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慕容三少篇  第19章 鳳凰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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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
    老鬆吟吟,含著風的聲音,沙沙作響。幾許開的特別旺盛的老枝也略帶荒涼,似乎盛夏已過,連這四季常青的老鬆都不免露出淒涼之態,認真一看,竟還能找出幾支泛黃的針葉。風鈴聲依舊悅耳,千年綠水晶不管經曆多少年歲月洗禮都不會退去它應該有的顏色,隻是透過綠色的寶石映出老鬆墨綠色的枝葉,竟是一片死黑,像裏頭躲著幾十隻小惡魔朝你擠眉弄眼。
    敞開的老式拉門裏頭,繞過千萬千奇百怪,琳琅滿目的珍貴貨品。欄外荷花池塘上的欄杆上,鳳凰依舊還坐在那裏吹簫。細膩輕盈的十指捏在蕭孔之上,一放一緊,倒影著後麵波光粼粼的湖麵,倒像是鑲在那裏的一幅美人畫,說不盡的詩情畫意。
    隻是簫聲略帶蕭索,似乎已經吹出了還未來到的秋天。沉沉的,也容易令人回憶起往事,這一段往事要回憶起來,好像也要一位時間老人拿著敲板,一敲開始用沉吟的聲音蒼老的說:這是一個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鳳凰吹完了蕭時,又是一個黃昏了。一輪火紅的夕陽,畫一樣倒鑲在欄杆外麵的池塘上。整壇子的水都紅了,汪汪綠綠的一片荷葉此時也染上一層黃色的光暈,鏡子一樣倒出一層光澤。鳳凰的半邊臉也染上一層光暈,另半邊臉卻陷入一片黑暗,輪構模糊了,隻有側臉處的輪構格外精美。
    她終於放下了蕭,站了起來,走入黑暗的屋子,拿出了一塊綠色的打火石,在屋子的最角落點起了一盞油燈,昏黃的油燈亮起來了,她又拿起一個白色的宮燈罩子輕輕的罩上了。屋子頓時有了光亮,暖暖的,散著古董墨畫的紙香和墨香。
    做好一切,她才走到黃色的檀香木桌角坐了下來,拿起白玉描金邊的杯盞倒了一杯茉莉花茶遞到前麵,才對坐在她麵前的南宮星辰低聲輕柔道:聽了一個下午了,喝點茶吧,主人。這個時候喝酒,隻會令你的傷加重了。
    白玉描金邊的杯盞上還點著幾許紫色的滿天星,卻也倒影出南宮星辰那張白如紙的臉,臉唇角都是蒼白的,神態卻是非常鎮定,黑色的眸子裏透出一股剛毅的冷漠,仿佛無堅不摧。她放下了黑色的陶瓷酒瓶,倒也沒去接那杯茶,隻開門見三道:我知我已病入膏肓,你能不能治我的病?
    鳳凰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猶如欄外的湖水一般寧靜,漸漸的又落在南宮星辰擱在桌角的那把鳳凰之上,她靜柒的聲音說:能!
    “怎麼救?”
    鳳凰起身,一身淡紫色的霓裳羽衣隨著欄杆外浮進的微風無比飄逸,撲打著雕花的桌角。她慢慢道:原來主人是得了佛石,濫用過度了,才落下了這麼一身病?此病對神魔來說,說輕是輕,說重又是重。怕在是吃了天山絕頂的聖水和蜀山絕頂的‘幽仙草’,隻治七八分,也是去不得病根。說是輕,主人怕是治好了也沒得幾年的活頭了。說是重了,若主人不甚,在使用一次佛石,那怕是佛主在世也是難無回天之力了。
    南宮星辰又舉起了那陶罐酒倒在口中,許久才哼了一聲道:不愧是三界的靈鳥啊,我身上的病倒給你看得明白了,連我有佛石你都知道。聽你的口氣,你有辦法根治?有個幾年的活頭,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不想死,也不能死。
    南宮說到此,眉心之間隻含著無數說不盡的憂愁與恨意,此恨意又隻含在自己的胸口,吐不出來,隻能往自己肚子裏吞。她不要任何人知道她會是魔的可能性,如果花九也知道的話,那她日後將如何麵對他?
    鳳凰幽幽一聲長歎,才道:主人此次回江南定是有大事要做,鳳凰如果不能幫助主人,那活著也沒有意義,若主人不嫌髒,那就請喝盞鳳凰身上流淌的血液。鳳凰本是三界靈鳥,從不食人間煙火,隻吸得天地日月精華,練就了一身的靈氣,鳳凰身上的血液更比得天山的聖水和那什麼勞子幽仙草,來得有功效得多。
    南宮五指心輕輕的撚緊了咖啡色的頸瓶,她白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自嘲的笑,隻道:那委屈你了。
    鳳凰回身輕輕望了南宮星辰一眼,才道:鳳凰馬上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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