都是你的九兒,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的……
晨光中的兩個人就那麼坐在一樹桃花之中,花瓣落下,簫聲又再次托起花瓣,化成了璿兒最喜愛的藍蝶飛舞。
白烙坐在竹樓的樓頂上,看著璿兒和白璉,藍蝶、桃花迷了眼。
璿兒,為什麼我就不能像二哥那樣陪在你身邊呢?是我自己不夠疼你還是我太懦弱?也許是因為二哥的存在,讓我自然的就不想涉足你倆的世界。白烙仰麵躺在竹樓頂上,閉眼沐浴著越來越溫暖的陽光,手裏攥著連心珮,嘴角泛起一絲笑,其實璿兒,我也是你最近的人呢!不管怎樣,我都是離你最近的那個人……
陶臨小築,鏡水湖,靜風亭。
“夫人,你看昨晚的事……”父親眉頭略皺的看著娘親:“你的意見如何?”
“感情這事強求不得,也亂點不得,不能光憑南海水君的提親,咱們做父母的就一廂情願的定了璿兒的終身大事。再說,璿兒如果要是記起曾經發生的一切,又怎能承了這門親事,恐怕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
“還是隨緣吧,”父親望著遠處的蒼穹,不再說話。
陶顏伴著南海水君遠遠的向靜風亭走來,“帝君好興致,這鏡水湖的美景在這靜風亭中觀看是最美的,沒想到我早早的趕來,還是晚了一步呀!”
父親笑著回:“哪裏哪裏,隻不過內子最喜歡這靜風亭的景色。”
娘親微微一笑:“陶顏的鏡水湖、靜風亭是我每次來訪必觀賞的美景,想不到水君也有這個愛好。”
“看來我們也談得上是知己。”南海水君爽朗的大笑:“對了,下月初七我的大女兒素雅出嫁,不知仙君可否賞光到南海一遊?”
“哦?不知素雅許了誰家的兒郎?”陶顏的八卦性子顯露無遺。
“青嶺三公子青哲。”青嶺素來是蛇族集居的地方,以蛇王青冥為首,其子青哲更是六界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未成年之時就已經名揚四海。
“這倒是一樁好姻緣,聽聞那青嶺三公子是不可多的的才子,大有繼承父業的兆頭!不過,聽說那東海水君也要與這蛇君結成親家,聽說也是要與這三公子,不知是真是假”
“陶顏,怎麼這麼多年,你還是這麼愛打聽這些事兒。”娘親掩嘴偷笑。
“厄~~嗬嗬。”陶顏打個哈哈便沒再說話。
“下月初七,我要上天去為西王母還願,恐怕不能按時到南海……”父親略一沉吟。
“那就在此請幾個侄兒過去玩耍玩耍吧!也好讓他們幾個增進增進感情!”南海水君早有預謀的說了一番。
“這……”娘親露出擔心的神色。
父親輕握娘親的手,安慰的看著她說:“讓他們出去走走也好。”便轉頭回了南海水君:“也好,到時要麻煩水君多多擔待我那幾個頑劣的孩子了。”
“如此甚好甚好!”
不遠處,剛剛聽到父親同意南海水君的話,釧兒高興的不知怎樣才好,我手疾眼快的捂住釧兒的嘴,如若不及時捂住,不知道那丫頭又要弄出多大的動靜來。我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發出聲音,釧兒會意的點點頭,我便放開了手,釧兒拉著我便往遠處跑去。
來到白烙麵前,釧兒興奮的手舞足蹈:“小五!小五!我們可以去南海玩兒了哦!可以去看南海大公主出嫁!據說那新郎正是風華絕代,才高八鬥的青嶺三公子!太興奮了!!”
“到時候,五哥我領你去看你海中最漂亮的貝,抓最大的魚!你們說怎麼樣!”
我和釧兒一臉期待的看著白烙,這小子肯定知道哪裏最好玩,早在不知道多久,這六界九州的,他不知道玩遍了多少的地方!
“璿兒,在外好好照顧自己,多聽你五哥的話。”娘依依不舍的看著我。
“放心吧,娘!”我窩在娘的懷裏,“有小五他們呢,你不用擔心了。”
父親遞過來一個瓷瓶:“這裏是水凝丸,心悸的時候,吃一丸,不要讓我們擔心才是。”父親很少像現在這樣顯露自己的關心,看來我都快成了他們的一塊心病了。
“娘親,你就放心吧,有我和小五,璿兒肯定沒有事!”釧兒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
“走吧!”娘推了推我。
一行人,駕了雲,離開了桃林。回望桃林,父親環著娘親看著我們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