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江紅  第十六章 往事不堪回首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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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匹馬真是好馬,不到天黑他們就找到了一處小鎮落腳。春曉心想用不到十兩的銀子“買”了這兩匹馬真的是有點缺德。
    他們剛進小鎮就忙著給那女子找大夫,所幸經過大夫診治那女子的傷勢已無大礙,他們便把那女子帶到客棧悉心照料起來。
    “哎!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連諾林十分愜意地躺在床上。
    春曉沒好氣地說:“快起來,你的房間在隔壁。”
    連諾林笑道:“夫人所言甚是,來!快和為夫回房去。”說著就站起來要來拉春曉。
    尤靜書捧了熱水進來,就見到連諾林和春曉倆人在房間裏打打鬧鬧,她對此已是見怪不乖。從鐵龍寨出來之後春曉已經把她和連諾林的事全部告訴給尤靜書。聽完之後尤靜書唏噓不已,一個勁地為春曉可惜。她雖不像以前一樣稱呼連諾林為姑爺,但她心裏早就把連諾林當成是姑爺。
    “連諾林,有本事就不要跑,看我不打得你求饒。”
    “好!我不跑。”連諾林忽然停了下來,春曉沒想到這小子突然停了下來。結果一頭撞上了連諾林的背,春曉捂著鼻子咬牙切齒道:“你真是聽話啊!”
    尤靜書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小姐熱水我已經拿來了。”
    春曉回頭看著尤靜書認真地說:“靜書我不是跟你講過了嗎!不要叫我小姐,叫我春曉。”
    尤靜書哄道:“好好好,春曉快些用熱水洗洗臉吧!”春曉又叮囑了她幾次,方才用水洗了洗臉。
    連諾林悠閑地坐在圓椅上,拿了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胡亂喝了兩口就擱在那不動了。春曉知道他不喜歡喝冷茶,便叫了小二沏了壺熱茶上來。
    連諾林手裏拿著一杯熱騰騰的茶連嘖數聲,感慨道:“還是夫人了解我啊!”春曉嗔了他幾句自作多情。
    “到時候那姑娘醒了,你打算怎麼安置她?”
    春曉斟酌了一番,笑道:“到時候再講吧!正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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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那受傷女子便醒了過來,對春曉他們萬分感激。“謝謝恩人的救命之恩。”說著就要起床向他們行禮叩謝。春曉和尤靜書連忙按住她,叫她不必多禮。春曉見她模樣清秀,氣質婉約倒也是個妙人。
    尤靜書見她如此忙安慰她:“姑娘不必擔心,這孟姑娘和那連公子都是好人。我也是他們搭救才出了惡人的魔爪。你有什麼委屈盡管告訴我們,興許我們還可以幫到你呢!”春曉忙點頭呼應。
    聽尤靜書這麼講她便放心大膽地告訴春曉他們自己的遭遇。原來她名叫沐筱筱本是揚州人,父親沐君羨是當地的有名的富豪。她是家中獨女家裏本來還算殷實。隻可惜後來家道中落,便被人賣到了西都勾欄裏。後來被那杜德才給贖身,做了他的小妾。後麵就和那黃臉少爺講的就大同小異,看樣子也不像會瞎編故事。聽完這女子的經曆讓春曉和靜書都十分同情。
    “連諾林,你說杜德才會不會就是我們昨天碰到的那小子的爹啊?”
    “嗯!我看八九不離十。沐姑娘那杜德才當真是那宮裏杜公公的幹兒子嗎?”
    沐筱筱點頭道:“正是。”忽然她似乎想到什麼可怕的事,連忙爬起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磕頭道:“恩公,求你們千萬不要把我交到那杜老爺的手裏,他會打死我的。求求你們了。”
    連諾林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靜書和春曉一起把她扶起。春曉急道:“沐姑娘你快別這樣,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把你交出去的。”
    沐筱筱抽泣了幾聲“那是杜德才皇上身邊的紅人杜公公的幹兒子。因為仗著有杜公公撐腰,在西都城內橫行霸道。無人敢把他如何。”
    連諾林哼了一聲,囂張道:“這是因為那家夥沒有碰上我,下次若見到他定要好好收拾他。”
    他長身立起來到窗前伸手推開木窗,慵懶地倚在窗台上望著窗外的夜色似笑非笑道:“不過話說回來也隻有那閹人杜世安才想得出讓北元國與大燕訂立《九原條約》。”
    春曉問道:“《九原條約》是什麼?”
    靜書怔了怔,驚訝道:“春曉你怎會連大燕與北元如此重要的條約都不知道?”
    “嗯?!我真的不知道。”春曉坦誠道。
    靜書歎了口氣,便十分盡責地給春曉補課:“去年廉王擒獲魯治親王赫連拓基,使北元提出議和以此換回赫連拓基。是以兩國簽訂了這《九原條約》,以長城為界北元不可越過長城。”
    靜書還未講完,那廂連諾林諷刺道:“那赫連拓基一向自恃甚高結果竟被一未及弱冠的夏侯禩給擒獲,最後還得以這種方式贖回來。你們沒看到他那時的神情當真是有趣至極。”說著便哈哈大笑起來,驀地又陰冷道:“夏侯禩!我倒是十分期待哪日可以和他在戰場上較量一番。”
    筱筱見到連諾林的表情變化的如此之快,一時很難適應。春曉幹脆打著嗬欠,直接把連諾林給趕出去。
    安靜下來後春曉心裏暗道:杜世安!?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裏聽到過。不過一時倒想不出來,她也就索性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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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謂夜黑風高殺人夜,墨色的蒼穹之上一朵鉛雲擋住了原本就不大明亮的月光,黑暗中幾條人影閃入客棧之中。其實這裏用這個閃字略有不妥,因為``````“哎喲,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壓到本少爺身上了。”
    “嘿嘿!少爺是俺,可俺長了眼睛了。”
    除了剛剛發飆的人,其他人暗暗發笑。“啪、啪、啪”三記響亮的炒板栗,讓那幾人立刻都變得嚴肅起來。
    帶頭的那人見狀甚是得意,握拳放在嘴邊虛咳了幾聲:“那幾人在哪間房。”
    “小的都調查清楚了,那男的住在天字三號房其他幾人就在他隔壁。”
    “好!今晚就看本少爺······”其幾人見那帶頭人,一個人在黑暗中興奮因而顫抖著身體,隻感覺場麵詭異無比,都咽了咽唾沫。
    似乎誰也沒有發現,在這靜寂的暗夜之中有人已把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看著眼中。
    “少爺就在這”
    “啪”
    剛才講話之人捂頭委屈道:“少爺為什麼打我啊?”
    “你傻啊。這麼大聲被人聽見怎麼辦。”
    “是!是!少爺真是才智過人。那咱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隨即就在脖子上作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啪”
    剛才那人雙目含淚痛苦道:“少爺為什麼又打我?”其他幾人都捂著嘴偷笑。
    “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王三,本少爺聰慧過人怎麼身邊競有你這蠢東西。”說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搖頭歎息道:“等會兒你們都好好跟在本少爺後頭,沒事莫要多嘴。”
    帶頭人回頭看著那緊閉著的門扉,整了整長袍伸手推門。
    “吱呀”一聲門居然打開了,屋內漆黑一片。所有人都咽了咽唾沫,心裏發毛誰也不敢第一個走進去。
    “丁酒瓶,你小子一向都講自己膽子如何大。現在你先進去瞧瞧。”
    那叫丁酒瓶的一聽這話講的立時臉色變得赤紅,隻是可惜這黑燈瞎火的誰也沒瞧見,大家還是極力舉薦他去蹚這灘渾水。
    這時原本漆黑莫測的房內突然燈光驟然亮起,一時間眾人隻覺這光十分刺目都用手擋在眼前。那帶頭人啞著嗓子道:“本······本少爺,有話······要與你講。”說完心裏如墜千金,這時那燈光也不似剛剛那般刺目,他緩緩放下手定眼看著眼前那妖冶的少年,而那少年正是連諾林。
    隻見他烏發披散,在屋內搖曳的燭光映照下如天上銀河璀璨耀目。一身潔白普通的中衣穿著他身上依然使他看起來俊逸瀟灑,他一手抵著額角琉璃般的棕眸滿含笑意看著眼前這幾人。
    在場的人都看得兩眼發直,剛剛那名叫丁酒瓶的本能地流下了哈喇子。連諾林對他們的反映視若無睹隻是伸出纖長的手指對他們勾了勾,帶頭人愣了一下。隨即也伸出手指,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
    其他人都被他們這無聲的交流搞得莫名其妙,隻是看看他們少爺又看看連諾林。隻見那少年點了一下頭,帶頭人又咽了口唾沫。雙腳有些發虛但還是搖搖晃晃走了進去。
    那帶頭人剛一進去,連諾林伸手一揮,那扇木門立即就關了起來。動作幹淨利落更讓人欽佩他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武功造詣。
    “不知杜大少爺深夜拜訪有何事要與我講。”聲音懶懶地讓人很難揣摩他心中所想。
    原來這人正是幾日前連諾林和春曉在荒原上遇到的那黃臉少爺杜義聰。聽連諾林這麼講,那人索性把心一橫握了握拳頭,疾步走到連諾林身前。
    連諾林至始至終都是保持著滿臉笑意,那讓人心馳神往的笑容讓杜義聰腦袋開始暈暈乎乎地。但他理智馬上提醒自己:我是男人!我喜歡的是女人!我不是短袖!!!我來的目的是······唉?!我來的目的是什麼來著。
    念及至此他暗暗著急,怎麼把自己此行的目的給忘了。他眼角撇見連諾林已經麵有不耐。這讓他更加著急,人就是這樣一著急就把之前就快想起來的事盡數忘記。
    這時連諾林突然長身立起,單手虛握放在嘴邊,打了一個長長的嗬欠。他對還在苦思冥想的杜義聰,皺了皺秀眉。他其實早就發現這幫家夥跟在他們後麵,隻是見他們一路都呆呆傻傻的,倒是有趣。今日他推開窗就是為了看看他們跟上來沒有。本來今晚打算打坐調息前再逗一逗他們來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話說結結實實挨了那病號一拳他的身子也有些受不住。隻是他生性要強,再見到春曉拿娟帕去安慰那病號,全然把自己丟到腦後。不免少年性情就沒把自己也受傷的事告知與她。
    “你沒什麼事就出去吧!”他沒有回頭隻是自顧自地接下去說,“如果不想出去話那我倒是無所謂‘送’你出去。”
    杜義聰聽見連諾林這樣講猛地抬頭,看見他捏了捏拳頭,頓時身上的寒毛豎起。
    “大俠我想拜你為師。”
    “哦?!”連諾林這時才覺得有點意思,剛才的困意已經全都不見了蹤影。他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眼前的杜義聰,身材瘦弱,眼小鼻寬,頰骨略高相貌實在算不上佳。再看他的筋骨(連諾林曾經製服過他),也不不見其奇特之處。這杜義聰最多也隻能講是資質平平。
    一般想收徒弟的而不看中其他的,怕是很難收下他這樣資質的。但是······
    “嗯!好吧。我就收你為徒。從今以後,你什麼事都必須聽從我這個師傅。”連諾林落落大方地重新回到木椅上。
    “是!你······不!師傅在上請······請受弟子一拜!”說完十分誠懇地磕了三個響頭。完成拜師禮之後,杜義聰無視自己額頭上的大包,就忙為連諾林送上一杯茶。
    連諾林揚手懶懶道:“我要休息了你明日再來吧。”他似想到了什麼又叫住杜義聰附耳道,“明日······”
    翌日,春曉神采奕奕地拿著緋雲鞭出了房間。
    突然,“師娘!早啊!”
    春曉想也沒想就回答:“早啊!”說完才反映過來,抬頭驚訝道:“你是那個······誰是你的師娘啊!”
    春曉氣惱非常,緋雲鞭已經向劉義聰揮了出去。說遲不遲,說早但又不早,就在那鞭快觸到杜義聰身上時,就被人擋住。
    “連諾林你這是做什麼?”春曉見連諾林居然護著那杜義聰十分不解。
    連諾林笑道:“你打我徒弟,我這做師傅的難道還在一邊看著嗎?”
    “什麼?”春曉和剛出房門的靜書同聲道。
    “連諾林我可沒什麼興趣和你開玩笑,快說怎麼回事?”
    連諾林泫然欲泣道:“春曉為什麼又對我發火啊!我又做什麼讓你生氣的事了?”
    春曉很從沒見到男人撒嬌,就算見到了也會取笑那人娘。但是對於豐神俊秀的連諾林來講,那隻會讓人更加憐愛他。春曉咬了咬牙一收緋雲鞭,麵無表情道:“你收誰當徒弟這我管不到。但不要叫我師娘。”
    連諾林忙陪笑道:“是!是!我馬上幫你教訓他。”
    杜義聰不解道:“師傅不是您······嗚!”話還未講完杜義聰已被連諾林捂住了嘴。
    “春曉,我去瞧瞧有什麼好吃的。你一定餓了吧!”連諾林托著不住掙紮的杜義聰消失在拐角。
    春曉見到他們那滑稽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靜書亦是笑著對春曉說:“看來這一路是不怕寂寞了。”
    吃飯時連諾林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給了春曉,並保證杜義聰不會再為非作歹了。杜義聰也是再三發毒誓,春曉這才首肯他跟著。
    剛開始沐筱筱還十分顧忌這個往日裏的“兒子”,而確實剛開始時那杜義聰並沒有給筱筱什麼好臉色,但經過春曉的一番“思想改造”之後便也對筱筱親厚許多。
    而杜義聰的這段日子來的改變最掉下巴的莫過於他的那班隨從。但是誰可以告訴他們為什麼他們的少爺對其他人都十分彬彬有禮,唯獨對於他們還是那般······
    “啪”一聲爆栗。
    某人哀怨道:“少爺為什麼又是俺?”
    沐筱筱因為身子還未痊愈,所以其他人都在那照顧她。春曉就先起程回西都,她已離家十幾日了再不會去,家裏的人怕就要貼告示來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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