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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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號從此便以“無傷”這個身份留了下來,這裏的生活很簡單,他每天幫無憂打打下手或是做些粗重的活計,過的波瀾不驚,但他樂此不疲。
同自己的過去相比,這裏對他來說簡直是生活在人間仙境,雖然這裏是軍營,但至少最近期內沒有開戰的意思。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橫亙在無傷麵上的猙獰又醜陋的傷痕,逐漸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這讓身為醫者對各種病症以及恢複程度都及其熟稔的無憂一度驚訝不已。
無傷對這裏了解不多,他對軍營的事情也不是很感興趣,他唯一知道的是,無憂是這裏的軍醫。
原來無憂姑娘的家人世代行醫,而自己也深得父親的真傳,但是她同家人在戰亂中失散了,幸好被聖族的首領安佑誠所救,便跟隨他一同來到這軍營中,做了軍醫。
別看無憂小小年紀,卻精通醫理,任何疑難雜症都難不倒她,一雙妙手大有起死回生之神效。
眾人有個大病小情,都會來向無憂姑娘尋求幫助,而她也無論事情大小,全部細心對待,閑暇之時,也會幫助那些五大三粗沒幹過家務活的軍人們洗洗衣服或者縫縫補補,她是一個非常善良又樂於幫助別人的姑娘,深得軍中人士的喜愛。
而在無傷看來,無憂更是完美到了不能再完美的程度,她不僅善良美麗又開朗堅強,她醫術高明又樂於助人,她有一顆純潔無暇的白玉般通透的心靈。
無憂對於無傷更有著特殊的意義,是她在無傷最難過的時候給了他一個留下來的理由,給了他一個名字,給了他一個作為“人”而存在的機會。
無傷趁著這和平時期的閑暇,向無憂學習一些簡單的醫術和醫理,以備不時隻需,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無憂身上,隻要自己能幫到她一點點小忙,都會開心的半天合不上嘴,而時間長了,大家逐漸的了解了這個不愛說話的戚無傷之後,眾人來這裏找不到無憂的時候,偶爾也會請他幫忙看一下,而對於一些簡單的病症,他也應對的得心應手。
至於安佑誠,他是聖者一族的現任族長,傳說聖族是遠古神族的後人,擁有著操縱元素的特殊能力,能夠窺視過去或是預見未來。
自安佑誠上一代聖族族長開始向朝廷靠攏,專門做些為帝王占卜和祈福或是處理其它特殊的事件。
此番不知道嶽陽城遇到了什麼怪異的問題,安佑誠便被親點為元帥而被派遣到此營中,一方麵穩定軍心,一方麵解決問題。而這幾日,他不知有何要事,請求好友龔清緣幫助設立下了這個結界,便帶人離開了,已經多日未歸。
然而,在這裏的生活也不是完全一帆風順,即使是憑借著高尚的醫德以及回春妙手而在這個軍營裏享有聖譽的無憂姑娘,也有令她感到棘手的人存在。
軍營裏有個叫做楊德標的人,是鎮守嶽陽城的楊鎮嶺將軍的侄兒,整日無所事事,遊手好閑,連他的叔叔都為他著急,此番他被派來同安將軍一同來到了這所軍營,卻仗著自己叔叔的麵子,氣焰囂張,不可一世,居然也叫他尋著了臭味相投之人,幾個人便在軍營裏拉幫結夥,專在軍營裏做些欺下瞞上的壞事。
安元帥在軍營中的時候,他還能夠稍微收斂一些,課此番安元帥有事離開,他便在這個不大不小的營地裏撒開了花。
這一日,無憂正忙裏抽閑,幫助幾個軍士簡單清洗一下軍服,正晾曬時,一聲尖利的拉長了的怪聲打破了營地的寧靜:“喲~~~~~無憂姑娘,今天忙活啥呢?”
無憂見來者生著稀疏的幾縷公羊胡、雞眉、狗眼,正是那個討人厭的楊德標,假裝沒聽見想轉身回屋,誰知後路已經被楊德標的幾個狗腿子堵住。
“你們有什麼事”?無憂不無戒備的問道。
“哥幾個今天不太舒服,想問無憂姑娘討要個方子。”
聽他這樣講,無憂的心才略略放了下來:“原來是這樣,那伸出手來,我幫你把脈便是,你是哪裏不舒服,有何症狀?”
“無憂姑娘為何不請我進帳,幫我把脈?我可是病人啊,無憂姑娘不是打算這樣對待我這個生病的可憐之人吧。”
無憂對於生病的人向來都細心照顧,可對於眼前這人,她心中還是存有幾分忌憚:“就在此地便可,帳內今天物多雜亂,不方便請你進帳。”
楊德標做了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對著身後的幾個狗腿子使了眼色,道:“我這幾日小腹脹痛,像是有火灼燒一般難耐,不知是何病症呢?”
楊德標雞眉狗眼的眨了眨眼睛,身邊的人爆出一陣怪笑。
無憂本對這病沒什麼頭緒,可一見那些人笑的不懷好意,便知這幾個人沒安什麼好心,跑自個兒這找樂子來了,所說之話也及其下流。
她當下眉頭一皺,道:“應該無甚大礙,你回去休息幾日,記得清齋素菜,調養心性,幾日便好”!說完撥開眾人轉身欲走,不想再同這幾個下流鼠輩糾纏不清。
可那幾個擋住了她去路的的兵士居然放肆的抓住她的胳膊,強行阻止她的離去。
“你們幹什麼”?無憂急了,她用力的掙紮,“在這軍營裏,豈容你們做如此放肆之事?”
“你們幾個幹什麼”!?楊德標上去推開抓住無憂的兩個人,“你們活膩味了?你們也不看看這是誰?這可是咱們誠帥的相~好~~~,萬一她出個什麼事,誠帥回來,有你們好果子吃!別說做大哥的到時候保不住你們!還不快都給我站好了!?”
他故意拉長了“相好”兩個字的音,無憂被他這無恥的誹謗氣的狠了,一張原本如玉的麵龐又羞又怒,漲的通紅。
那幾個兵口中嘿哈應著,放開了無憂,卻似一堵牆似的排成了一排,堵住了無憂的去路。
楊德標說的吹胡子瞪眼,慷慨激昂,真像是有那麼回事似的,可無憂知道,安佑誠乃偏偏君子,他隻是欣賞自己的醫術,才費勁心思在這個偌大的軍營中為自己爭取了一席地位,他同自己的關係絕不如這幾個鼠輩口中所說的那樣不恥。
“你們不要亂說話”!她的一張美眸緊鎖,表情僵硬,對於這幾人的無恥的無中生有的行為氣的發抖。
“喲~無憂姑娘可真凶啊~!”
楊德標說完這話,眾人又哄笑起來。
“開個玩笑而已,無憂姑娘傷何必如此在意?莫非……真有其事!?莫說安佑誠這時不在營內,便是在這裏,恐怕也不能給你出這口惡氣了,男人嘛,要麵子的很,怎麼會管娘們的事!再說,你都背著他養了個小白臉在營內,他怎麼還會給你好臉色看!?”
無憂欲退不能,這幾個人空口成章,平地生風,說的有模有樣的,相當潑皮無賴,無憂欲爭辯卻不得要領。
楊德標伸出枯柴一樣的手,向著無憂臉上,他幹瘦的麵上現出萎縮的神態:“無憂姑娘,我看你也是聰明人,不如我們各退一步,你看這樣……如果你今天伺候好哥幾個,我擔保誠帥不會知道你的事,說不定日後合作愉快,那可就真是萬事好商量。”
無憂用力的向後靠,想要躲開他的手,可身後是一堵正在訕笑的人牆,眼見那鬼爪子一樣的手就要貼在她的身上,無憂爆出了一聲尖叫。
可於此同時,楊德標也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意外的難受的感覺沒有落在無憂的臉上,她詫異的睜開眼,卻見楊德標已跌倒在幾步以外,正捂著自己的胳膊,整張臉因為疼痛而擰在了一起。
無傷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的身邊,他溫和的將自己拉過身後,警惕的看著眼前不懷好意的這幾人。
“好啊~好啊~~~~……你相好的來給你出氣了哈~”楊德標被狗腿子扶起來以後,哆哆嗦嗦的指著無憂和無傷兩人,不知道他發抖是被氣的還是疼的。
鬧了半天從剛才開始他口中就一直提到的“相好的”居然是指無傷,無憂真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他是我哥”!
“戚無憂,他真是你哥嗎?”
無憂在楊德標公雞眼的瞪視下,有些心虛,無傷的確不是他的親哥哥,可是……她卻的確把他當做自己的親哥哥來看。
“誰不知道你的親哥戚無傷在你還小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你想騙誰啊!?”
無憂心中一驚,不知為何楊德標竟然對自己的過去這樣熟知,顯然他是有備而來,但他為何要在自己身上下這麼大的力氣,去調查自己的身世?無憂的直覺告訴她,這裏麵自有玄機。
無傷這時才知道無憂原來當真有位哥哥叫做戚無傷,他的心中有些混亂,像是自己的存在被否定了一般,向後退了兩步,身形微微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