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卻看到床上沒有人，他覺得那一刻心髒似乎停止了跳動，直覺的向落地窗望去，卻發現她站在窗前，正呆呆地看著他。
    素衣！他快速的向她走去，解開了她繞在手上的頭發：你老是這樣拉著頭發，不痛嗎？
    風塵！她不確定的叫著。
    怎麼了？怎麼這麼晚了還沒有睡啊！他關切的問，是自己所沒有發現的自然隨意，沒有任何的做作。
    她猛的抱住了他，緊緊地顫抖著，有著義無反顧，有著不顧後果，就好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片浮木。
    他也回抱著她，用力的，直到兩個人之間幾乎連一絲的空隙都沒有。
    她的身體慢慢的平靜放鬆下來，漸漸地將全身的力量都靠在他的身上。
    他抱起她，轉身往回走。
    她將她的頭埋在他的懷裏，不管是真是假，就讓她放縱這一次吧。感覺這一點點的溫暖。
    這麼溫暖的胸懷，不是她一直的奢望嗎？現在卻真實的呈現在她的麵前。這一刻，即使為了它而死，她也願意。
    怎麼了，剛才做噩夢了嗎？風塵輕輕的擦著她額頭上的冷汗。
    我夢到了媽媽，她被人，被人強暴了，然後被人殺死了。
    先奸後殺？風塵的心裏一驚，朦朧的憶起誰好像也是這樣的。
    別擔心，那隻是夢，不是真的。風塵輕聲的安慰她。
    是真的，是真的，我知道是真的。莫素衣抬起頭來，喃喃的說：我知道是真的。
    好了，現在沒事了，我在這呢？風塵柔聲安慰她：我在這呢！
    是啊，他在這呢！還有什麼可怕的。也許是剛才做的夢太清晰了，醒過來想爬到床前讓自己清楚，就看到他出現，於是自己就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吧。
    隻要他在，她總會覺得安心很多。
    就讓她靠吧！即使為此而付出生命，她也認了。上天從未對她仁慈過，第一次，她祈求上天不要對她太殘忍。
    伸出手，摸著那一頭長長的柔順的頭發，風塵問：為什麼要把頭發纏在手上，那樣並不能防止你做噩夢。
    那樣至少不會讓我在噩夢裏出不來！
    可那樣會疼的！
    沒關係，我習慣了！莫素衣淡淡說，漠不關己似的。
    可我心疼！聽到這句話，莫素衣像受到驚嚇一樣，猛的抬起了頭。
    他的眼裏，一片憐惜。風塵看著她，說：你每天都在固定的時間裏做相同的噩夢，那個噩夢也是導致你每天晚上不敢睡覺的原因嗎？
    他是指她每天會在噩夢驚醒的時候，會爬起來，到窗前坐上三個小時，然後在天快亮的時候再爬回來嗎？
    你知道？她說完後，又覺得自己很傻，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