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小魔王夏蓧篇 第5章 大漠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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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蒼穹,平靜如水,溫情脈脈。一旦風沙驟起,卻猶如狂風暴雨,鋪天蓋地,翻江倒海的淹沒萬物一切。在一個天晴過後,又是一場猶如死水的靜柒。
月下,如一幅連綿不絕的山水畫。
蒼穹邊角的那個鎮子,夏日升起一陣浮煙,仿佛要蒸發萬物。鎮子懶洋洋的,街道上甚至一個人都沒有。幾個慵懶的商販,躺在安樂椅上,撐著洋布傘,打著小盹。
夜幕一旦降臨,暑熱一去,換來冰涼刺骨的夜風。這個鎮子就好像幹涸的渠道,突然注入一汪清泉,全都複蘇過來。做生意的人,買刀的人,殺人的人,都猶如夜貓一樣,統統出動了。
南宮不喜歡這種類似蒼白的繁華,她隻喜歡找一個很安靜的角落,喝點能夠抵禦石頭佛性的好酒。
於是花九帶他們住到了最接近沙漠的‘集集客棧’中來。
月夜如夢,鳥啼朦朧。風聲就在耳旁吹著,吹得遠處的茫茫山丘沙沙作響,客棧旁的那兩棵白樺樹映照著月光投射下一篇婆娑的光影。
二樓。夜深,客人不多。
花九一身白衣,翹著雙腳搭在回廊角落,半仰著椅子,一手托在桌角上,一手拿著一壺上好的汾酒。身軀一晃一晃,仿佛已經醉了。
南宮一身黑衣坐在他對麵,手中握著一個黑色的酒壺。沙漠中除了有酒外,並沒有什麼好菜,類似能吃的也就隻有那盤切牛肉。
花九望著眼前這一熟悉的一幕,十年的大漠時光又浮現他眼前。人生歲月當是白駒過處,一去不複返,待等回首時,青絲已換白發。他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無奈的淡笑。
南宮掠起了眼皮,道:你笑什麼?
花九起唇對月輕吟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月,去日苦多。康當以慨,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突然間讀起詩來了,我平時倒沒看出來你是塊吟詩的料啊!”南宮舉杯對明月,明月也照著她那張蒼白如紙的臉。
花九不由一苦笑,才別過頭望著南宮星辰道:南宮,你是懂我的!
南宮望月,月光盈動著她那隻獨眼,玲瓏剔透,她突然低下了頭,淡淡的道:我知道,你吟得很好聽。
“說吧,來大漠做什麼?”花九大口喝酒,不看南宮了。
“我有件事情想告訴你,但之前,我希望你先答應我三件事情。”南宮慢慢的道,生怕嚇到花九。
花九收回了腿,坐直了身子與她對望,道:說來聽聽!
“莫要問我從哪裏來,莫要問我是誰,莫要問我要做什麼!”
花九略眼一思,卻沒有說話!
南宮才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白色的小藥瓶子遞到了花九麵前。瓶子很小,小得可以捏在手心。瓶身橢圓,帶半透明狀,與普通藥店裏的小藥罐子幾乎沒什麼區別。
花九摸了下略帶胡青的下巴,道:什麼東西?
南宮仰起頭望著他,平淡無奇的語氣道:假月神,是我殺的。這個東西,也是我從她手中得到的。她死前曾經對我說了一句話。十月十,淩絕頂。我不知道她的主人是誰,為什麼要對我說這句話。十月十,為什麼要邀我上絕頂?
花九的目光變了,帶了一絲冷氣,他瞬間捏緊的手心,許久才慢慢的鬆開,露出一絲笑,這件事情,他似乎早就知道了,卻又不得不吃驚,他避開了南宮後麵的那一句話,道:是嗎?如果這個小瓶子真的是月神從玫瑰夫人府上所偷,那可關係著那一張‘青鳥神窟’的地圖啊!這麼說你也在找地圖?
南宮聽出了花九冰冷語氣漸漸的冰冷,無論如何誰聽到是她殺了月神,都無法不震驚。她沒有逃避花九的目光,道:是,我一直都在找那張地圖!難道你不是?
她反問的速度很快,所以花九隻有笑,沒有辦法在問下去,他笑著拿起那個小玉瓶子,道:真是太好了,白天銀托付我尋找青鳥神窟的地圖,這回終於有眉目了。真是該感謝夫人啊!
南宮沒有笑,道:不用謝,因為即使找到了,那也是我的,誰都別想動。
花九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無論如何,誰聽到這些都笑不出口,也不該笑。他道:看來我花九的眼光不錯啊!卻是找了個有能耐的老婆!
南宮舉杯放在唇邊,蒼白平淡的聲音吐出一句:彼此,彼此!
花九拿起那個小瓶子放在手心,打量著,邊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南宮喝了口酒,蒼白如月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她輕輕咳嗽了一聲,才道:我知道‘青鳥神窟’十分隱秘,這個瓶子是地圖的關鍵。可是我愚笨,無法破解,所以還是請來鼎鼎大名的冥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破解這玉瓶子的秘密,我隻要地圖。
南宮說完望著花九,她本以為花九一定很難答應這種事情,沒想到花九竟點了點頭,道:好,如果那真的有地圖,那一定給你。一定。
南宮不在說話,隻喝酒。花九也喝酒,二人很久都沒有說話。
欄外,風涼如水!
南宮在喝掉最後一杯酒的時候,放下了酒杯,目光冷峻的望著花九。花九握著那個玉瓶子輕輕打量著,瓶身並沒有什麼特別,而當你捏著瓶身時,卻能感覺出瓶身有些凹凸,類似有字的痕跡。花九拿起了玉屏舉空對月一望,透明的月光透過薄如紙的瓶身,折射出玉色的光澤,隱隱約約看到了瓶身雕刻著一行小詩,他念道:蟾宮初現,蜃樓依依。青鳥一哭,九死一生!
南宮放下了酒杯,道:什麼意思?
花九道:不知道。
南宮臉上寫滿了鄙夷的不信任,卻還得裝出一副無事的樣子,道:沒有關係,我給你一壺酒的時間思考,等我這壺酒喝完了,如果你還沒想出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她說完就開始喝酒,花九一臉無奈道:喂,你會不會太霸道了呢?我又不是天才,聰明絕頂,怎麼可能看一句詩就知道地圖到底在哪裏呢?
“你若不是聰明絕頂,等一會我便讓你真的絕頂了。”
花九看了南宮一眼,感覺她不像是開玩笑的,他摸了下自己飄逸流長的秀發,有種後怕,忙道:你別衝動,你可不想你未來的相公我沒了頭發去做和尚吧。
“做和尚不是挺好的?”南宮在一口一口的喝酒。
花九哧鼻一笑道:做和尚有什麼好的,能與你在一起,給我個佛,我都不樂意當。
“可惜你不是佛。”南宮鄭下的酒瓶微微一漾,好像沒有多少酒了。
花九忙打哈哈道:好好,我想想便是了。他說完舉起了白玉瓶子在手中打量著,暗思喃道:蟾宮初生?自古便有‘蟾宮折桂’一說,可見這蟾宮就是月亮。月亮出現的時候,會浮現海市蜃樓?沙漠中的海市蜃樓倒也是常見。這青鳥一哭呢?哭與窟同音,猶如青鳥神窟?隻是這九死一生是什麼意思呢?
“擅入者,必死的意思!”南宮站了起來,那壺酒剛好也喝完了。花九摸了下下巴搖了搖頭道:話是非常有道理,這謎題也好像沒什麼困難。那為何玫瑰夫人拿了藥瓶子,卻沒有找到地圖呢?
“恐怕是這大漠萬裏無垠,這青鳥神窟的海市蜃樓在什麼地方呢?當然,這也要問你了。”南宮低下頭望他道。
“問我?”花九麵露難色,道:我又不是神魔,哪裏知道這麼多呢?
南宮起身,走到了花九的身後,她雙手輕輕的按在了花九的肩上,歪過腦袋,微微一笑道:真不愧是我相公啊,你何止是聰明絕頂啊。我相信你解得開詩句的意思,一定能夠解開這位置之謎。
花九苦笑道:這句詩句若是讀過詩書的三齒小兒都懂啊,夫人你這不是在笑話為夫愚笨嗎?
“豈敢,豈敢。詩文易懂,但這地圖之謎還要靠相公好好琢磨一下,我這就去備東西,明日與你一同深入大漠尋找地圖,你好好破解這位置之謎吧。”南宮說完,提起鳳凰,下了樓。
花九望著南宮下樓黑色的身影,他回臉望著那個玉瓶子,臉上露出一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