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壹,等待九日語  章叁,書塔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8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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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怎麼這麼大,明明離的這麼遠。”
    “因為‘淨化鍾’的鍾聲要傳遍亞萊彌每一個角落裏才行。”
    吹鳥凝視著那口鍾,眼裏有著我讀不懂的感情。在那一瞬間,他好像憂鬱極了。
    我沒說話,跟著他進了塔。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寬闊的大廳,淡色的牆壁上裝飾著畫作,下麵放著一排低矮的書架,上麵卻堆了密密麻麻的書,搖搖欲墜,一直堆到畫作下。
    “怎麼堆這麼多的書,還有,這怎麼不倒啊。”
    我愕然。
    “因為這是‘遺跡書塔’,被施了魔法。”
    我點頭,眼睛繼續掃描著。突然,我屏住了呼吸。地板是鏤空的,下麵居然鋪滿了珍珠和寶石。窮慣了的我的眼睛自然“呼啦”放起光來。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弑羽你幹什麼,那上麵被施了魔法,摸這會受傷的!”
    我趕緊縮回手,有點不高興的撅起嘴:“不讓人碰,那堆著些是做擺設的麼。”
    吹鳥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對,這就是傳說中的‘貪婪之廳’,用來考驗人的意誌力的,還有就是用來做擺設的。”
    我更愕然。
    他歎口氣,拉著我繼續向前走,走到大廳盡頭的一幅大型壁畫前。
    上麵描繪著一片混沌之景,仿佛夜之湖中的白色霧氣,從中漂蕩出獨特的安詳之感。
    我下意識的伸出手去,居然摸到了,是冰涼如水的,它們被我觸碰,漸漸散開,露出了一輪藍紫色的新月。
    我自然而然的看向吹鳥,等待他為我解謎。
    “是九日家的繼承人九日軌用默玖的魔法創造的畫作,為他所著之書《不溫椰》配的圖。”
    “《不溫椰》?很著名麼?因為我幾乎沒怎麼看過書。”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想著“怎麼又是九日軌”。
    吹鳥微微一笑,極有耐心的解釋道:“第一部《蒂雅納》被稱為‘夢中之靈’,第二部《末倫》被稱為‘如歌的詩’,第三部《比捷列》被稱為‘末日的吹雪’,分別在綴梓2292年蒼月,綴梓2294年芥月,綴梓2295年鬼月出版,第四部還在創作當中,不過也有說《不溫椰》隻能有三部曲了。”
    “誒?九日軌好厲害啊。”我忍不住說道。
    讓我做編書這種事,不如一刀捅死我來的痛快。可我沒想到的是,有些話說說罷,但不能太絕對,誓如很多年後,我拿著《羽蘿癸》摔到失去了優雅光芒的九日軌的臉上……
    吹鳥推開畫著壁畫的那堵牆,露出一條筆直的走廊,盡頭是一架螺旋梯。踩上白色的木製台階,沒有想象中的‘嘎吱’聲,看來被保養的很好。上到二樓,我驚訝的發現整個樓層隻有這一扇門──黑色和鮮紅色裝飾的拱門,正中央是一個微微發著綠光的環,容一人彎腰通過。
    吹鳥低著身子探過頭,很快又退了回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順從了他的禮貌,率先彎腰過去了。
    頓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我的腦海裏“轟隆隆”的響著:“歡迎穿過‘悖逆之門’,你將接受靈魂的試煉……”話音剛落,疼痛感席卷而來,身體軟的使不上力,我一下子就跌了下去。
    “……隻有真正的蒼琅才會,程度的深淺與肮髒度有關,完全是‘淨化’而已……”一個冰冷、毫無起伏的聲音振動著我的耳膜,可是沉重的眼皮怎麼也睜不開。
    或許也是我不想睜開吧。我縮在溫暖的懷抱裏默不做聲,聽著那個聲音講述著我的經曆。
    “您也知道,這家夥是男寵吧,過‘悖逆之門’成這樣完全是正常現象,請您不必太過擔心。”
    “給軌殿下說,都是你們的錯。”抱著我的吹鳥一直默不做聲,直到那個冰冷的聲音喋喋不休的說完,他才輕歎一聲說了話。
    語氣不大但很堅定,威嚴而又有不屑一顧之感。我不禁有些訝然,吹鳥也原來會有這種口氣,就好像是個王者一樣,被所有人跪下親吻,接受所有人的膜拜。
    我輕輕的動了動手指,馬上就被吹鳥察覺到了。他撫摸著我的眼角,低聲問道:“醒了麼?”
    “還好……”我裝做輕鬆的伸了個懶腰,“也沒什麼,那我們接下去去哪兒?”
    吹鳥抬起頭:“喂,把通行證給我們。”
    一陣鎖鏈的“叮叮鐺鐺”,隨後那個冰冷的聲音說道:“好了。”
    我突然有了好奇心,便側過頭去。一條黑色和冰藍色的雙色鎖鏈就這麼詭異的懸浮在距我不遠的地方。
    “啊?!”驚叫一聲,我很沒用的鑽進了吹鳥的懷裏,惹的他笑起來:“沒事,卦爻就是那樣子。”
    鎖鏈?卦爻?“誰起這麼沒水準的名字啊。”
    “九日軌。”
    “哦……嗯?”我這才反應過來,我似乎把自言自語說出口了。
    吹鳥笑著搖了搖頭,小心的把我放了下來,然後自己也站起身:“好了,卦爻,我們要走了,有空著的鏡子麼?”
    鎖鏈指著靠在門邊的琉璃色鏡子:“就那個。”
    吹鳥“嗯”了一聲,拿起兩張通行證,把其中一張遞給了我。
    我低頭。通行證是一張閃耀著青灰色光芒的牌,似乎施過魔法;左上角寫著“蒼琅”,緊接著是一個棱形的框,用銀邊嵌著我的像;下麵是我的名字,附了一張很小的課程表,搭檔那一欄寫的是吹鳥的名字;最後一欄監護人填的是明牙·卡其頓塔。
    “明牙?”吹鳥湊過來,一副驚詫的樣子,“你和卡其頓塔家家主什麼關係?”
    我掃了他一眼:“我們能有什麼關係?”
    吹鳥馬上把嘴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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