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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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的失去了意識,最後的印象是我被一團碧色的柔光包裹成繭的模樣。
我看到星辰靜靜的看著我不哭不鬧,那亮晶晶的眼睛像極了那個溫雅如水的男子,那個全身心愛著我的人,我自始至終是明了的,可是我一直忽視不見呢。
從什麼時候起,好像是那個女人不斷詛咒我死的時候就隻是執著得為生而生。
我不相信愛情,愛情如風般捉摸不定又似雲般無形莫狀。
我隻是站在世界的邊緣冷眼旁觀著,我始終在路途中,漫無目的的前往,給沒有歸宿的自己找一種出路而已。
我淡漠的看著這個世界,麻木,茫然,脆弱,盲目,渴求,喧囂形成了人們賴以生存的世界的傷疤,我警醒著,所以沒有負罪感的對自己殘忍,對別人殘忍。
可是星辰亮晶晶的眼睛讓我忽然充滿了對那個溫雅男子的負罪感,我好像錯了呢。
可是再也無法挽回了呢,我淡淡的苦笑。
碧繭把我和星辰他們隔絕開來,我感覺似乎浸在溫泉水裏,舒服的閉著眼睛,溫暖的水包裹著我,沒有一絲負重,我漸漸的睡著了。
是誰在我耳旁輕輕歎息,是誰在我耳旁喃喃自語,又是誰在隱忍的痛苦哽咽。
我努力的想睜開眼睛看個究竟,可我的雙眼似乎拒絕睜開。
我又是在哪裏,時間過了多久了,過了幾秒鍾或者已經過了千年。
好像沒有風。
我想起包裹自己的碧繭,我好像確定了什麼又不確定,我討厭似是而可得事情。
沒等我困擾太久,我腦中豁然閃過了很多我沒經曆過的場景,很奇怪的事情,一幕幕鮮活的生活場景如曾失去的記憶般在我腦中轉換著,這些事情似乎我親身經曆過的,又似乎我是一個旁觀者。
那個眼睛很亮的漂亮男孩子幸福的生活著,那個眉眼彎彎的漂亮女人給了他那麼多的愛又棄他而去。
那個男孩子的哭泣糾緊了我的心髒,他一生的淚水似乎落盡的時候被人帶走了。
他接受了地獄般的訓練,然而他的眼睛從未灰暗過,一如勁往的亮晶晶的,他像一株充滿生機的植物,和地獄般的生活格格不入,他還能堅持多久呢,我想知道。
他靜靜望著清瘦男孩子模樣的我的時候沒有憐憫沒有嘲弄,隻是明亮的眼睛裏滿是疼痛。
時間又過了多久呢,他的生活簡單至極,大多空閑時候都在看仰望天空時候的我。
直到那天被人把刀插入腹部,或許我不想讓這株充滿希望的植物過早夭折出手救了他,冷汗布滿了他光潔的額頭,但他依然倔強的咬緊嘴唇不發出聲音,嬌嫩的嘴唇被咬破了,我堅硬如石頭的心微微的開始柔軟。
最後以扼殺別人生命的方式換來了走出訓練基地的機會,之後成了叱吒殺手界的魑魅魍魎。
然而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單純的追隨著我,默默的等待,終於在那個寒冷的夜裏,用年輕的身體緊緊包裹住醉酒的我,靜靜聽我傾訴。
然而我留給他隻是背影,沒有告別和安慰,一直如此,他始終不放手,執著的。
最終為了簡單的執著而灰飛煙滅。
所有無聲翻湧如潮的記憶,令我震驚的無以複加,我是個傻瓜,我什麼也不知道呢。
灼熱的淚水似乎燙傷了我的臉頰,我好像從來沒流過淚,原來那個有著深潭般眼睛的男子竟為我付出至此。
我哪裏有資格啊?怎麼辦呢?我隻能靜靜的讓所有的事情發生,隻能手足無措的看著,什麼也無法阻止。
心似乎被鋒利的匕首細細的劃著,每一處都敏銳的痛。
我重生了,那他在哪裏?
眼前閃過有著亮晶晶雙瞳的星辰,那個自第一眼就依賴著我的弟弟,他雖然沒有前世記憶,可依然憑本能感知我,而自己因為經曆過於驚奇,所以我竟忽略了這麼多。
我不斷告訴自己還有機會彌補自己的過失才能抵抗心如刀割的痛楚。
過了很久後,我平靜下來。無論如何,先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現在這境況應該是滿月引發的,具體是陣法的原因還是古玉的原因無從而知。
在這裏似乎無法感知到時間的流逝。
現在我發現我好像身處在一片碧水裏,碧水如空氣一樣的存在著,並沒有水泡產生,似乎有種淡淡的幾不可聞的清香,令人心神平靜而安逸。
突然似乎碧水猛烈的震動了一瞬,短暫的讓人以為是幻覺。似乎有什麼被抽離了。
我不知道的是剛才那一瞬有一束流光一閃而過,最後在星辰的額頭上形成了一朵精致的碧蓮。
之後突然我的眼前豁然開朗。碧色似乎一閃而逝了,四周一片鳥語花香,我身處在一處花叢中。
放眼望去發現四處格外的遼闊,一直看不到邊界,形成了一個獨立的世界,誰成想一個簡單的碧繭裏竟有格外一番天地呢。
隻是這裏隻有我一個人,我興致盎然的一直不知疲倦的探索,我發現自己能行走了,也沒有任何生澀的感覺,太多意外累計到一起也就成自然了。
我發現了一個簡單的小屋,很童話的粉白色,裏麵卻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隻在門口擺著一把紫藤長椅,真奇怪。
往遠處眺望,有連綿起伏的墨色的山,遠觀著當景色看心裏倒也舒暢。
四周生長著的都是不知名的花草樹木,與眾不同的是這些花草樹木的顏色格外明豔,如梳妝一新的少女般嬌豔灼灼。
我聽到了流水淙淙的聲音,我循聲而至,原來一條小溪掩在花草中,宛若一條銀色的腰帶環繞在花草中,疑是銀河垂地,溪水清涼純淨。
我掬了一捧喝,溪水甘甜如瓊釀,似乎有碧水那幾不可聞的清香。我本想沿著溪水探索它流向何方,走到一片似竹非竹的林子再也無法前往,似乎有東西阻止我前往。
這種植物通體碧翠,枝葉散發著柔和的光,枝節處開著粉白的一簇簇花朵,如輕疊數重的絲綢般,入鼻的是一陣陣清香融融,令人如癡如醉,似乎有絲絲縷縷纏綿悱惻的柔情溢滿心間,飄飄若仙不願清醒。
後來才知道這是天劫時幾乎絕種的植物,叫“柔情”,隻有皇室才種有幾株,是讓人既愛又恨的一種植物,先下不表。
正所謂繭內無歲月,就在我探索著未知的世外桃源時,過著如前世山上石屋悠閑生活時,祥雲大陸歲月無情的流逝著。
轉眼三年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