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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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我們趕到了派出所,就見到了小龍派來調解事件的吳叔,正從樓上下來的吳叔看到了我們就連忙上前彙報了讓我們吃驚的事情。
原來當他一接到小龍的電話,就趕向派出所向所長提出釋放要求,可是那所長一口咬定自己派出所這兩天並沒關進過任何人。
“不可能,我們看到阿炎他就是被關在了這裏的。”小慧媽臉色煞白。
吳叔點了點頭,“我們所調查很多目擊者也是這麼說的,可是他們現在並不在關押室內……唯一可以說明的是他們肯定是被人運走了,但關於這件事並無任何目擊人。”
小慧媽著急看著我們:“運走?運哪?為什麼會這樣的?我們該怎麼辦?”
小龍笑:“我們不是有小白麼?”
“對啊,小白小白,你快點感應一下爸爸跟叔叔在哪吧。”小慧急急地拽著小白。
“等等,你別吵。”小白閉上了眼睛,身子緩緩地轉了一會。
猛然,他睜開了眼指著前方大叫:“前方,他們在快速地向前移動著,對了,是在車上,他們在車上。”
“把車開過來。”小龍立刻下了命令。
“……前麵左拐……對了,咦?那車停了下來了,啊!他們在XX路上……”
坐在前排的小白手腳並用地指揮著駕駛室裏的吳叔。
吳叔很利落地穩操著方向盤,在小白的指揮下快速行駛著,盡管他並不知道這個小個子為什麼可以如此肯定地知道那兩個人的所在方向。
他是一年前突然接到家族的最高命令成為了老族長指定繼承人於飛龍少主的私人助手的。
他記得自己在主屋後院頭一回見到三少主時,風很大,大得整個後院的樹葉都在翻飛著,這個年少的看起來孤單懦弱的少年一直抬著頭靜靜地站在一棵菩堤樹下,青色的唐裝在少年纖瘦的身上隨著葉隨著風翻動著,使他整個人都裹在了風裏一樣,少年那過於蒼白的清秀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溫和的半眯眼神就好像在看著一位親密朋友。
這個姿勢一直維持了很久很久。
讓他也禁不住地抬起了頭,可是除了動晃的樹梢外他沒看到別的東西,他雖迷惑卻也沒問,隻是安靜地陪在了少年的身後。
之後,少年在風中緩緩開口:“要走了嗎?”輕柔得像是在問候。
之後,風席卷起了滿地的落葉,四周幽晃著“沙。沙。沙”的聲音,像是在回應少年的問侯。
之後,風停了,隻留下了落葉,在滿天滿地的悠悠飄蕩著,像是做著最後的告別。
看著最後一片落葉輕輕地停在了腳下,少年的笑容消失了,蒼白的臉上留下的隻有淡漠和帶著絲絲寒意的目光。
他跟於家所有人一樣一直以為三少主隻不過是個沉浸在自己悲傷中的自閉少年,他不了解為什麼老族長會把這麼一個喜歡沉浸在自哀自憐的懦弱少年放在族長的位子上。
在所有族人的心目中族長位的繼承人都是力量強大的擁有領導者氣勢的,但眼前的少年卻無一項貼邊,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膚色是天生的蒼白,恐怕所有的族人都會被以為這個過於蒼白少年是個抱病之人。
所有的族人都看不起這個突然冒出的繼承人,三少主也從不跟族中的人聯係,隻是靜悄悄地過著他想過的屬於他自己一個人的生活,他對家族中的事不聞不問,就連家族內部傳來的謠言中傷他也不加以解釋。
他並不存在著看不起這個少年的心態,所以在別人盡力推卸這個任務的時候,他隻身承擔了下來。但是他卻無法從心裏認同一個年少的對著任何人散發出冰冷氣息的懦弱族長繼承人,對於高手雲集的於家中三少主所散發出來的不過是中下的氣息而已。
直到星期五的晚上三少主出手時,他才發現,就連身為於家的“二十八煞星”之一的自己都無法看清三少主的真正實力,年少的三少主的身上流動著一股他從未耳聞目睹的詭異神秘不知是何種特性的氣息,而三少主居然將這種能將他人之氣化為已用的可怕氣息輕車熟路地掌握著,散收之間順心應手。
就連三少主帶回來的薛少爺也異顯奇特,在調查發現,這名薛少爺和少爺的母親,在十年前的那件事後,在一個夜晚靜靜地搬進了南市,直到不久前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長像本來平淡無奇的他似乎在一夜之間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後來就遇見了三少主,但因為薛少爺的變化和跟三少主的相遇時間太短,讓他當時不由不對這個唯一能獲得三少主好感的薛少爺產生了懷疑,到了後來三少主在分家動手後他不得不改變了他的想法,他甚至開始認為或者薛少爺跟三少主一樣都在隱藏著真正的能力,老族長來後,他們之間對話更是讓他敢定了自己想法。
“他們隻會用自己的常識來判斷事物,小龍則是用心來判斷。”
薛少爺這麼說過。
“……從前麵右邊的小路拐了過去……”小白的聲音傳了過來,他把方向盤一打,車子滑進了小路。
他開始覺得,跟在三少主的身邊或許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啊!他們停下來了,就在前方的小樹林裏,咦?那是什麼?飛、飛機?”
小白從座位跳了起來:“他們要上直升機了?”
“什麼?我靠!他們是人販子啊?直升機都出動了。”我怒!
“小白,你描述一下直升機的正確位子。吳叔,下令附近的族人關注這架直升機的動靜,但不要阻止飛行。”小龍吩咐。
“為什麼不阻止他們呢?”小慧著急地問道。
小龍陰笑:“你們不好奇麼?這架直升機的目的地,我可是好奇的緊呢。”
“反正肯定不是好地方。”我咧了咧嘴。
“等,等一下,他們會不會半路把阿炎他們,喏……”小慧媽臉色發白地不敢往下說。
小龍歪頭:“他們的目的地不用追蹤小白也能清楚地知道,我之所以讓族人關注直升機就是為了防止這種可能性的發生。雖然如果我想要除掉一個人,我就能想出成千上萬的方法。但是我不會那麼大費周張地用上直升機這種過於醒目的笨東西……當然,如果他們有這種嗜好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我幹笑,不怕萬一怕一萬啊,不過這話我可不敢說出來,怕一會小慧小白跟小慧媽會把我以擾亂民心的罪名把我從車窗拋出去,那多不值啊。
車子在跟著小白的感應披星戴月地繼續前進著。
“媽,累麼?要不你睡一會。”小慧擔心地看著一天都沉受著打擊的媽媽。
小慧的媽媽臉色是不太好啊,但她還是搖了搖頭,“不,我睡不著。”
“阿姨。”我忍不住開口:“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麼?”
全車的人都靜了下來。
“什麼?”小慧媽媽問道。
“叔叔很愛你吧?”
“……你,你這孩子,怎麼問這種問題呢?”小慧媽媽慘白的臉上緩上了一些血色。
“廢話!我爸爸當然是愛著我媽媽的,要不他們怎麼會走到一起。”小慧翻了翻白眼,覺得我問了很愚蠢的問題。
我笑笑:“愛到可以為你做任何的事麼?”
小慧媽媽迷惑地看著我,她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問這種事。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幽幽開口:“我想是的……很愚蠢吧?盡管他從來都在偷偷的做,盡管他從來不說,可我就是可以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讓我開心啊。”小慧媽媽淡淡地笑了笑。
“就連這一次也是……”她低下了頭。
“你愛他嗎?”
“……當然了,這還用問麼?”她輕笑:“除了我還會有誰會愛上那個木頭呢?”
“愛到願意為他做任何事麼?”
“會。”沒有何任的猶豫回答。
“嗬嗬,那麼你就應該好好地睡個美容覺。”我笑。
“……”阿姨愣了。
“……你愛他,就像他愛你一樣,為了你,他無時無刻不在付出……那麼,你還有什麼理由要讓這個盡心盡力在保護著你的男人看著你一臉憔悴而痛心呢……”我抬頭看著天邊那一輪不是很大卻很明亮的月亮,輕輕說道,輕得像是在自言自語。
久久……
“唉……那個傻瓜……”阿姨深深地歎了口氣,閉上眼睛靠在了車窗邊,不再出聲。
我笑,傻瓜麼?阿姨啊,你又何償不是?所有陷進情感中的人都會變成傻瓜吧。叔叔,阿姨,小竹她媽,還有,我的媽媽……
“紅石飛龍,謝謝你們。”小慧輕輕開口,怕驚醒了她媽媽。
我跟小龍看著她。
“我們才剛認識啊,你們就為我們做了這麼多,”她說。
“是你說要帶我們去吃飯的啊。”我瞪她:“難得可以白撮一餐,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她呆了呆,笑:“嗬嗬嗬……你們,你們還真的是怪人啊……”
“哼,我管你怎麼說,反正這頓飯你是賴不掉的了。”我把頭抬起了一眯眯,讓鼻孔朝著她。
“小慧你真厲害啊,你對能力強的人的感覺好像很敏感啊?隨便上個街而已,居然就用一餐飯拐回了兩個超級高手。”小白呆呆地開口。
所有人皆是一愣,“哈哈哈哈……”都笑了起來。
媽的,那是什麼話。死小白!
星期天的早上七點多,把車子藏在了一叢大樹後麵,我們都車上走了下來,看著連綿起伏的山脈,過了這些山脈,就等於走到出了Z市了。
“我爸跟叔叔就在這座山裏。”小白指著眼前的一座山。
接下來的路車子是無法走了,當然小龍他們也有直升機,但為了不讓人發現我們,也就隻能放棄那種顯眼的東西了。
我看著小龍。
小龍點頭微笑。
“你們拉著手站好,我們要出發了。”我回頭說道。
小白小慧連忙拉著不明所以的吳叔跟阿姨的手向我跟小龍點了點頭。
我跟小龍相視而笑,手決翻飛了起來。兩道彩光卷著六道人影消失在了山路上。
“嗚哇!”
“呀!”
“我靠,上次是浴缸裏的水,這次又是什麼?”我怒。腳下軟軟的東西讓我超級的不爽。
“……喏,是人吧。”小龍笑了。
“啊?”我呆,低頭一看,一個禿頂的胖男人被我、小慧和小白三人賤踏在了腳下。
媽呀!
我們“啊!”地大叫一聲從男人身上跳了下來。
“爸爸,爸爸,你怎麼躺在這裏啊?”小白蹲了下來使勁地搖晃那個被賤踏了的禿頂胖子。
我咧,那禿頂胖子居然是小白的老爹?想起了小白的媽,納悶,小白難不成是基因突變?
“嗚~痛~”那個禿頂胖子在地上挪了挪,一下蹦了起來:“他奶奶的哪個混帳拿東西砸我?”
“是我嗚……”我跟小慧死死地捂住了小白的嘴,笨小白,你不想活,我們還想哪!
憋死你算了!
“嗬嗬,劉叔叔,我們來救你們了。”小慧幹笑了幾聲,把話題打掉了。
“咦,你們,小慧?小白?”他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我不會是在做夢吧?還是被砸出幻覺了?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阿炎呢,阿炎在哪?”從被瞬移的呆愣中清醒,小慧媽跑到劉叔叔跟前急急問道。
“小婷?你也來了?太好了,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小炎在另一房間裏。對了,你們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啊?”他愕然地問道。
“有話一會再說,先到炎叔叔那吧。”小龍說道。
我跟小龍再次翻起手決。
“阿炎!”不錯嘛,阿姨的適應力滿強的。
閉目坐在牆邊的高大男子猛然一顫,緩緩地張開了雙眼,張了張嘴,呆呆地看著我們。
“阿炎!”“爸爸!”阿姨跟小慧一起跑了過去,跪在地上雙雙抱住了高大男子,“嗚~”地一聲哭了起來,兩個人都哭得像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
那男子呆傻著一張臉,伸出手來像是想碰又不敢碰,最後隻好張著一雙手尷尬地看著讓兩個女像八爪魚一樣的趴在他身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那場景雖然很感人,可是偏偏讓人有些想笑的衝動。
一邊的小白也緊緊地拽住了他爸爸的衣角,眼睛有些紅紅的,劉叔叔發現了後用那肥大的手揉了揉小白的頭發,讓小白紅了臉。
我轉頭看小龍,他那過於蒼白的臉上盡是一片淡漠,我靠近他,握住了他的手,他看著我,我對他笑了笑,他也笑了,收緊了手,讓我跟他的十指更加地死死相扣著。
“少主,有兩人過來了,實力低下。”一直都站在小龍身後的吳叔開口了。
“嗯,難得來到這裏,就放開手腳玩玩吧。”小龍笑眯著眼,“做掉之前先問清楚他們的目的。”
“是。”吳叔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呼呼,外頭的人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