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素衣沉默的跟著展顏要上樓，可聽到風塵走出大門的聲音，她本能的返身跑出了大門，那種感覺，就像要失掉什麼東西一樣，她必然趕緊抓住。
    風塵及時回頭，看到莫素衣幾乎是以衝的姿勢速度撞進他的懷裏，並緊緊的抱住他。
    風塵本能的扶住她，輕聲問：“怎麼了？”
    我要跟你一起睡!莫素衣想說，卻說不出口。
    “可能是不習慣一個人睡吧！”展顏倚在門口，雙手抱胸，懶懶說。
    將她推離開一點，風塵的語氣輕柔，像哄一個不懂事的女孩，他說：“你要戒掉你的藥癮，所以這段時間你得和展顏住一起，這樣方便她幫你調養，你明白嗎？”
    莫素衣習慣性的點頭，不想拂逆他說的每一句話。
    “那我先回去了！”
    莫素衣一邊也不動，看著風塵越走越遠，轉過回廊那大大的柱子，隱入黑暗中不見了，那種感覺，就像被拋棄了一樣。記得曾經，哥哥也是這樣，將自己丟下，越走越遠。
    風塵像是不經意的偏過頭，模糊的看到遠遠的燈下，有一個影子，呆呆的立著，不忍心的感覺就這樣升上來了。
    再向前跨一步，他看到莫素衣做噩夢時的樣子。
    再向前跨一步，他看到莫素衣用長長的頭發，纏在手腕上，使勁拉扯著。
    再向前跨一步，他看到莫素衣因為噩夢而抱著自己的身子發抖。
    ……
    他轉過身子，原路返回。
    離燈光越來越近，他看到莫素衣慢慢的抬起頭，眼睛越睜越大。
    他看到了她眼裏的欣喜，她向他跑了過來，卻硬生生的在他的麵前站定，仰著頭看他，像是不敢置信。
    感覺到她的喜悅，風塵覺得自己也開心起來，用手環住她，風塵看向一直倚在門邊，冷眼旁觀的展顏：“今晚讓她住我那邊，明天才開始不是嗎？”
    展顏淡淡道：“客房的床夠大，你以後可以陪她一起睡在我這，還有，她的頭發挽得很好看。”
    說完，展顏回過身，轉進屋內，聽聲音像是一腳將門給踢上了。
    風塵卻愣了一下。
    她坐在床沿，低著頭，偶爾偷瞄一眼風塵，心裏有點緊張，一雙手不自覺的攪著衣服。
    風塵站在窗前，背對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先睡吧！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嗯！”莫素衣直覺的應著，完了以後，才覺得不對勁。抬頭卻隻看到風塵拉開門出去的側影。
    莫素衣呆了一會，慢慢的躺下床去，在枕頭上蹭了蹭，上麵有他的味道。
    她覺得心裏空空的，像是掉了什麼東西一樣。她感覺到他在不開心，他到底在不開心什麼？
    她睡不著，再一次的失眠，不是因為噩夢，而是因為要揣測一個人的心思，而這件事，是她從來沒有做過的，她不擅長也沒必要。
    可現在，她逼自己不要去想，思緒卻總是回到這件事情上，繞著風塵打轉。
    坐在書桌前，伸手拿起相框，裏麵的女子依然笑得嫵媚，讓他想起了莫素衣眼裏的欣喜，就如同暗夜裏那螢火蟲的微光一閃而過，卻讓他不能忘。
    “客房的床夠大，你以後可以陪她一起睡在我這，還有，她的頭發挽得很好看。”展顏總是這樣，自以為可以看穿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