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篇 第7章 命定之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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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王政以遊獵之名私下卻案圖呂不韋等人之際,卻不知一個凶命纏身的女人已在前往鹹陽的路上。
秦王雖未親政,但是秦國並未停下征伐的腳步,在呂不韋的引領下秦軍那銳不可擋的鐵騎足踏四方讓眾諸侯不得不仰人鼻息。雖不見當年白起號稱坑殺40萬趙軍那樣的大戰役,可是期間小役不斷,燒殺掠地俘獲奴仆美女也不再少數。良土城池自是逃不過,可就連那秀麗山澗也無意幸免,而古巫鹹國的最後一方樂土竟也未能幸免於難。
巫鹹者,以作筮著稱,能祝延人之福疾,知人之生死存亡,期以歲月論斷如神,堯帝時敬之為神巫,並封為良相。後所封巫鹹所住的地方為巫鹹國,巫鹹之子便是後來巫鹹國的國王,之後才被巴國兼並成為巫郡。
自古相傳古巫鹹是由一群由巫師組成的國度,最為出名的便有巫鹹、巫即、巫彭、巫姑、巫禮、巫抵、巫羅等十大巫師。他們左手握有一條紅蛇,右手握有一條青蛇,常常從登葆山上到天庭,將民意傳達給天帝,隨後又從那裏下來向人民轉達天帝的意旨。並且還會在仙界及眾地采集名家仙藥,替民間百姓治病驅邪。因此世代都受到百姓的尊崇與膜拜,曾幾何時其名堪與伏羲之地靈山相媲。但是正因為巫鹹的強大和在民眾心裏的地位自上古開始遭受到曆代君王嫉妒排擠蠶食瓦解,偌大的古巫鹹隻能退隱山林逐漸過起了不為人知的神秘生活,更可悲的是統治者們還在不竭餘力的抹黑其族的曆史,最終由人們心中的神之一族蛻變為巫邪妖患,而現如今連他們最後的棲息之所也盡毀在秦軍的鐵騎下。
在古時無知的民眾對於巫蠱之術向來是既崇敬有畏懼的,他們對於那些神乎其神的靈力與巫術既可以頂禮膜拜同時也可以以刀處之,而這一切都取決於當權者的態度。如同洛無邪作為秦國的第一祭司深受萬人敬仰而對於那些不被認可的巫蠱之流他們的手段簡直就是令人發指。
曾今的神之一族慘遭荼毒,男性無論老幼甚至包括剛出生不久的嬰孩兒全部坑殺,哭喊聲,求救聲,以及那些撕心裂肺的祈祝上達天地,可是……依舊沒有任何人能阻止那場慘絕人寰的修羅場,殷紅的鮮血染紅了整片他們曾經的樂土,那抹血色也永遠印在了一位少女的目光中退散不去……
所剩無幾的幾個巫鹹少女因姿色甚麗而幸存輾轉到了送往鹹陽的路上,其中還夾雜著巫鹹國遺族的最後的巫女——雲脂!
羽翎的出現如果說是一道悲劇的門,那麼……雲脂就是開啟這道門命定的鑰匙……
“姐姐,我怕!”顫抖著瘦弱身軀的雲影盡力縮進姐姐雲脂的懷裏以汲取些許溫暖。
“不怕,影兒還有姐姐在呢。”雲脂輕柔的安撫著僅存的妹妹將她摟得更緊。即使在夜幕下也無法阻擋雲脂絕豔天下的美麗,她像一朵吐露著芬芳的曼陀羅不時吸引著囚車外數名眼神泛著淫光的秦兵。
“姐,我好怕,那些秦兵的眼神都好駭人!姐……我……我一閉上眼就看見弟弟在朝我笑……”雲影的聲音飄飄蕩蕩眼神虛無的可怕。
“影兒,乖,不要說了……”雲脂聽得自己哽咽的聲音不能自已,原來……淚水也應經打濕了她的麵頰。
“姐,我總在想要是……水哥哥還在都好啊!他肯定會救我們的,還有阿爹、阿娘、弟弟……”
“別再提他了!”雲脂寒著一張臉使懷裏的妹妹的住了口,而雲影的眼神變得更加飄忽起來,“他們連巫祖爺爺都殺了,族裏的男人他們一個不留,隻剩下我們這些女人,這是為什麼呀?我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啊啊——姐姐——”雲影茫然的問語令雲脂齒冷。
是啊,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們沒有害過任何人,可是……眾神為什麼不眷顧我們?為什麼……
“我從小就身體不好,大家都很照顧我,姐姐你從來對我就好,你比我漂亮比我聰明,靈力也比我高,可是姐姐還是那麼喜歡我……要是影兒能用自己的命把弟弟換回來多好啊……”雲脂聽著雲影絮絮叨叨的言語開始心慌,莫非影兒的神誌已不清了!
“影兒,姐姐求你不要這樣!姐姐隻有你了——”在這個慘淡的夜晚一對苦命的姐妹緊緊相擁準備迎接更加不可知的未來。
由於秦王政即將大婚因此鹹陽宮需要大量的宮女宦官侍候王宮,於是各地戰俘們被陸陸續續的送往鹹陽,雲脂一行人也被前送到了鹹陽宮的宮門前進行遴選。
進宮侍奉秦王或嬪妃是不容有失的因此隻有姿色上乘且還是處子之身的才有資格,而那些運氣不佳的女子隻能被當做恩物賞賜給那些下級士兵玩樂,其命可憐!
雲脂姐妹幸運的通過遴選可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厄運郵資按此降臨到她們頭上。
“你們中間誰是巫鹹的巫女?”一個極其尖細的聲音在空曠的廣場,那冰涼的聲音伴著凜冽的風蹂躪著在場所有的人。雲影孱弱的身子更加貼緊摟住她的雲脂,兩姐妹彼此依偎任誰也分不開。巫族所剩無幾的族民已全部押解到鹹陽城的廣場,其他的幾名女子適時的將雲脂姐妹圍在了中間不發一言。
“姐姐,他們想幹什麼?”雲影依偎在雲脂懷裏低語,“姐,我怕,你別離開我。”
“不怕,有姐姐在。”雲脂自己也知道此刻是多麼的凶險。
“你們這些賤民,要不是王上大婚,你們都該坑殺!現在奉常大人發話了,你們這些巫鹹國的遺民全部編入奴籍隻能在宮中為俾。還有你們的那個什麼巫女是天上巫邪下世,跟緊的快交出來!”宦侍的惡言惡行並嚇到到她們,畢竟在經曆了那場浩劫之後死亡那個也許也是一種解脫。
“姐,他們要得是你!!!”雲影的聲音已抖得不成人樣,在車上時她還隻是瑟縮在雲脂懷裏而現在則是全身觳觫連帶的一向鎮靜的雲脂也隨之抖動。
“還不趕緊的!咱家還趕著複命,你們這巫鹹國的妖女還出來!”宦官的銳聲劃破眾人的沉默。將士們的刀戟齊向她們襲來眼看著就是要全部斃命。雲脂被幾位姐妹夾雜在中間,此時她清楚地明白族人在用最後力量保護自己,看來,這次是逃不過了!難道今日真是巫族的末日?
“影兒……以後好好照顧自己……”雲脂低頭向雲影耳語,鬆開了雲影。
巫鹹已沒有男嗣了,決不能再斷了這些惟一的命脈啊……
可就當雲脂邁出步子要踏出人群時耳後竟傳來一陣劇痛腿腳也軟了下來,就在她墜地的那一刻她分明的看到雲影消瘦而蒼白的臉龐浮現出一抹驕傲的笑。
“影兒……總算比姐姐強了一次……真好!!!”這是雲脂在意識消失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也是……雲影說的最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