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在特訓中渡過的時間最枯燥，也最快樂。
    很快六月到了。
    英國沒有國慶，女王的生日就是國慶日。
    今年的國慶日定在六月十二日。
    這一天英國皇家衛隊騎士兵將在倫敦騎士廣場接受女王檢閱，場麵莊嚴盛大。女王屆時還要為國內外名流封爵授勳。受嘉獎者名單分別由政府和王室擬定。每年的榜上題名者多數仍來自倫敦市和國家兩級政府、軍隊，以及工黨政府政策的支持者。
    在國慶日當晚的集會上我遇見了已經升職為陸軍上將的安東尼。威廉斯。
    【以下對話為英文】
    “安東尼。威廉斯上將，好久不見。”
    “夏言上校，兩年來你就給我打過一次電話，還好今年你信守承若回來了，不然我都快忘記你長的什麼樣了。”安東尼。威廉斯是我曾經的長官，他為人很和藹說話也比較隨和。
    “威廉斯上將，我離開英國六七年，為了安全起見，很久以前就辭退陸軍上校這個職位了。您再這麼叫我程陌會認為我這次回來是和他搶飯碗的。”和威廉斯上將談話不需要太拘謹，開開玩笑氣氛會更好。
    “哈哈，夏言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怎麼樣，身體已經好了嗎？”
    “嗯，已經徹底痊愈了。”
    “這真是太好了。最近陸軍集團還缺少一位準將，你有沒有興趣回來？”
    “上校，這件事我需要時間考慮，下個星期之前我給您答複？”
    “好的，我期待著你的歸隊。”有人在叫威廉斯了，威廉斯向後退著步與我說完這句話。
    勞累了一天，傍晚我躺在床上靜靜考慮著去留問題。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
    “我是夏言。”
    “是的女王陛下，好的，好的。我明天再把安娜公主送回。”
    電話是女王陛下打來的，安娜公主今晚要到家裏來玩，現在已經在來的路上。
    安娜公主是整個皇室人員的掌上明珠，雖然現在隻有十四歲，卻已經掌握了英、法、德、意、日、中、韓七國語言。
    我大她十歲說起來也算是她的半個老師。可她從來不叫我哥哥或其他別的稱謂，總是夏言長夏言短的叫個不停。
    “夏言，我洗好澡了，要去睡覺了，你不睡嗎？”安娜公主穿著陳官家事先準備好的睡衣站在我的書房外問道。
    “我一會兒再睡，公主先去睡吧。”我繼續翻看著原毅哥在今晚集會上塞給我的中文雜誌。
    “夏言，你給我講故事吧，我睡不著。”安娜公主又在撒嬌了，我放下手中的雜誌，順手關閉了書桌的台燈。抱起趴在腿旁的艾倫，和安娜公主一起來到臥室。
    “剛剛洗完澡，小心感冒。”我掀開被角安娜公主乖乖的鑽了進去。
    “夏言，如果我不是公主你還會對我這麼好嗎？”安娜公主伸在被子外的小腦袋又在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當然會。”我坐在她的身邊，輕輕的為她撥了撥有些淩亂的金色長發。
    “那如果當初被綁架的不是我安娜公主，而是其他別的小孩，你也會奮不顧身的去解救他嗎？”
    “也會。”
    “可是如果隻是平常的小孩你為了救他負傷了是不會有獎勵的，即使是這樣你也去救他會嗎？”
    “會。”
    “為什麼？”
    “換句話說吧，安娜公主你喜不喜歡玫瑰？”
    “喜歡，玫瑰很美，還是我們的國花。”
    “那你說紅玫瑰與紫玫瑰是不是隻要開的漂亮就都應該受到保護和讚美？”
    “對啊，可這和我剛才提到的問題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如果把安娜公主比作是紫玫瑰，那麼其他的小孩就是紅玫瑰。你們長大後都將成為點綴花園一道美麗的風景。我呢就要保護你們在蓓蕾時不被偷花賊摘去。保護你們是我的職責，這根本和保護的是什麼顏色的玫瑰，有沒有獎勵沒關係。”
    “那夏言你不就成了花園裏的園丁了？”安娜公主顯然被這個比喻吸引了，陷入了沉思中。
    “算是吧。”我回答道。
    “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事情想對你說的。”安娜公主說到這裏有些猶豫。
    “說吧，夏言聽著呢。”我學著安南公主的語氣鼓勵她。
    “夏言，你不在的時候我天都在想，想你什麼時候能回來，什麼時候能再哄著我入睡，給我講故事，唱歌給我聽。開始我想這可能隻是個習慣，以後就好了，但是不行。我問媽咪這是為什麼，媽咪說我一定是愛上你了。今天我來就是要找答案的。”安娜公主說這些話的時候漂亮的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那你找到答案了嗎？”有些事情不能回避那就要去麵對，這是父親教我的。
    “夏言，我愛你。這就是答案。”安娜公主是個勇敢的姑娘，至少比我勇敢。
    “這可怎麼辦呢？”我假裝陷入困惑中。
    “怎麼了，夏言，難道你不愛我嗎？”聰明的安娜公主當然發現了氣氛不對。
    “不，夏言當然愛安娜公主，就像愛女王陛下，愛自己的父親母親一樣。”
    “可這不是我想要的愛。”
    “那安娜公主想要的愛是什麼樣的？”
    “我想要你隻愛我一個人，這種愛和愛自己父親母親的感情不一樣。”
    “安娜公主，你要的這種愛夏言給不了。”我的態度開始認真起來。
    “為什麼。”安娜公主快要哭了。
    “因為夏言已經把那種獨一無二的愛給了別人。”我拿起床頭櫃上的手絹，遞給她。
    半個小時後，安娜公主終於停止了哭泣，手絹也濕透了。
    安娜公主抽噎著問我：“你看我哭怎麼都不安慰我？”
    “我安慰你了，誰來安慰我啊？”我也裝要哭出來的樣子給她看。
    “你，你怎麼了，你不是都有愛人了嗎？你還哭什麼？”安娜公主盯著我問。
    “那個人不喜歡我，都和別人結婚了。”我說的實事求是。
    “那你放棄了嗎，你還愛她嗎？”安娜公主仿佛抓到了一道曙光，大氣也不喘一口地看著我。
    “愛嗎？因該還是愛的吧。我剛剛才知道他離婚了，正打算回去找他。”困擾我一晚的問題也終於有了答案。
    “她漂亮嗎？是中國人嗎？”雖然受到了不小打擊，安娜公主卻還是很快的從悲傷中恢複。
    “不漂亮，是中國人。”莫斯真是不漂亮，真要形容他也應該用英俊，帥氣這一類的詞吧。
    那晚我們又聊了很多，安娜公主從我這裏挖去了不少機密。比如：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你愛“她”多久了，你這次回去找“她”要是你們還不能在一起，你怎麼辦，等等這一類的問題。
    “夏言，你再給我唱首歌吧。”
    “可以，安娜公主最近在專攻那種語言？”
    “韓語。”
    “那我就唱一首韓語歌，考考安娜公主。”
    혹；시；월；하；늘；에；눈；이；오；면；
    혹；시；말；하；는；고；양；일；만；나；면；
    길；잃；은；요；정；을；만；나；면；
    내；게；하；나；만；약；속；해；주；겠；니；
    사；자；를；쫒；는；쥐；를；만；나；면；
    벌；거；벗；은；쥬；피；터；를；만；나；면；
    혹；시；너；에；게；그；런；일；생；기；면；
    그；때；한；번；만；내；생；각；해；줄；래；
    GoodBye~니；가；원；하；니；까；굿；바；이…………
    歌詞大意：如果5月的天空下起雪，如果遇到會說話的貓，如果遇到迷路的精靈，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嗎？如果遇到追逐獅子的老鼠，如果遇到赤裸的丘比特，如果你遇到這些事情，那時候你能想起我一次嗎？Goodbye，因為你希望這樣，所以goodbye，如果發生了奇跡般的事情。這就是我的愛乘著白色翅膀飛向了天空。你能這樣想嗎？笑一下吧。如果在懶懶的清晨聽到歌聲，如果從你房間窗外傳來歌聲，如果你突然想起我你能（為我）推開窗嗎？Goodbye，因為你希望這樣，所以goodbye，如果發生了奇跡般的事情，這就是我的愛乘著白色翅膀飛向了天空，你能這樣想嗎？Goodbye因為你希望，所以goodbye，如果發生了奇跡般的事情，這就是我的愛乘著白色翅膀飛向了天空，你能這樣想嗎？飛向了天空，你能這樣想嗎？如果遇到藍鼻子的魯爾道夫，如果遇到喝醉的聖誕老人，如果偶然我們相遇，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就像奇跡一樣。——MAY《奇跡》
    安娜公主睡著了，在睡夢裏她夢見了五月的天空下起了雪，會說話的貓咪，迷路的精靈，會追逐獅子的老虎，沒有穿衣服的丘比特，藍鼻子的魯爾道夫和喝醉酒的聖誕老人，最後夏言拿著一枝紫玫瑰來到她麵前，向她求婚……
    看著安娜公主睡熟了，我悄悄地下了床，拍拍昏昏欲睡的艾倫，讓它跟著我走出了臥室。
    關上房門，我撥通了女王陛下的電話。
    “女王陛下，是我夏言。”
    “是夏言啊，安娜睡了？”
    “對，安娜公主已經睡了。”
    “她說今天有時要對你說，也不知說了沒有。”
    “嗯，她和我說過了。”
    “夏言，你知道我一直很看好你，今天把你升你為侯爵就是希望你能留在英國。安東尼威爾斯上將和我提過想讓你擔任陸軍集團軍準將的職位，你有什麼看法？”
    “女王陛下，感謝您和安東尼威爾斯上將對我的厚愛，隻是我可能不能擔此重任了。”
    “為什麼，你不是很喜歡當軍人嗎？當初為了能當軍人你連爵位都能不要。這次讓你當了，你反而推辭，夏言你到底怎麼了？”
    “我明天就要回中國了，這一去還不知道要多久。所以就隻能抱歉了，女王陛下。”
    “安娜知道你要回中國了嗎？”
    “安娜公主她知道，我剛有和她說。”
    “你做的決定連你的父親都阻止不了，我這個女王也就更不用說了。好了，孩子，你去吧，別忘了這裏也是你的家。”
    “是的女王陛下，謝謝您的理解。”
    掛斷電話，我撫摸著那張夾在雜誌裏的機票。還是原毅哥最了解我了。
    中國，母親的故鄉；K城，莫斯真。我要回來了。
    （注：1。英國爵位是按公，侯，伯，子，男，騎士來劃分的。2。上將相當於軍長，上校相當於團長，準將相當於旅長。3。魯爾道夫是給聖誕老人拉車的鹿，它的鼻子是紅色的。PS：某唐本來想把小言在英國和其他人的對話用英語打上去，後麵加上中文翻譯。後來想想大家都偷懶吧，我懶得打，連城英文片段的字母都是連在一起的，親親們也一定也懶得看一堆堆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