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校園篇 萌動 第三章 黑暗的繼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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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伯父在家麼?”話說墨飛幾乎是用拖得把從在半路上就開始昏睡的喬帶回了家,也不知道喬到底是生病還是怎麼了,竟然在睡了整整一天之後又睡了過去,甚至還發出了輕酣,墨飛不免有些擔心發生在自己好友身上反常的現象。
“來了,是墨飛麼?”回應墨飛的是喬的大哥淩慕華,在墨飛的印象中這個一向很溫和的大哥總是很照顧自己,對著淩大哥報以一個擔憂的眼神。“喬從早上開始就很不對勁,一直在睡,現在又昏睡過去了,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恩?”淩慕華聽墨飛這麼一說,神色一變,從墨飛的肩上扶下沉浸在睡夢中的喬。“從三天前就是這樣了,我也很擔心,可是爸爸他卻說沒事。”
“這樣啊,既然伯父說沒事,那應該是不會有事了,那我先告辭了。”說完笑著跟淩慕華打了個招呼。
“不留下吃了飯在走麼?這個時間爸爸也快回來了。”
“不了,我還得回家給老爸煮飯,你知道……”墨飛無奈地攤了攤手。
“哦,那下次吧。”淩慕華了然地笑著送別了墨飛,抓過喬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膀,把熟睡中的弟弟抗回了臥室,剛替他脫掉腳上的靴子,門外就想起了開門聲。
“爸,你回來了?”
“恩,剛才在樓下遇到了墨飛,喬怎麼了?”淩爸放下手中的蛋糕盒。
“還是老樣子,爸,喬真的沒事麼,這樣一直睡,不會……”
“沒事的。”淩爸堅定地看著兒子說道,在看向喬的時候,墨色的眼眸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被掩飾過去了。“今天是喬的十八歲生日,隻是現在這樣沒辦法慶祝,等明天吧。”
“那就是說,喬明天就會醒麼?”淩慕華抓住了淩爸話中的重點。
看向皺著眉的兒子,淩爸點點頭,正色道:“今天院裏有點事,我等下還得過去,今晚應該是不會來了,你照顧一下喬。”
“哦,好的。”
吃過飯後,淩爸囑咐了兒子幾句,看向尚沒有轉醒跡象的喬輕聲地說了句:“沒事的。”便匆匆離開了。
“爸……”望著淩爸離開的身影,淩慕華感到無奈的同時又有點介懷於父親對自己的隱瞞,窗外的景物已經完全被黑暗所掩埋,今晚的月在夜空中散發著朦朦朧朧的光亮,仿佛在遮掩著一切,又好似在湧動著什麼。
而房間裏的喬此時也並不好受,原本就低於常人的體溫現在更是降到了曆史最低點,而喬葉並非是無意識地昏睡,實際上他能明確地感知身體四周發生地事,可是卻不能說話也不能睜眼,除了跳動的心髒以及在血管中流動的血液讓他意識到他還是個活體,隻是這種感知好像也在一絲一絲地剝離他的身體。喬不知道現在應該做什麼,雖然他現在什麼都不能做,隻能等待。
淩慕華在看過喬之後就泡了杯咖啡走進了書房,還不忘在喬的床頭放上一杯牛奶,以便喬醒來的時候可以喝。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很快就臨近午夜了,牆上的時針也指向了十一點五十七分,寂靜的空間裏除去喬微弱的呼吸聲之外,一切就好像靜止了。透過碩大的落地窗,滿月的倒影映照在了地上,一切就好像的深夜的恐怖電影一樣,也包括佇立在窗前的黑色人影。
人影掏出隨身攜帶的懷表掃了一眼:“幸好還是趕上了。”望向天邊滿月的方向,“主人,總算沒有讓您失望。”說完伸出五指,在月色的照應下指尖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延展,黑影用尖銳的指尖在窗前一劃,硬化玻璃片刻之間傾倒了下來。
突兀的響聲驚擾到了伏在計算機前的淩慕華,抓起倚在牆邊的棒球棍,判定出響聲是從喬的房間發出之後,便心急地摸索了過去。“是誰?”拉開房門的那一刻淩慕華不知怎麼的隻覺得突然腳一軟失去了意識,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看到了以上血紅的雙眼。
黑影在倒在地上的淩慕華身上嗅了嗅,“雖然年齡有點大,還是湊合吧。”自懷裏掏出一枚指環,抓起床上已經失去意識的喬的手指,沒有一絲猶豫地套在上了他的手上,在指環碰觸到指尖的那一刻起,被薔薇花枝束縛住的蝙蝠就好像活了一般睜開了血紅的雙眸,口中的紅寶石瞬間綻放出柔和的光亮,包裹住了沉睡中的喬的身體。
紅光慢慢地揉進喬的身體,原先冰冷身體也漸漸暖了過來,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剛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倒在門邊的兄長,“哥哥?喂——你……”
“少主人。”剛想起身就被一個陌生人壓住肩膀按在了床上,“請先等下,儀式還沒有結束。”
“你是誰?”
“布魯斯·瓦爾,您的管家。”布魯斯單手撫胸向喬鞠了一躬。
“什麼?”
“少主人,請伸出您的左手。”
喬感覺到對方並沒有惡意,想了想伸出了左手握上了布魯斯。一瞬間,感覺到一股陌生的力量推向自己,腦海裏閃現出一個個對自己來說陌生的人影,以及一個自己永遠無法忘記的人。“媽媽……”看著跟自己記憶中略有不同的母親,喬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片刻之後他才意識到他看到的是屬於他母親的記憶,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以及母親和父親一直以來隱瞞自己的事,原來我的本名……
“阿加莎·喬·德拉庫拉,我的孩子,你會是比我更出色的繼承者……”
“媽媽——”原來,這就是父親一直瞞著我的事情啊,我是德拉庫拉家的繼承者,也是最後一個成員,總而言之我竟然是——“血族?”
“是的,我的主人,現在您已經繼承了德拉庫拉家族代代相傳的繼承者的證明。”指了指套在我左手食指上的蝙蝠指環,“並繼承了上一代主人,也就是您母親的全部記憶。已經完成了繼承者的儀式,我想遠在歐洲的家族成員一定也意識到了。”
“家族成員?你不是說德拉庫拉家族隻剩我一個了麼?”喬奇怪地看著前後矛盾的布魯斯。
“不,那些隻是依附於德拉庫拉家族的小家族而已,隻是家族的附庸,不過最近越來越認不清自己的身份而已。”雖然看不見布魯斯的表情,單聽語氣就可以感受到布魯斯的怒氣。
喬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我要做什麼麼?”
“不,還不急,現在首先要讓主人學會獵食。”
“學會什麼?”喬詫異地看向布魯斯。
“獵食,我的主人,您在過了十八歲之後就要開始吸食鮮血,否則的話就會像之前那樣。現在您的不良反應暫時被指環所控製住了,但這隻是暫時的,所以您得盡快學會獵食。”布魯斯平白地敘述著,就好像是在說吃飯喝水那種小事一樣,事實上對他而言那的確是如此。
“吸血?!”喬皺了皺眉,“我從沒試過。我一直是吃人吃的那些,更何況我的父親是人類啊,我也能……”
“不,您錯了,您的父親並不是人類。”
“什麼!!”沒什麼比現在更能使喬震驚的了,“你是說我爸爸媽媽哥哥都是血族?”
“不,不是這樣,您現在名義上的父親並不是您真正的父親,事實上您的父親是老主人的堂兄,那是一位尊貴優雅,非常溫柔的大人,可惜在那場戰役中……”布魯斯好像是在回憶著,片刻之後接著說道:“介於您是第一次獵食,所以處子之血是最好的,請原諒屬下也是直到剛剛才找到您,所以沒來得及準備,幸好這邊就有現成的。”
喬順著布魯斯的視線看去,看見了還倒在地上的哥哥,“什麼?他是我哥哥!你不能殺他!!”
“主人,他不是!”布魯斯堅持地反駁。
“好吧,就算他不是你也不能殺他。”
“哦,主人,屬下沒說要他死,隻是取點血,他不會死的。”
“真的?”
“真的。”說著,布魯斯瞬移到淩慕華身邊,用指尖劃破他的手臂,用高腳杯接了一杯鮮血遞給喬。
喬接過杯子,注視著杯中散發著奇異香味的液體,入口的時候並沒有想象中的那種腥澀,反而有種甘甜的味道,就像是小時候媽媽做的奶油泡芙一樣。
“布魯斯,這個……布魯斯?”喬回過神來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沒有布魯斯的身影了。
“主人,我在這裏。”聲音從喬的枕頭邊發出,隻見一隻大耳的黑色蝙蝠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喬,隻有巴掌大小的蝙蝠說著:“主人,屬下有點累了,明晚在教您獵食的事。”說完便在喬的枕邊找了個束縛的位置閉上了眼睛,“順便說下,如果您能舔一舔那個人的傷口……”
蝙蝠不都是倒吊著睡得麼?喬這樣想著走到淩慕華身邊,抓起還在流血的手臂舔了舔,傷口立刻就恢複了,連疤痕都不見了。驚異於看到了,喬背起兄長扛到了他的房間,整理了下,確保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之後,也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這不會是夢吧?喬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