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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絮，你喜歡梁良是吧？”
    “左絮，你不要為他哭了，好不好？”
    “左絮，左絮，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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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璐休學了。藝術節結束後，班主任告訴了我們這個消息。而對於秦璐休學的原因，老師告訴大家的是秦璐生了病需要休息。真正的原因，也隻有少數人知道而已。
    我，梁良還有林念都知道秦璐到底是為了什麼休學。當年的事情大概是這樣的，王藝茹喜歡上初二的梁良，還曾去要求過梁良當她的幹弟弟，卻被梁良拒絕。王藝茹以為秦璐是梁良的女友，就趁著初中部到高中部活動的時候把秦璐叫到藝術教室打算教訓秦璐。結果在兩人爭執的時候，王藝茹撲向秦璐，沒想到站在窗邊的秦璐閃開了，秦璐還順勢推了王藝茹一下，於是王藝茹自己就從開著的窗戶摔了下去。當時的秦璐很害怕，隻往下看到一灘血裏的王藝茹就匆匆離開了。從那以後，秦璐就一直把這件事隱藏在心裏，直到蘇甜搞了這麼個惡作劇才又讓她想起。當秦璐得知王藝薇就是王藝茹的妹妹，而且王藝薇又要給王藝茹報仇，秦璐才害怕起來。
    秦璐的精神狀態從那件事之後一直都不太穩定。也是從那件事之後，秦璐對於想要接近梁良的女生就格外怨恨。
    梁良剛剛知道這件事始末的時候，我第一次看到他皺眉頭。我想安慰他，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秦璐對於梁良，還是不一樣的。和任何人都不一樣的。梁良的心裏總有一個位置是留給秦璐的。每天陪在自己身邊，每天都在說喜歡自己，梁良不可能會無動於衷。就算不是那麼喜歡的喜歡上秦璐，心裏也總是有她的位置。
    事情發生一個月後，聽梁良說秦璐被她父母送去國外休養了。而王藝薇也轉回了M市。四個人的宿舍，隻剩下我和舒曼了。
    同時，隨著冬天的到來，期末考試也如約而至。
    很明顯，高中沒有初中那麼好混過去！整天不學習，臨時抱佛腳的好事情已經不可能再發生了。特別是接到爸爸的電話，說希望我第一個學期可以考的好一點，好讓我外婆放心我在這裏，突然我就有了學習的壓力……
    於是，左絮同學開始要用功學習了——在梁良和林念的幫助下！
    “笨！這條輔助線做在這裏一點用都沒有吧？這麼明顯需要做它的高線，你為什麼看不出來？”是的，現在拿著我的數學卷子罵我的人就是梁良……
    “有很明顯嗎？沒有吧？我怎麼知道要把這條線放在這裏啊？這樣也看不出什麼啊！”不是我故意鑽牛角尖找麻煩，而是真的完全對於三角形正方形這類的圖形沒概念！
    “梁良你不要急嗎！慢慢講，左絮會明白的……”能為我說好話的大好人就隻有林念了！我感激的看了林念一眼。
    “……你們兩個少給我眉來眼去！第四遍你再不會，我說什麼也不講了！”梁良爆發了！
    這樣的情況，幾乎每天都會發生在放學後的教室。為了能讓我在期末考試裏出人頭地，梁良幫我補習理科的東西，林念幫我補習文科的內容。我的文科要比理科好很多，所以，跟林念一起學習的時候氣氛都很融洽，但，隻要一遇上物理化學數學，梁良就一定會對我發火！
    也不能怪梁良脾氣大，而是我的理科真的很慘不忍睹。還有就是，每次梁良講題的時候，我都有點心猿意馬，總是看著看著題目，就把目光定格在梁良的臉上了……梁良認真講題的樣子真的很好看。終於有一次……
    “左絮？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題啊？”梁良把筆放下，轉頭看著我。當時林念剛好不在，空蕩蕩的教室裏，就隻有我和梁良。
    “有啊，當然有！”我說的有點心虛，剛剛又是在盯著梁良看，根本就不知道他講了什麼。
    “傻瓜，我臉上也沒有題目，你盯著看也不會得一百分！”梁良搖搖頭，一手還摸了摸我的頭頂。聽到他的話，我的臉頓時燒了起來。卻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他！
    聽著梁良溫柔的聲音拆穿我的謊話，望著他嘴角彎起的好看弧度，頭頂的發絲似乎可以感受到他手心的熱度……心裏有什麼情緒快要溢出來！滿滿的都是，喜歡！
    “怎麼了？又發呆！”梁良靠過來彎著眼睛，好像是在研究我的表情一般。
    “梁良……”我不確定現在發出的，是不是我自己的聲音。
    “恩？”梁良用鼻音回應。
    “……我喜歡你！”衝出口的四個字，把我自己嚇了一跳。很明顯，梁良也被我嚇到了，來不及收回的嘴角還保持向上的角度，但是眼底裏卻看不見剛剛還在的溫柔笑意。
    人生中的第一次告白會成功嗎？有多少人是第一次就大獲全勝的呢？我雖然還沒來得及研究，但是失敗的例子卻已經有了一個。我不知道當梁良說完“對不起”的時候我是什麼表情，也不記得到底是怎麼樣用怪異的聲音跟他道的別，反正，當我再次擁有了清醒意識的時候，我已經回到宿舍了。
    我真的應該慶幸宿舍裏沒有人。我仰躺在床上，眼睛裏是白色的天花板。冬天的天色總是暗的比較早，屋子裏沒有開燈，看起來什麼東西都是灰蒙蒙的。漸漸的，眼前的天花板模糊了，溫潤的液體從眼角劃下，沿著耳朵，落到枕頭上。
    原來被人拒絕的感受那麼糟糕。原來我是那麼喜歡梁良。
    我不知不覺睡著了。夢境裏的陽光很燦爛，梁良笑著靠過來，揉了揉我的頭發，親了親我的額頭，說了句，左絮，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鬧鍾殘忍的響起，睜開眼，沒有陽光，沒有梁良，更沒有“我喜歡你”。我坐起身，新的一天還是會開始。
    走在去教室的路上，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梁良為什麼會拒絕我？可惜，我連去問他為什麼的膽量都沒有。我甚至還可以為他找到很多個拒絕的理由，總而言之，我不夠好。我，不夠好呢！可是，不是有句話是“我很醜，但是我很溫柔”嗎，自嘲的笑了笑，話嗎，怎麼說都可以啊。不夠好，就是不夠好。
    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做朋友。
    當我對上他的視線的時候，他轉過了頭。沒有微笑的打招呼就像平時一樣，隻是轉過頭不看我。秦璐離開了，然後，我也失去了梁良。
    我故作鎮定的走到座位上，笑著對林念說早上好，平靜的拿出課本。除了失去了梁良，一切都很好。
    放學了，本來放學後梁良和林念要幫我補習功課的。今天，梁良對林念說他有事，以後的補習都交給林念了。他說話的時候，一眼都沒有看過來。說完話，就直徑走出教室，林念在後麵叫他都沒有回頭。
    “你們……怎麼了？”林念走過來，小心翼翼的問。
    “我做了讓梁良討厭的事。他大概討厭我了。”我把臉埋在攤開的數學書裏，刺鼻的書的味道充滿鼻腔。
    “左絮……”林念扶著我的肩膀讓我抬起頭。
    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醜，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好一點，我還故意翹起嘴角，學著林念笑的樣子微笑。可是，就算再怎麼努力微笑，眼淚還是會無法控製的流出眼眶。
    第一次弄髒林念的衣服是我睡著時流口水，這一次，是我怎麼都止不住的眼淚。
    林念抱著我，在我耳邊說了很多話。每一句我都聽到了，他說：
    “左絮，這樣一邊哭一邊笑，很奇怪呀。”
    “左絮，不要哭了，我是第一次看到你哭啊……”
    “左絮，你喜歡梁良是吧？”
    “左絮，你不要為他哭了，好不好？”
    “左絮，左絮，我喜歡你……”
    林念，你是傻瓜。我們都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