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素衣動了動，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翻身坐了起來，看到他的時候，眼裏有著不敢置信的閃亮，然後又變為黯淡。
    風塵慢慢的走近，坐到床邊，柔聲說：“展顏說，你今天不願意再接受訓練，是嗎？”
    她盯著他，就像盯著一顆即閃而逝的流星，低啞著的聲音說：“我累了！想休息！”
    風塵拿起她的手，輕輕的撫摸著那淡淡的勒痕：“知道很辛苦，可是隻有這樣，你才能盡快的好起來。最近，公司很忙……”
    莫素衣沒說話，雙手環住他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胸前，心裏在呐喊：你真的很忙，甚至忙到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嗎？忙到看我一眼的時間都沒有嗎？為什麼當我準備依靠你的時候，你卻將我丟在這裏，對我不管不問？
    可她說不出口，那些東西對於她來說，隻是偶爾的幻想，雖然她從來就沒有期待過風塵能夠真心給她什麼，她也沒有資格要求。
    “你最近睡得好嗎？”他輕擁著她，問。
    “不好！”她的聲音悶悶的，卻誠實。
    “你回來，有事嗎？”莫素衣轉了個問題。
    “展顏說你好像不舒服，我當然得回來看看了！還能有別的事。”風塵的聲音就在她的頭上響起來，充滿了溫情。
    “真的嗎？”莫素衣抬起頭，看著他，眼裏有著渴求與期待。
    “當然！”風塵覺得自己似乎承受不住她的目光，微笑著低頭看她。她鮮紅的唇就在自己的麵前。風塵不假思索的吻上她，但隻如蝴碟般掠過。
    莫素衣卻愣了一會，幾近癡迷的看著他，沒有了冷厲，沒有了隔膜，如同一個愛上了的癡傻女孩。她說：“我睡不好，因為我每晚都在想著你，想得睡不著覺；沒有你陪我，我睡不著。”
    風塵的心一震，擠出一絲微笑，擁著她一起躺下：“那我陪你睡，你好好的睡！”
    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他帶笑的眼睛，如同春天裏的第一縷陽光，讓她閃了神。
    他輕吻了她的唇：“早安！”
    莫素衣回過神，就看到風塵戲謔的笑，別過頭坐了起來。
    “怎麼啦，生氣？”風塵湊到她麵前，討好的說：“自己丈夫這麼有魅力，讓你看呆了，你應該開心才是啊！”
    莫素衣下床，向浴室走去，沒好氣地說：“誰說我看你看呆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自戀狂。”
    她沒有意識到自己語氣如同一個撒嬌的戀愛中的女孩，惹得風塵毫不客氣的大笑。
    在浴室裏，聽到他爽朗的笑聲，她突然覺得很滿足：有丈夫，居然是這麼美好的事情！
    自從那天，風塵不再住公司，真的每天陪她一起睡，不是在展顏的客房，晚上會將她帶回到思微居的臥房裏。
    每天早上一同醒來，大多數的時候，是她睡得很安穩，風塵會將她吻醒。然後他去公司，她再接受訓練。
    她不多想，也不敢多想，因為想多了，終究是一種傷害。
    這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