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老頭子要來？哪個老頭子，這裏的老頭子還不夠多嗎？還來？”我討厭老頭子。
    “……這裏的老頭隻是我族的五分之一。”
    “我靠！有沒有搞錯，你們族到底有多少人啊？”我怪叫。
    “……”小龍久久不語。
    “不能說？”家族機密？
    “正在數。”
    我倒。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坐在主位上那個臉上皺紋可以夾死蚊子的老老頭。心裏想著怎麼樣才能把蚊子引到他的臉上實踐實踐。
    老老頭也不可思議地看著站在他前麵的我和小龍。
    我、小龍、老老頭就這麼相視無言語。
    “咳咳……”豆腐老頭咳了咳。
    老老頭跳了起來，“怎麼可能！”
    我後退了三步。老老頭蹦得幾乎一人高，他是袋鼠？
    老老頭連奔帶跳地跑到我跟小龍跟前一左一右地抓住了我們的手，把那張搭滿皺紋的臉靠了過來。
    好快！我心裏暗暗吃驚，老老頭身手不凡。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老老頭叨叨嘮嘮地重複著四個字。
    “頭兒，有話就說。”小龍勾唇。
    “頭兒？那是什麼？”我好奇。
    小龍伸出沒被抓住的手指著老老的鼻子扭頭對我微笑。
    “這是我族族長於任王。”
    “啊？你說什麼？這個五官全是皺紋的老老頭是你族長？”我大叫地也伸出一隻手指著老老頭的鼻子。
    “咳咳咳咳……”豆腐老頭的內傷好像滿嚴重的。
    被我跟小龍一人一手指著鼻子的老老頭歪了歪頭，笑，“嗬嗬嗬，紅石跟小龍的感情很好嘛。”
    “頭兒，你到底想好沒有要說的話？”
    “嗬嗬嗬，來坐來坐，老不死要跟你們好好地談談，嗬嗬……！”老老頭親熱地拉著我跟小龍坐了下來。
    老老頭看了看我說：“小龍，你可真利索啊，居然連血石這樣的血本都拿了出來，要是人家紅石不答應，你不就人財兩空了？”
    “頭兒放心，他已經承諾了。”小龍笑眯眯。
    我呆，拎起小龍的衣領，吼：“原來你早就設好圈套等我跳來著？”
    小龍歪了歪頭：“你不知道？我以為你昨晚就想通了呢。”一副你好笨的樣子。
    我怒：“你去死！”伸手要掐他脖子。
    他笑著輕鬆伸手一截，把我手鉗進了他手裏：“頭兒，你既然看出了血石，也應該發現了我身上的東西對不對？”
    “嗬嗬嗬，是啊是啊，這也是老不死感到奇怪的原因之一。”
    大多人聽我們的話聽的莫明其妙，隻有幾個老頭的臉色在每次聽到“血石”時都變得不太自然。
    “老老頭，你知道那是什麼嗎？”老老頭看得出我身上的血石，一定也發現了青龍玉。
    “先讓老不死看看好不好？”老老頭問。
    小龍伸手掏出了青龍玉。
    青龍玉一現，除了我跟小龍外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老老頭滿臉激動地顫抖著手伸向青龍玉，手一觸玉，玉身發出一道彩光。
    “啊！”老老頭的手像是觸電一般縮了回來。
    豆腐老頭急忙靠前，“族長，怎麼回事？”
    老老頭沒有理他，隻是看著自己的手連連歎息。
    “老老頭，你沒事吧？青龍玉認了主，別人碰不得的。”我連忙問道。
    其實我也是剛想起來，像青龍玉這樣的靈玉一旦認了主，就隻有被它認可的人才能碰觸。
    “什麼，認主？這是什麼回事？”豆腐老頭一臉的驚駭。
    “嗬嗬嗬，小豆，紅石的意思很清楚了，這塊玉是靈玉啊……唉，沒想到，老不死的居然能在這裏看到靈玉。”
    我這才發現“老不死”是老老頭自已給自己的稱謂，原先還以為是他的口頭禪。
    “靈玉？”所有的人都大吃大驚。
    這也難怪，靈玉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看到的東西，就算你翻遍了堆積如山的玉石，也未必能找到；就算你找到了，你又如何分辯出它呢。它總是默默地化做一塊塊不顯眼的石頭深藏著等待有緣人。
    “小龍，你能不能告訴老不死這靈玉是從哪得來的？”老老頭問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事。
    “小石送的。”小龍輕描淡寫。
    所有的人又一次倒抽了口氣，臉上全都寫上怎麼可能的字樣。
    豆腐老頭的手那個抖啊抖的指著我對老老頭說：“靈玉這種東西怎麼可能說送就送呢？族長，我看靈玉肯定是這小子用不正當的手段獲取的。他根本就不了解靈玉的價值。”
    我咧咧嘴，扔了個白眼給他，老子愛送就送，幹你屁事！
    老老頭嚴肅地看著我：“紅石，真的是你把靈玉送給了小龍？”
    我雙手一攤，做無奈狀：“老老頭，我隻能告訴你不是我把青龍玉送給小龍，是青龍玉選擇了小龍。雖說它原本屬於我，但是隻有小龍一人能百分百地驅使它。我有什麼辦法？”
    “那靈玉你從哪得來的？”老老頭追問。
    “一個擺地攤的老婆婆送的。”我說實話。
    “什麼？”所有人的眼睛都鼓得像金魚眼。
    “騙人，就算看不出靈玉，但看樣式也是一件值錢物，怎麼可能會免費送你？
    我看你是偷的吧……對啊，就連那本古書也是，你一定是偷來的！”那個五官精致的女生按捺不住蹦了起來。
    “放肆！”小龍隔空甩手。
    “啪！”一個紅色掌印印在了女生的臉頰上。
    “啊！”女生驚呼一聲跌坐到了椅子上，臉紅脖子粗地抖擻著纖細的身子委屈地小聲哭泣起來，也不敢抬頭。
    “少主，請您原諒露露吧，她的心思我明白，她隻是擔心您來著。”溫柔的女聲又響了起來。
    “小莉，管好這丫頭的嘴。”老老頭出聲了。
    “是。”溫柔的女聲應道。
    “紅石，你能不能給老不死說說得玉經過？”
    “不能。”我不爽道。
    “你……”豆腐老頭青了臉。
    老老頭對他揮揮手，又問：“為什麼？”
    “我為什麼一定要說？隻要小龍知道就好，他是青龍玉的有緣人，有權力知道一切；可是你們知道了又有什麼意義？”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都不鳥。說出來？開玩笑，多累啊。
    “……”老老頭不再出聲。
    最後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好吧，老不死明白了，那麼老不死問別的事吧。”
    他問：“紅石，老不死聽說了關於楊家那個古玉佩的事，聽說那個血咒你見過？”
    “我見過。”
    “從一本古書上？”
    “不是。”我沒對老老頭說謊，我感覺到小龍似乎對他有好感。
    不過，這回鳳姐跳了起來，“可是，你跟我們說過……”
    “因為我討厭楊家三兄妹。”我眨眨眼。
    “嗯，楊家那幾個小鬼確實讓人煩，那你又是怎麼知道血咒的事？”老老頭點點頭繼續問。
    “你問小龍。”我就知道你會問。
    小龍沒想到我會把燙手芋頭扔給他，他愣了一下，笑了：“頭兒，小石很厲害喔，他對玉石有著特殊的感應能力。這也是我把血石拿出手的原因。”
    大多人都一臉的莫明其妙，有幾個看上去已經明白了的人一臉的不可思議。
    老老頭看著我愣了愣：“想不到啊。原來如此，奇人啊。”
    又問：“你能解開咒血？”
    “……”我低頭不語。
    “不能？”老老頭又問
    “可以，隻是除了我沒人相信。”小龍拍了拍我的肩。
    我歪頭咧嘴：“他們隻會用自己的常識來判斷事物，小龍則是用心來判斷。”
    常識有限，心則能透徹天地萬物。所以我才願意為小龍許下承諾。
    老老頭回味著我的話：“用心來判斷？”
    他突然拍手哈哈大笑起來：“說得好啊，孩子，你說得太好了，老不死決定要帶著你倆去參觀參觀那場由盤山玉塵子那個雜毛老古董的解咒法事，他搞不掂的話最好。等著老不死的撿個便宜吧。哈哈哈哈……”
    豆腐老頭不屑：“可是這話可信麼？盤山五門可不是擺設，他們都說難……”
    老老頭不高興了：“小豆，你幹嘛總是跟紅石過不去？他欠你錢還是調戲你孫女了？”
    “族長你瞧你說的……”豆腐老頭脹紅了老臉。“我隻是擔心……”
    “你哪來那麼多擔心啊？是不是小龍昨天打你你不爽就拿紅石來消氣吧？我都反複跟你們說過‘不許找三少主的麻煩，否則後果自負’這句話不知多少遍，你們偏不聽，這下吃虧了吧？”老老頭用看著傻瓜的眼神掃視了一下周圍所有人，一副你們活該的樣子。
    聽了老老頭的話，所有的人想起小龍昨天出手的狠勁，個個煞白了臉低頭不語。
    “我……”豆腐老頭的紅臉一下青了又黑。
    我吐了吐舌：“老老頭，你真狠。”
    任何人一聽到那種話都會不約而同地想到老族長會為小龍出頭，而根本就不會想到是小龍很厲害。老老頭分明就是故意挑唆心懷不滿而又自持自傲的人去找小龍的麻煩。
    “……”老老頭裝聾作啞中。
    後來我才知道，老老頭每年都會來到各個分家住上幾天，所以每年的這個時候分家所在的周邊城市的族人能趕回來的都會趕到分家接見老老頭，和跟老老說說自家裏和工作上的情況，聽小龍說這叫做“巡察”。
    我問：“各個分家？你族到底有幾個分家？”
    “……”小龍不語。
    “在數？”我擦汗。
    “嗯。”他點頭。
    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