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廟堂之高 第六章 魅魂心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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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如此勇氣。”隨著聲音,出現了美貌昳麗的男子。
“是他。”薛傑咕噥著,眼不離魅魂身,防備著這妖豔的人。
傲疑視著薛傑,越覺得這人很有問題,到底哪不對勁呢?
“是你。”江迅鎖著眉,聲音中帶著鄙宜。
“看來我很不受歡迎啊。”魅魂臉掛著微笑,眼睛緊鎖住江迅,其熊熊烈火,快要逃竄出來了。
“說句不好聽的,我可不願你出現在我眼前。”漫不經心的話,帶著挑刺的根。
“怎麼,怕了,怕會……”魅魂嬉笑著。
“癡人說夢。”攔話昂然說道。
“我倒想看看到底誰自不量力,就你,也配。”氣焰被掀起,魅魂嚴正臉色。
“別跟我談論配不配的問題,重要的是你毫無贏的機率。”孤傲的話,像是要阻斷這人的非份之想。
“很狂妄啊,難道想直挑文藝軒了,不過,怕死到臨頭而不自知吧?”諷刺著,在愛麵前,任何人都變得陰毒,還有那幼稚。
“是嗎?那要不要試試看?”低沉像是壓抑著,江迅自尊受挫。
“哈哈,你以為我不敢嗎?”陰狠一眼,魅魂完全暴露他的愛恨情仇。
“魅魂公子,這不妥。”傲清亮的聲音及時叫住快打鬥的人。
“你?”盯著清俊的人,魅魂搜索腦中影像。
“公子,不會忘了在下吧?”傲麵露微笑,問道。
“怎麼會,宮主的侍衛,我可是牢牢記在心上,諒也不敢疏忽。”那人果然哪能輕易放任江迅,連貼身侍衛的派出了,看來是不容易啊。
“公子言重了,隻是不知這江公子與您有何恩怨?令您大動幹戈。”傲適度的話,緩和著場中氣氛。
“這……”魅魂琢磨著。
“請你看在宮主的麵前,稍加寬恕。”傲不敢說太過,溫火慢燒著。
“宮主?”那寂寞的人,心透不過氣來。
“是的,江公子是宮主的貴客,這大在不妥。”
“如果我說,就因為他是宮主的‘貴客’,所以才找事的,傲侍衛有何指教呢?”平淡的話,淒涼的味道。
“公子!”傲瞬間驚若,他竟如此直接地拒絕。
“他是宮主的什麼人,傲侍衛很清楚吧。”能讓他相信的人,應該不簡單吧。
傲了然,看來插手不得,不過,他會保護江迅的。
“不必看誰的份上,更不要說捷,魅魂,你以為自己就能對付得了,你想作罷,我還不答應呢?”江迅怒氣暴發,他的雪捷不是任何人都能染指的。
“說得也是,在‘傲雪宮’我都敢下手,又何談現在。”魅魂自諷,何時顧忌起來了,又想到什麼,對著江迅說道。
“不過,那毒感覺怎麼樣?”
江迅愕然,毒,原來是他下的。
“宮主真有本事,還以為你必死無疑,他竟還能把你從死神手裏搶來。”一人埋頭述說著。
“他看起來冷冰冰的,原來也會生氣,那下毒的功夫竟也比我厲害,如果不是發作,我怎麼死的都還不知道呢?”魅魂苦笑,那容靨看起來意外地柔弱。
“你的意思是,捷知道是你下毒的。”江迅被嚇到了,心心相印的人竟然隱瞞了他,心中混亂起來,到底為何呢?
“怎麼他沒告訴你?”他可真愛惜你啊,攬在自己的羽翼下保護,不過越這樣,我越想摧毀。
江迅臉色非常難看,被心上人欺騙,感覺並不好受,現在的出氣筒就在眼前,二話不說,上前便擊打。
“怎麼,惱怒了,這也太急了吧。”魅魂化解著招數,還不忘奚落江迅。
“哼,是嗎?”江迅邪魅一笑,全身竟是殺氣勃勃。
這,他好像變了,本是平凡人,何時如此壓迫,不對,這氣質,博覽大地,氣勢磅礴,還有那誌在必得,完全是另外一個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短短的時間,何以改變如此之多,怪事。
渾厚的功力,魅魂應付不來,後退數步,血氣洶湧,難怪他能如此傲慢狂妄。
“功夫見長了,不過,這應該是那個人的功勞吧,挺像小白臉的。”縱使拚不過功夫,也不見得處於下風,他魅魂決不是好惹的。
“是嗎?可你不是也爭著要嗎?有些事是不可比擬的,你也如此,無論現在,還是以後,你什麼都得不到。”江迅不怒反笑,狠狠地反了一擊。
“你不覺得太早下定論了嗎?江迅。”魅魂眼光一沉,所有的事排山倒海地湧了上來,一切出現得太突然了。
“小心!”傲大聲厲喊道。
還未消化傲的話,江迅就一陣無力,便被奪走了先機,恍惚中,一道白影撲向自己,猛烈的衝擊,懷中一時倒入一個人,柔軟的觸覺,還一度以為是夢中投奔他而來的雪捷。
“嗯。”薛傑悶哼一聲,壓下欲奪出的氣血。
細聞的呻吟,江迅低頭便看到平凡的臉,那是令他心神混亂的人,卻看到他隱忍著的痛楚,轟地一聲,腦子一片空白,逝去的力量源源滾上來,氣憤由然而生。
素不相識的人竟做出如此之事,為他擋了一招。他為何能如此意無反顧,就算是親近的人都無法做到。
“江迅,你到會讓人為你死心踏地,現在又來一個,是不是又濫情了,讓人連命都不顧。”魅魂嘲笑的話,眼中卻流動著悲傷,羨慕嗎?
“你……找死。”作勢就要揮展拳腳,卻被懷中的人緊緊地抱住,不能動半分。
薛傑努力撐著身子,手攀著江迅雙肩,喘著氣,溫熱的氣流流進江迅的耳朵裏。
“退一步海闊天空,你現在不是他的對手,何苦逞強,隻會讓自己一事無成,說不定還會因此丟了命。”薛傑費勁力氣,勸慰著。
“你……”到底誰受傷啊,幫他討回公道,現在角色居然反過來,還當說客啊。
“男人的所謂尊嚴,統統隻會成為你的絆腳石,你又何必固執。”薛傑完全不顧江迅的臉色,苦口婆心似的說著。
沉著一張臉,青筋暴露,自顧自瑕顯然沒有發現,難道他的火氣沒有散發出來嗎?他怎麼無動於衷,完全忽視他,越想越氣,壓製的東西快要忍不住逃竄出來了,卻被打斷了。
“咬耳根子,挺甜蜜的,不過,別忘了危險還在呢?風流也不能如此大庭廣眾。”魅魂不知火氣從何而起,反正那畫麵刺痛了他的眼,話也就迫不及待地吐出了,他不知,他的眼裏滿滿堆起了名為“嫉妒”的東西。
“你……”江迅仇人見眼分外紅,實在不能容忍這人,便又要開打。
薛傑死死地摟緊人,調息體內的燥動,深呼一口氣,轉頭冷看魅魂。
“你還真是死不毀改。”
“你,你是誰?究竟是何人?”激動難以抒發,話也不流暢,宛如兩眼睜睜在沙漠等待雨水的流浪人。
冷冽的話,記憶裏熟悉的音妙流連著,卻找不到答案。
怦然亂動的心,注視著那眼眸,意外的銷魂,雖冷若冰霜,卻擁有獨置天地間的能力,與之相貌無法媲美。令魅魂瞠口木呆的,卻是那冰眸裏的殺氣,好似能在一刹那間,讓他跌入穀底。
“你?”陌名的漣漪,江迅神遊地出聲。
“薛傑,”讀出江迅的眼神,便無一思量,道出名字,忽又說,“我很像那個人嗎?”
“才不像。”下意識地回答,完全沒理會薛傑說的是誰。
“哦,不過麻煩你想想我的傷,就收手吧,何況你真不是他的對手。他是醫聖,但同樣的,他用毒也不遜。”薛傑擰著眉頭,說道。
“夠了,你們想走,沒那麼容易。”魅魂怒吼道,心裏悲傷不已,他怎麼總是被人這樣忽視了,這感覺他不想要,很痛的。
“魅魂公子,別做得太過。”傲一直被諒在一旁,但情勢由不由得他獨自暗哀。
“你想插一腳?”
“不,我不理會你們有何恩怨,我隻知道完成宮主交托的任務,那就是保護好江公子,其餘的我一概不管,魅魂公子踏到了我的底線,請您適可而止。”傲有條有理地說著,完全堵塞住對方的脫口而出的話。
“我想做的事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以為我會怕嗎?”魅魂完全失去了理智,他隻知道讓江迅消失,那樣他的心就會舒坦了。
不肯敗陣,稍有差遲,事情便不可想象,本是私怨,何必牽連上別人,江迅俯視一眼,雖不適仍硬撐著始終不肯發一聲的人,心突然變得無力了,不想與之糾纏。其實挺幼稚的,捷已經是他的,又何苦為難那得不到的人,自己已經是幸運的,爭強奪勝,隻會傷及他人。
“為了本人,你不惜與‘傲雪宮’作對,惹怒捷,實屬不值吧。聽別人說,醫聖魅魂,可是享勝名氣的,不應該毀掉它吧。”
“我會把這些放在眼裏嗎?”不屑的語氣,魅魂豈非在乎虛名。
“不,何不須用兩全其美的辦法,你應該不會是如此魯莽之人吧。”江迅不怒,反而細細推摩著。
“我看你是膽小怕鼠,怕死在我的手下吧。”
“你認為自己很有勝算嗎?”
“當然。”高傲的態度,不允許任何人質疑的。
“你錯了,對於一個摸不著底細的人,竟然口出狂言,我看你還是挺嫩的,狂負勝名。”
“惹怒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嗎?江迅。”目光變得灼烈了。
“算了,今天無論如何,我是不可能跟你再打了。”
“走得了就行。”
“試試看。”扛上了。
薛傑看著這逞口舌之快的人,突然覺得很好笑,哪有仇家能如此平靜地爭吵,有趣的人。
“嗯。”好像發作得挺快的。
“你怎麼了?”詢問的話,混雜著些許慌亂。
或許是熟悉的感覺吧,魅魂竟也因這一呻吟聲屏著呼吸,完全忘乎所以然,忘了所在的處境,眼神隻追隨著那在他心中撩起蕩漾的人。
“你身上應該有毒吧,而且還解不了,對吧。”
突不其然,薛傑的話引起了震動。
“你怎麼知道?”訝異的神情,魅魂有點希翼。
“薛傑,你……”不解,江迅茫然地看著身虛而倚在他懷裏的人。
薛傑對視一眼,安穩的眼眸給予那不知名的撫慰。轉看驚訝的人,過於平靜地說道。
“同行而已,”打滅了魅魂的幻想,但下一句卻埋下了彈雷,“算了,勸告你一句,如果那人生氣的話,你將什麼都得不到。”一抹精光,帶著狠冽,流星般閃過,急速而抓不著,隻留下一聲聲無助地歎息。
“你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心提到喉嚨處,莫名的情緒,摸不著邊。
“流浪人,在尋找可以安歇的地方。”薛傑含有深意地看著江迅,令其有些不安,別扭的表情又是另一麵。
兩人無形的波動,魅魂很是心酸,但心已經下了決定,他感到累了,無力纏鬥了,或許歇一歇,一切將有所改變,他的世界也會有璨燦的光芒。
“好,這次就放過你,下次,沒那麼容易。”但不服輸的個性,令他驕傲自滿。
“以後就不同往昔了。”江迅也不輸陣地說道。
“我倒很期待。”如果不能令我滿意,我也決不會退出的,江迅,讓我折腰,可不簡單啊。
無聲的話,隨著尋風兒不知飄往何處,毅然而去的身姿,留下無窮的韻味。
而薛傑,卻看到了那一瞥柔情,那人也應是軟弱的人吧。可惜,不該封閉自己,不然,就不會有那一雙悲傷的眼睛,令人心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