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適合就是不適合，沒為什麼。”鬱芬牽過南南的手就要離開，也不打算和薇薇說再見。
    “鬱芬，這是怎麼回事？”張薇眼疾手快抓住鬱芬的手，擋住她的路問。
    “薇薇，你先帶孩子去玩。我和小魚有話說。”肖定說完，就笑著語氣輕柔地對南南說“叔叔和你媽媽去外麵給你買好吃的，在這裏和薇薇阿姨等我們好嗎？”
    “嗯，我嘴巴不饞的，不過好吧！”南南倒是善解人意地說。
    “我其實沒想到今天會在這遇到你。”肖定將車隨意停在附近的某棵老槐樹下，車內淌著陳綺貞的“我在那個角落患過傷風”和他緩緩傳來的話。
    “我還不至於自戀到以為你是故意來找我的。”要找早就找了，不至於一陣煙似地消失，讓她懷疑那17年來陪著自己過的隻是幻象。隻是那個下雨天她的心被淋得太濕太冷，感覺太真實，這才讓她相信他確實存在過，隻是喜歡的人不是她而已。沒辦法她隻有每天用自認為最暖和的笑烘幹熨帖濕皺的心。
    “你還真是一點也沒變，生氣的時候句句話都帶刺。”肖定轉身溫柔地望著倔強地轉臉望著窗外的鬱芬。
    “嗬嗬，哪能啊，不過甜言蜜語是跟honey說的。”鬱芬突然轉過臉笑顏如花，一點也不避諱地直視肖定說。
    “別這麼笑，雖然很誘惑人，可是很虛偽。”肖定有些氣餒別過臉。
    “當初喜歡雪冰，為什麼卻不追她而一聲不響走掉？”如果雪冰和他在一起就不會出事了吧？鬱芬很奇怪自己居然一點也不氣他喜歡的不是自己，而是氣他沒有追雪冰。
    “小魚，我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說你蠢。你知道我喜歡雪冰，卻不知道愛的是另外一個人。”肖定嘴角嘲弄地斜望著旁邊的鬱芬，不過心裏也是忐忑。說到底也是因為自己當時不夠成熟，怕的東西太多，怕鬱芬因為母親厭惡自己，怕看到鬱芬傷心。本來關係簡單得清澄明澈，一望到底，以為可以開開心心，水到渠成牽著手走下去，可是，實在是事不由人。
    “哼哼，男人！”她實在不懂，也懶得再問。
    “雪冰還好吧？”肖定隨意地問。
    “好，她很好。天堂裏有那麼多天使陪著應該是很好的吧！”好吧，鬱芬承認說這話的時候多少有些對肖定撒氣的意味，雖然她知道這是無理取鬧。不過隱隱卻覺得這也是自己的願望，如果有天堂多好。
    肖定萬萬沒有想到得來的竟是這個答案，雪冰，那個美麗驕傲的女孩子。“怎麼回事？”
    “肖海龜，你這些年都在野外作業吧？國內的什麼事情也不知道。不過也不怪你，消息被封得那麼死。”另外一個男人也是，他們家裏發生了這麼大事，居然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在國外呆得很瀟灑吧！不過，不知道更好。
    “你不會是說四年前的那次突然的新型流感吧？”肖定記得當時有過報道國內突然而來的一場新型流感，不過報道的都是將疫情控製得很好的令人安心的好消息，還有許多感人故事，和對新疫苗發現者的表彰。當然在坊間是有不少人議論的，好好的事情都會有不同的許多版本。他知道媒體不可盡信，卻也不是輕信沒根沒據的說法的。不過確實沒想到雪冰會出事。
    “沒錯。”傻瓜一樣跟著她的男人衝鋒陷陣，丟下幾個月大的娃娃，還死得不得其所。
    “孩子是她的吧？”現在才想起來那個男孩和雪冰極相似的眉眼，雖然鬱芬沒說，但他直覺這不可能是鬱芬自己的孩子。
    “我是他媽媽。”永遠都是，孩子不需要麵對醜陋的真相，她隻想看到他天真的笑。
    “扣、扣…”肖定旁邊傳來敲窗聲，等他降下窗，便俯下來一顆腦袋“ANDY，果然是你啊，幹嘛把車停在這裏不進去，你怎麼知道我回國住這裏的？”
    很熟悉的聲音，很熟悉的臉。她要不要趕緊查一下黃曆看看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門？不然怎麼在一個地方突然冒出這麼多她不想見到的人？嗬，這世界真奇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總是讓你找不到人，也躲不開人。
    剛想到要遮臉，而那邊的目光早已將她掃視了兩遍“鬱芬，好久不見。”很禮貌的稱呼，不是“鯊魚”，不是“黃花魚”也不是“魚粉”。語氣聽起來沒任何不妥，沒有驚訝也沒有驚喜的樣子，他雖然不見得多深情但一直都是個知進退的紳士，現在反倒顯得鬱芬有點矯情。
    “是啊。”本來當初拍拖也是莫名其妙拍的，至少鬱芬是這麼覺得，那麼再見麵也不需要過分拘謹。鬱芬擔心的是他會知道南南的事，雖然他們家大概都不知道有南南的存在。知道也隻會費心掩蓋吧，他們家響亮的名聲何嚐不像自己家裏一樣，藏著惡臭。
    肖定也不對兩人的關係作何詢問，隻是對莊淳說；“今天就不進去了，剛回來有些事沒辦妥。”
    “好吧，再見！”莊淳也瀟灑地退回身說。
    “去附近的超市買點東西給孩子吧！他叫什麼？”肖定開著車四處找著超市。
    “迦南，‘釋迦牟尼’的迦，‘南’方的南。”沒想到他當真記得跟南南說的買零食的話。
    不一會他們就提了一袋果凍布丁，其他的鬱芬都不讓買，覺得不健康。
    “小魚，就讓迦南進我媽的園吧。她會好好照顧他的。”他知道媽媽心裏有疙瘩，說不定小魚也知道，今天她的表現看起來不像是因為他而拒絕媽媽的。不過有些事總是要麵對的吧。
    “就這樣吧。”她也下定決心讓南南入這個園了，畢竟憑什麼好像做錯事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