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意外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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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是萬裏無雲,天藍得透澈,轉眼烏雲密布,狂風急驟,傾盆大雨從天而降;班車繼續前進。
大地剛剛浸濕,大樹們還沒來得急解渴,大雨又瞬間停下,烏雲快速散去,太陽霸道地鑽了出來。天,一下子恢複原來的藍,天空中忽地架起了彩橋……,前後不到十分鍾,天神就把山裏的氣候報了個遍。
不得不讚歎,山裏的氣候景象的確太迷人。
也難怪人們會說,山裏的天說變就變,比人翻起臉來,還要快。
下午四時半,121班車準時從市裏回來,穩穩地停在辦公樓下。
(以後在這裏我將稱它為Z市。)
隻見穿著白襯衣、黑西褲的劉書記挺了挺腰,微笑著向班車走去。
車門一開,乘客們像下水餃似的湧了出來。
由於121班車向來隻載本區職工、家屬,所以車上的人基本上都相互認識。
(村民們乘坐的是大巴車。)
劉書記一邊微笑著與眾人打招呼,一邊注視著從車上向下湧的人們。
“劉書記,你怎麼跑這來了,別忘了班車一天隻開一趟,現在才想起去市裏也太遲了吧!哈哈……”眾人們逗樂地道。
“你們就樂吧,我還沒忙糊塗呢。我可是來迎接高才生的。”劉書記心情極好地回應著;還稍稍露出了一絲神秘的樣子。
大家愣了一下“嗯?”
有人很快反應過來:“你不會說,是車上那個小男孩吧?”因為今天車上來了一位‘陌生’人。
“恩,算你們聰明!不要小看那個男孩,人家可是提前從A大畢業的高才生嘍!”劉書記得意地回答。
這一回,劉書記真給大家帶來了特大驚喜。
要知道,起初他們可是以為,那個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懶洋洋地坐在車上的男生,是一位不思進取、無所事事的孩子;居然不好好呆在學校裏卻跑來玩。所以大家沒有一個人給他好臉色,甚至還把他從第一排趕到了最後一排。
不過,這也不能怪大夥兒,誰讓現在才是五月呢,誰會想到五月份會有人提前畢業呢。
“什麼?是真的。”就可把大夥兒刺激壞了,尤其聽到是赫赫有名的A大。
天,今天是什麼日子?大家都不敢相信。
於是,人們都不急著離去,想要好好確認一下,是不是那位男孩。應該不會吧?這時候人們內心都忐忑不安,都不希望是那個男孩,但車上隻有這麼一位陌生的男孩。
不一會兒,隻見一個白色身影緩緩從車上下來。
他不但身材高挑,略微偏瘦,高而飽滿的額頭,直挺的鼻子,還有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粉色的薄唇微微上向抿著,整個人在太陽光的襯托下散發著濃濃的氣質。
頓時把人們的眼球照亮了。
這是剛才在車上的那個男孩嗎?變得也太快了吧。
其實,當時在車上,大家一看到有位學生模樣的男生,沒在學校讀書,就立刻以先入為主的心態,自以為是的給他下了定義:把他歸屬於‘壞孩子’的那一類,所以根本沒細瞧。
可現在是認認真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瞬間感覺視覺效果煥然一新。一個個把眼睛睜著很大,但再再怎麼看,也無法把此刻的他與在車上的樣子聯係起來。
“是他嗎?會是他嗎?”人們不確定地議論著,麵部表情變得越來越怪。
甚至有人再往班車上瞧一瞧,車裏除了駕駛員再無他人。
男孩仿佛沒聽到人們的議論,安靜地掃過眾人,很快將目光鎖定在劉書記身上。
他還是一套白色運動服,背著銀灰色背包;不同的是這身白色運動服的袖口上多了兩圈藍色線條。
劉書記快速上前,一邊伸出雙手,緊緊握住那個男孩的手,一邊興奮地向他介紹:“歡迎!歡迎!我叫劉強,是121區的黨委書記。”
看到劉書記這個表情,肯定不會錯了,這下人們的臉個個變得慘青,氣氛一下子降到零底。
這時,劉書記也突然發現了異樣,奇怪地轉過頭,看看大家,再看看這位年青人,由一開始得意加興奮的表情,慢慢地僵硬起來,他不知道問題出哪了,難道是太激動了,弄錯對象了。
那個男孩像什麼也沒看到,隻是微笑著回應劉書記。
“劉書記,您好!我叫李庭遙。”李庭遙充滿磁性的聲音淡淡地說。
當人們聽到這裏,臉色由青轉白,再由白轉紅。
劉書記更奇怪了,心裏想著:“名字對得上號,沒錯呀,而且對方也主動介紹了自己呀,但為何人們會用這樣的表情看著我們。”
嘴上雖然還是熱情地說:“歡迎,歡迎你的到來。”
但行動上已經變得有點不自然了,他不好意思地與李庭遙握了握手,就把手縮了回來,別提那表情有多古怪。
“噗!”不知道是誰先忍不住笑了出來,接著大夥兒都捧著肚子大笑起來。
劉書記鬱悶地問人們:“怎麼啦?”
大夥兒這才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開了。
劉書記聽了片刻,才把班車上發生的趣事大致弄了個明白,也跟著大夥兒樂了起來。
經過道歉,把誤會解開後,人們的氣氛瞬間又恢複正常。
唯獨李庭遙還是那麼平靜地禮貌地注視大家,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令人一看就覺得他十分有教養。
迷團解開後,就有人主動上前來谘詢:“是來參觀的?”
“是來坐客的?”
人們五花八門的猜想……
李庭遙都以一種表情:微笑地搖了搖頭,來否定了人們的猜想。
“他不會是劉書記家的親戚吧?”居然連這都猜出來了。
“哪裏。要是我有這麼一位親戚,不把我樂暈啦!”劉書記再次興奮地回應著。
為了給人們更大的驚喜,劉書記故意頓了一頓,把語術放得很緩慢,神秘地對人們說:“李庭遙同誌可是來就職的!”
“什麼?就職?”周圍的氣氛再次高漲起來。
天!A大畢業的高才生居然來山裏就職?眾人不自信地低估開來。
“讓我們再次歡迎李庭遙同誌的加入!”說著,劉書記再次緊握李庭遙的手。
“多好的小夥!”人們立刻熱情起來。
人們都以為他是第一次來,紛紛上前,熱情地邀請他,去他們的家裏吃晚飯,有的還拿出剛從市裏剛剛買來的水果遞給他。
李庭遙心裏感歎,幾年過去了,這裏的人們一點也沒變化,還是這麼直爽、純淨,喜、憎都直白地表露在臉上。
李庭遙很不太習慣劉書記的手緊握不放,有點像羊入虎口的感覺,而且還是自願跳進來。
“劉書記,您看,我是否應該先到人事部報道?”邊說邊禮貌地回應著劉書記將握著的手再搖了搖,然後,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回,懶散地伸進了口袋裏。
這一連串動作由他做來,給人一種奇特的優雅、高貴,令大家賞欣悅目。
“好,我們這就去人事部報道。”劉書記立刻收回思緒,帶著他往辦公大樓走去。心裏卻算計著:怎麼才能把這麼優秀的青年長期留下。
近些年的高才生越來越難招,尤其來山裏,很多年青人都是來了沒幾年就跑了,雖然李庭遙是自願來區裏,可誰能保證會呆多久。
今天在接到Z市總部來電時,還以為是在做夢,沒想到還真接到了,不管以後如何,121區來曾也過A大高才生。想到這劉書記心裏又有了信心。
直到劉書記和李庭遙的背景消失在辦公樓前,人們才依依不舍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