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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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煙,紫雲,把給卿主夫人和少主們準備的餐點端上來。”
隨著父親的吩咐聲,進來兩位身著翠色侍裙的女孩,都是十三四歲的樣子,模樣清秀。
她們手腳利落的在靠窗的圓台上鋪好輕紗的桌布,然後把糕點小菜稀粥牛奶類擺放好,都是些極簡單又好消化的食物。
原本我想,聽父親他們的談話,滄瀾家族應該是非富即貴,艱苦樸素也不至於此。
後來我才知道,出生的第一天俗稱“小期”,每個人的第一頓飯都是神靈賜予的,我一直好奇為什麼沒人給我們送吃的呢,要是剛出生被餓死就鬱悶了。我一直也沒有饑餓的感覺,星辰也沒餓醒哭鬧過,後來知道是因為山莊別院靈氣充足的原因,這都是後話了。
關於這個世界的最初的信息都是“小周”時母親講給我們聽得。
小周就是出生的前七天,而約定俗成的習俗是這七天必須吃素,宗旨是越簡單越好,表示孩子好生養,不容易夭折,也不允許人們探訪,哪怕再親近的人也不例外,據說小周期間安靜淡雅的環境能促進孩子的平和的心境,真是些五花八門的奇怪習俗。
既然人們當成真理遵循,想必也有他的道理吧,確切的說在這個世界裏有他的道理。
紫煙紫雲把我們抱過來喂牛奶,父親端粥喂給母親吃,真是夫妻恩愛,家的感覺很是陌生而溫馨呢。
牛奶很純香甘甜,溫熱的牛奶劃過喉嚨的時候有絲綢般的細膩滑潤,據說奶牛是用醫聖——鳳起悠然親自培育的香草喂養的,據說能讓醫聖記掛著是上輩子修的福分呢。
我們吃好後,紫煙紫雲收拾幹淨後就安靜的退下了。
自始至終她們一直保持著低眉順眼的樣子,做事情有條不紊,不驕不躁很乖巧的樣子,並且視線也絲毫沒有在父親和母親身上做逗留。
雖然我還沒機會見過外人,但像父親他們這驚為天人的容貌落在她們眼裏竟沒絲毫波動,尤其對我和星辰都絲毫不好奇,隻在喂我們的時候適當的看我們一眼保證我們以最舒服的姿勢喝牛奶。
後來我才知道滄瀾家族曆經千年傳承的過程中,依附於家族而生存的侍女侍衛暗衛以及所有仆從都是早先滄瀾家族崛起的時候那些老人的後代子孫,也就是說他們也有一整套係統的傳承手段保證子孫後代訓練有素而不被滄瀾家族拋棄。
而紫煙紫雲另外還有紫竹紫夜都是奶奶親手調教的,說起奶奶,當真強悍的女人,先下不表。
父親又逗留了一會有事走開了。現在正當正午時分每天最熱的時候,現在雖然是七月盛夏,但屋裏溫度適宜,我想可能是別院的特殊設置導致的吧。
母親和星辰睡著了,我也眯著眼任思緒紛飛。
前世的自己因為生活經曆的原因性格冷漠對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過著殘酷而簡單的生活。
我沒有任務的生活,套用魍魎二人的說法就是過著苦行僧般的生活,我自我感覺倒是悠然自在。
在接受殺人或保護人的任務之外我們可自由安排自己的生活,而鬼王眼裏隻有鬼蜮的信譽別的一概不幹涉,隻要不碰他的底線做什麼都無所謂。
在世人眼裏鬼蜮是殺手界的龍頭老大是極其神秘的所在,其實總部就設在京城市中心最頂端的樓層。正應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句話。
我在遠離市區的山上有三間石砌的平房小屋,屋內四壁都是青竹包合的,屋裏始終有青竹的清香。一間臥室一間庫房一間廚房,外麵小院用柵欄圍起,上麵爬滿了叫不上名字的長藤植物並且開滿了小花。
平日裏窩在藤椅裏曬曬陽光看看書聽聽音樂或看碟,興致來了清晨早早起來看日出或等著夕陽西下看落日紅霞,或站在高處看那漫山遍野的盛放的滿天星,星星點點的美好而平凡;或去山後的樹林裏細數茂密枝節間灑下的細碎陽光,心血來潮的時候會用手仔細去體會樹皮的紋路,或側起耳朵傾聽風吹動枝葉的沙沙聲。
那一刻忘記了自己五歲前的孤兒院被欺負的生活,忘記了十二歲前殘酷的訓練生涯,忘記了被鬼王宣布合格後的殺戮經曆。那一刻我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
我從來不浪費時間去想有的沒的。不為任何人而停留。
和魅一直保持情人關係,我對性事並不貪戀,他有沒有別的情人我不知道也不在乎,體位上也不在乎在上在下,隻在需要的時候找他,完事馬上閃人,事後從來沒有溫存和撫慰。
其實我如果不那麼決絕的走掉,哪怕停頓一下,或許魅會抱住我請求我留下,或許我哪怕回一下頭,也能發現魅溫柔如水的眼裏的絕望和徹骨的寂寞而停留一下,或許一切會有所不同。然而沒有然而。手提箱式核彈啟動後,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不管我是重生了還是轉世了,如果開始新生活必須把前世種種都統統趕到記憶擱淺的地方,即便不能忘記也不去想起。自我糾結不是我的風格。
我的新生活裏身邊有親人相伴,我應該享受曾經失落的童年,我應該快快樂樂的生活,自由自在的,我也可以有信任的朋友,我也會在將來有自己該守護的人。
就像《笑紅塵》裏唱的那樣生活。
那耳熟能詳的歌似乎在我的耳旁響起——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
隻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
歎天黑的太早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
對酒當歌我隻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長夜漫漫不覺曉
將快樂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