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了那個熱鬧的英雄宴，在客棧裏等墨沉來接我。不過，少主諾大地排場怕是要很久之後才會來了。我著急著打聽千輪地和黃鶯，離燁藍月地下落。
    坐到客棧一樓，叫了點吃的，還有半壺的竹葉青。卻不自覺的想起，離筠這個處處充滿竹意的君子。離燁與離筠可能也如同千輪與環玉那樣是兄弟吧。但是又總覺地那裏怪異。離燁從未提起過任何關於離筠地事情。
    “你還真有閑情雅致。”墨沉忽然出現在我做的對麵。
    “那個少主是怎麼回事。”
    “你竟然看不出他是誰嗎？”墨沉奪過我手中的酒壺也小酌起來。
    我努力思索記憶當中有如此靈動之人地身影。那少年有幾分當年君笑爹爹的影子。我說；“難道是君笑爹爹和仲天書的兒子嗎？”
    墨沉差點一口酒噴了出來。“你胡說什麼”
    “我還是想不起誰來”
    “也罷，也罷。”墨沉說。“你到時自然會想起的。不過，這一次，你不可再任性了。一定要隨我回去。”
    “即已應你，自當遵命。隻是，你們到底有沒有傷害千輪他們。”
    “這次根本不是我們出的手。”墨沉說到。
    心下大驚，“難道這次不是``````````我們````。”手中顫抖的酒杯一下嘩啦摔落在地。
    “少主你沒有交代過的事情，我們跟本不敢去做。”
    “我離開之前，隻交待你們將四神之劍交還給四神，協助我喚醒四神，監視鬼王封印，你們都幹了些什麼好事。”我實在無法不動怒，無法不生氣。
    墨沉沉吟片刻，淡淡的說到。“子吟，你也不是傻子，先說霓裳吧，在長白天池地時侯她就已經喜歡上了九淵，你不是知道的嗎？這幾百年來，羽炎一直在霓裳手中，本來相安無事，我到天山找霓裳時，才發現她竟然為了守護羽炎放棄輪回，而消耗盡自己的元神。我隻是取羽炎，而霓裳卻求我，讓她在消失之前在看一眼九淵。”
    “霓```霓裳姐，難道魂飛魄散了嗎？”緊緊抓住墨沉地黑衣尋求最後一點可能的答案。墨沉點了點頭。
    “那，天元宮的武器，你們又是從那裏得到的。”
    “我帶的人，在火場附近找到的。”
    “白虎尊者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
    “白虎尊者正在尋找血玲瓏，怎會出現在那種地方。”
    “你說天下會根本沒有插手這次天元宮的事。”
    墨沉說。“有，而我正是現任的玄武尊者。隻是我們從天山那理得到你在天元宮的消息。而我趕到時，天元宮正處在一片大火之中。我們打著報仇的旗號也隻是為找出四神和玄冥真法與四神破式地下落。不過，我因為一隻在監視鬼王封印動向，卻並不知道那個代替你的小子，竟然做的如此過分。所以阻止已經來不急了。”
    噔的一聲，手中的筷子已經折斷。
    “子吟，你生氣也沒有用。而我們卻不得不盡快找出你來。正因為冒名的白虎尊者出現的不明不白。而且不僅僅是封印鬆動。據線報。江南一帶許多武林人士和商賈富豪莫名其妙的死亡。中西部，更是出現了百年不遇的災荒和瘟疫。朝廷腐敗不堪，幾個番王最近都開始了招兵買馬，現任皇帝以前還可以，可是最近迷戀上一位朝廷推薦的妖人。荒廢朝政不說，還暴虐無道。這一切似乎都與一個背後的神秘組織相關聯。而這正讓我想起了，百年前的鬼教，與溺水門。而百年前他們的力量正來自於鬼王邪之力。現在子吟你必須回來主持大局了，喚醒四神事在必行。”墨沉地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
    本來以為，這一天的到來還會在遲些，在晚些。可是竟以如此，而我卻全然不知。莫名的恐怖力量，鋪天蓋地而來。一切將重新上演。
    正如百年前，那場人間浩劫，武林慘劇。我也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人世四月的春天本該豔陽普照，大地生機盎然。一切沐浴在勃勃的生機之中。然而卻因為我自私任性而開啟的封印。在耗盡大家全部的力量重新封印起的封印。終於在百年之後無法維持時而再次出現了裂痕。權利的驅使，力量的貪婪。使一些人擅自使用了這些邪惡的力量。萬裏浮屍，千裏野殍。血紅長河蜿蜒幾千萬裏，殘垣斷壁，鬼哭狼嚎，方圓萬裏間沒有任何活物。風沙滾滾，殘旗幟幟，烈火炎炎，修羅天下。徹底滅頂的絕望。大地逡裂，天空破碎，我聽見了蒼天哭泣的聲音，紅淚鋪天而落。卻映著那一輪巨大的血紅殘陽，一切都將破滅。
    “墨沉，該是天下會履行它的使命的時刻了。”
    “不過許久沒有回去的地方可能需要，清理一下了。”
    墨沉微微沉了臉色道。
    “遵命。”
    在墨沉地安排下，我悄悄化妝成天下會少主身邊的仆役。不曾想過為何這少年會有這樣的怪癖。他身邊的人也全是純白的白衣和統一的麵具。那少年卻有幾分畏懼墨沉。看見墨沉地臉色總有幾分說不出地怪異。現在他正慵懶的躺在一張玉塌上，眼間風情流轉。微微打開的裘衣露出一點豔紅。伸出一直手臂，竟然勾住了墨沉地脖子。實在是我忍耐性夠好，接連幾天在返回天下會總壇地路上，才發現那少年竟日和墨沉夜夜笙歌，暖玉相伴。
    或許是習慣了九淵地亂來一樣，天天早上替少主清理，可是我卻無法容忍用那張臉和墨沉在一起的他，我想我是惱怒了。幾次找墨沉要他回答。得到的都是支支吾吾的回答。夜間郊外總有幾分寒冷，我們這些人立在四周。警戒著保護“少主”。而盯著那張臉的少主老老實實縮進了墨沉地懷裏，安然而睡。墨沉輕輕拍著少年，嘴裏不知道哼哼著什麼樣的歌子。幾分寧靜，幾分安然。黑豹小月，靜靜守在他們身邊。
    “殿下，不可以上樹。”
    “殿下，你又去那裏淘氣了。”
    昂，昔日白虎尊者君笑爹爹的七宿下的昂宿。總是被我耍的團團轉的侍衛。卻在百年前的那場戰鬥中，為保護我而去。突然想起黑豹小月，不正是天天跟在昂身邊的那隻小黑貓嗎？
    “殿下，昂無法繼續守護您了。”
    “昂，堅持住。墨沉就快來了，昂。”
    原來，現在墨沉懷中地少年，正是那個昂。墨沉原來你也是等了那樣久，即使轉世後的昂不在認識你，可你們依然相愛。墨沉，你不怪我嗎。連累你的昂？
    那時的墨沉，還是一成不變地表情。慢慢抱著昂去了隻有他們才知道地方。
    墨沉說；“二十八宿。轉世後，不像四神那樣滿足一定條件的，就會回複一切的記憶。在轉世的他將不會記得任何事情。”
    昂````````````````````
    野外的火焰，霹靂啪啦灼燒著。映紅了墨沉懷中安睡的少年。怪不得，英雄宴見到他時，會有說不出的親切感。因為那就是昂。
    即使不在記得，也依然可以相愛。桃林中，他曾經告訴過我。
    從那天起，我對於少主過分的關心。總令少主抱怨墨沉，從那裏找來了特別能嘮叨的管家婆。當年昂就是如此對待子吟的阿，麵具後我對墨沉奸笑。惹得墨沉時不時大白眼。加快的路程，已經快到天下會隱藏的峽穀中了。這裏與天元宮所選之處，竟然有異曲同工之妙。深秋時節，清澈潭水，金黃的樹葉。一片一片，還有幾處大紅，深紫。各色秋菊爭相鬥妍，或華麗，或高貴，或鞠傲。澄清的天空，幾朵浮雲。水潭中央一小亭。卻像極了雪中亭。幾層白紗票漂灑灑，亭中央果然有一架五鉉琴。少主常常望著那裏發呆。
    突然，從陰影處飛來一支羽箭，等我回過神來後羽箭已經落於我手中，瞪時四周侍衛追擊黑影而出，墨沉慌忙打落我手中的羽箭，少主看上去被驚嚇到了。抓著墨沉地手不肯放下。
    “那個有毒。”他說。“謝謝你救了昂。”
    “天，墨沉，嚇死我了。”當這句話從少主嘴裏說出來時。我不禁詫異望了他一眼。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馬上就變回一幅深沉的樣子。
    “你，救本座有功，去領賞吧。”然後我又詫異看了這人一眼。然後少年再次輕咳一聲，以表失態。還不忘遞給墨沉一個求救的眼神。墨沉好笑的說到。
    “少主，有賞。還不快快下去領。”我好笑的恩了一聲，卻不知道為什麼隻覺的這個昂的性格似乎比我想象的有趣的多。還可愛的多，似乎不是以前那樣的古板。
    剛走，沒幾步。隻聽背後傳來少年大鬆一口氣的聲音。“墨沉，那種場合果然不適合我的。”
    “昂，不可大意。”
    “說了，不要叫我昂，叫我張揚。張揚聽見了嗎？”少年直跺腳。
    也許，現在這樣就墨沉最想要得生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