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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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你有沒有想過轉型啊?”靳守堅在一個包房裏喝了一杯酒以後這樣問我。
“怎麼個轉型法?”我不解地問。
“你現在可以轉行做房地產啊?”靳守堅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笑了,“老靳,你別開玩笑了,我不懂那行,再說,我也沒有地啊!”
“你要是想做的話,我現在這裏有個機會,我這裏準備建一兩棟高規格的廠房,大約十萬平方米,作為孵化器和加速器的車間。但是,現在政府又不想出錢,想找建築公司代資。然後給地作為補償。正好,我們有塊地,地點不錯。你要是想幹的話,我可以優先你。”靳守堅跟我碰了一杯。
我有些為難,說:“你知道,我現在做的都是一些壓力很大的項目,尤其是慶州那個項目,施工期兩三年,我自己現在壓力都很大,恐怕做不來。”
靳守堅說:“你怎麼這麼糊塗?你現在給我們做的工程大家很滿意,正好還沒有付錢給你,你以這部分工程款作為風險抵押金。因為你這個工程做得好,再加上你那個項目經理房震很會做事,現在公司上上下下都覺得你們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想了想,說:“我還是覺得有壓力,最起碼這啟動資金不好籌集。我要是有兩千萬啟動,我再欠材料商一點,我慶州的項目就有餘錢了,這樣我就能接續下來了。可是,這啟動資金不好籌集。”
靳守堅笑了,“你小子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我給你出這個主意就是先想到了你的難處。這樣,加上老黃咱們幾個注冊個房地產公司,注冊資金你不用管,我和老黃想辦法,你就出這塊地作為實物入股,公司注冊完了以後,我再幫你找一點資金,到時你把房子給對方不就完了嗎?”
我一聽覺得可行,就說:“這樣我就放心了,要不要找老黃來商量一下?”
靳守堅說:“不用,我明天先跟主管區長彙報一下這個情況,因為你是全帶資,這種情況咱們可以特事特辦,采取邀標的形式將前麵的程序走完,剩下的,我想辦法在你交完訂金以後很快就把土地過戶到你公司名下,接下來的事情咱們按既定方針辦。”
我腦子裏飛快地轉了轉,端起杯子來,“小弟全仰仗大哥的照顧,我沒說的,你怎麼指揮我怎麼辦!”
靳守堅說:“這事你一定要辦得妥當,回頭我叫我小舅子和老黃他老婆來做股東,他們不會來,公司實際就咱們三個操作。但是,你千萬不要讓王巍巍知道內幕。”
我笑了,“大哥,咱們這麼長時間了,這事還用你交代嗎?”
熟悉S市房地產的朋友都知道,S市最早的房地產商其實都是建築商,而絕大部分就是給政府建個什麼辦公樓啦,或者建個廣場啦,然後政府給塊地作為地價款。據說,這種模式的創造者還是那個被判了刑的王炬。關於這個王炬,我進入這個行業以後他早已經出事,沒有見過他。可是,我聽到的都是他的好話,不僅是建築商,也有房地產商和官員。可是,不管怎麼樣這個人已經在政治舞台上消失了。
他雖然消失了,但是,他創造的模式沒有消失,在S市雖然很早就有拍賣的模式,但是隻到今天,土地協議出讓的事情還是不少。
靳守堅邀的標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那兩個圍標企業我沒有給他們多少錢就順利地將標給我圍好了,我很快與靳守堅的公司簽了帶資建設合同,這次我們比較小心,就連監理公司,也是我和質檢站長買來的殼,也就是說,建立公司就是咱們自己人。
工程很快就開工了,可是,靳守堅答應的土地證的事情卻遲遲未到位。原因就是,靳守堅公司有個副總經理皮永仁與靳守堅不合,所以不配合。這事不能簡單用錢去解決,因為用錢去解決那就是不打自招。
那天我和馬誌新喝酒,說起這件事情,薑春河喝得醉醺醺的,指著我鼻子說:“你小子還是沒開竅,石頭擋路,我把他搬開不就完了,不一定要把他炸掉嘛。”
我苦笑著說:“我難道不明白這道理,可這是大哥你的本事啊!”
馬誌新摸著下巴連說有道理,最後由他出麵活動,找市裏領導,甚至找了林老,給那個副總經理皮永仁在其他地方升了個正職調走了。
這個副總皮永仁調走以後,靳守堅也很快把土地過戶到我公司名下,然後找了個會計師事務所評估作價作為有效資產注入到新的公司,再加上黃奕章和靳守堅找來的現金,我們注冊了一個注冊資金一億五千萬的房地產公司。
說到注冊這個公司也有一些麻煩,注冊房地產公司不僅需要錢,還需要有四名以上持有專業證書的房地產、建築工程專業的專職技術人員,兩名以上持有專業證書的專職會計人員,而這些我們有些具備有些不具備,所以臨時招聘了幾個,而這其中有個叫南民敏的,後來在我們公司的發展過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這是後話。
靳守堅的小舅子和黃奕章的老婆分別占百分之二十三和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本來我想叫薑春河也參與進來,但是靳守堅和黃奕章覺得薑春河現在過於鋒芒,現在又是政界紅人,怕他隨時被調走,到時公司有什麼事情他不一定能真正幫上忙,但是公司可以請他來作顧問,每月發一定的顧問費給他。薑春河開始說什麼也不要這顧問費,後來我對他說,就算給他的生活補助啦,他也就沒再說什麼,過幾天,拿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人的身份證,我們每月給他存一筆錢。
莫小平現在似乎明白了我給王巍巍買車的真實目的了,對我也不再冷眼相對。偶爾也煲點湯給我,叫我去她家裏。每次我去,她都把菜搞得很精致,我們也少喝一點酒。也說些曖昧的話,但是都是適可而止。
王巍巍似乎對我的怒氣還是不小,靳守堅的合同弄好,她拿到業務提成以後就一直沒來公司,我打電話叫她出來吃飯也不出來,我把這事說給靳守堅聽,他說:“你可能真的在什麼地方得罪她了,改日我跟她好好談談。”
我把靳守堅的工程分別轉包給範億和蔡兆元一部分,範億沒什麼說的,蔡兆元那裏在承包之前,我把他和胡可叫到金龍吃飯狠狠地警告了他一頓,告訴他在這次分包的過程中如果再藏心眼兒,休怪我對他不客氣。蔡兆元自知理虧連聲答應,說以後一定跟我保持一致,絕對不會有私心。胡可最近總給我發一些曖昧的信息,我也曾把這些東西給李自為看過,他笑著說:“她是想勾引你?”
我說:“也許,但是,有老蔡這層麵子,我下不了這個手。”
楊在田現在把工地管理得十分出色,XX局也正準備把他們承攬下來的另外一個工程給我們做,我現在正叫楊在田跟蹤,偶爾缺人的時候,我把南民敏派到那裏去。兩個人配合很好,楊在田溝通能力強,南民敏技術過硬,兩人一開朗,一沉穩,簡直是絕配。
房震和門正祥現在都在負責靳守堅的項目,我主要的目的是想看看他倆最後誰適合在靳守堅這裏,然後把另外一個派到未來開工的房地產項目上去。可是,兩個人可能是性格的問題,在一起總有這樣那樣的矛盾,一時叫我很不好處理他倆的關係。還好,他倆的矛盾僅僅限於公司內部,對外別人還是看不出來什麼的。
李自為負責的項目也有很大進展,其中一個項目他就賣出四十二部電梯、兩台發電機、兩台空調。我跟他開玩笑,就憑這些,公司兩年的費用都夠了。現在,他和楊在田在公司每人除了那百分之二的管理股份以外,我又給了他們每人百分之五的幹股,兩人現在很有幹勁。其餘的項目經理和部門經理看到這種情況都很羨慕。
我和賴雲裳的關係還是不鹹不淡,談不上激情澎湃,也說不上索然無味。自從王巍巍不大理我以後,我就餘暉一個性伴兒了,可是,她最近事情比較多。有時候,我真想跟賴雲裳把生米做熟算了,但每到關鍵的時候還是退卻了。
這房地產公司的運作和建築公司的運作可是絕對不同了,原來我整天想的是怎麼才能拿到工程,然後做好再收到款,現在,有了項目我才知道,原來這房地產公司是不用錢的。因為,隻要你一說有項目,立刻有大把人來找你,隻要你把地的手續搞好,根本不用錢就可以將樓盤建起來。
以前我們拿到一個項目以後,要是想融點資那是多麼難的事情啊?現在,銀行天天來找你要給你貸款,而且來的都是漂亮女客戶經理,一家比一家的額度大,一家比一家的利率低。廣告公司也不用先付錢,都要求給你墊資,而且服務一家比一家全麵。設計院、監理公司也是,原來我們搞建築的時候,他們一個一個就像大爺,現在我們搞房地產了,他們馬上就像孫子。
莫小平現在被我抽到房地產公司這邊做財務總監,建築公司那邊真正的賬目由她的一個同學葛正紅來接替,莫小平隻是做一個監督指導的作用。那個葛正紅的老公夏思雲是做人事工作的,經過幾次接觸,我覺得人不錯,就叫他過來做人事部經理。
由於我們幾個股東都不懂房地產公司的運作,也不大懂房地產項目的基本開發流程,所以,經過討論,決定請一個人來負責整個項目的運作。於是叫夏思雲打出招聘廣告,但是,來應聘的懂行的要價太高,要價不高的又不怎麼懂行。一時間,我們很為難。因為這段時間袁莉也被我抽出來搞報建,她接觸到的房地產界的人很多,於是我對她講,希望她能幫我注意一些房地產方麵的人才,並且告訴莫小平對她這段的費用審查放寬。
質檢站長許侃也給我推薦了一個據說是在S市一個著名房地產公司工作過的人來。可是,他過來以後一試用,根本就是一個繡花枕頭。沒辦法,我還是叫許侃把他打發走了,還好,沒有影響到我和許侃的私人關係,因為我們畢竟有那個共同經營的監理公司嘛。
我承認,那段時間,我做得真是很累。要不是有李自為和楊在田支撐著建築公司那邊,我可能會走到崩潰的邊緣也不一定。因為,就是關於一個市場調研,土地價值評估,和項目定位,就弄得我焦頭爛額不知所措了。
“天總,晚上有沒有空兒?我想請你吃飯。”三點多的時候,胡可打電話給我。自從我把靳守堅的項目的一部分轉包給蔡兆元以後,胡可又開始蠢蠢欲動,我知道她不把我搞定是絕對不會罷休的。而我對這個女人也不是不感興趣,她性感漂亮,正好這段時間王巍巍自己忙著在中心城搞個咖啡店,也不大理我,我這時這需要個女人解決一下心理上的壓力。但這種女人的目的性又太強,我總有些不大敢跟她接觸。
見我半天沒說話,胡可就在那邊說:“怎麼?天總,跟我吃頓飯就這麼難?怕我吃了你啊?”
我說:“不是,隻不過我這邊有人。”
胡可咯咯笑起來,“我這邊也有人。我告訴你吧,我有個銀行的朋友想認識你一下,看看有沒有機會合作?”
我心裏忽然放鬆起來,說:“是這樣啊。那好啊,在什麼地方?”
胡可說:“這樣吧,咱們到新生文化廣場北邊那間吃土菜的地方好不好?”
我征求了一下正在跟我研究事情的楊在田、莫小平和葛正紅的意見,他們說可以。
“沒問題,六點鍾好吧?”
放下電話,我們幾個就跟慶州有關部門結賬的問題仔細研究了方案,分解了工作。
臨開完會,他們幾個都出去了,莫小平翻過來覆過去地收拾著文件,望著我欲言又止。
我見她這樣子忙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她望著我有些期期艾艾地說:“我……父母來了。”
我說:“你怎麼不早說?我請他們吃個飯。”
莫小平似乎有些氣惱,“吃飯是小事,他們這次來是給我介紹男朋友的,他們有個老同事的孩子在華為工作,工資不低,是做技術的,很穩定。”
我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悵然若失,遲疑地問:“你怎麼打算?”
莫小平說:“我這不是跟你商量嘛。”
“為什麼要跟我商量?”
莫小平終於爆發了,大聲喊起來:“你說我為什麼跟你商量?”
我自覺失言,就一臉壞笑,“我哪知道?”
莫小平似乎看出我在逗她,生氣地拿起一個文件夾狠狠地往我身上打,叫道:“叫你壞,叫你壞。”
我下意識地一檔,正好碰到莫小平的胸口,她一下子向後跳了一下,臉蛋漲得通紅。我不好意思地咧咧嘴。
正想說什麼,稅務的朱局長打來電話。她在電話裏說,她有個老家的表妹,剛來S市,希望我能在公司給安排個工作。我問她什麼學曆,朱局長說,她隻有中專文化,看看可不可以做個出納什麼的。我開玩笑地說,“做出納?不是做臥底吧?”朱局長笑起來,“我要想搞你,分分鍾就拿下,還用這招?”我說:“跟你開玩笑呢,你看什麼時候叫她過來?”朱局長說:“這要看你方便啊?”我說:“你朱大姐的吩咐,我隨時都方便。”朱局長說:“那好,明天早上我帶她來。”
放下電話,我問站在前麵還紅著臉的莫小平:“你父母要在這裏住多長時間?”
莫小平說:“他們工作也比較忙,大約一周左右吧!”
我說:“這樣,你安排一下周六到周日我開車帶他們到三門島玩一下。至於那個什麼華為的工程師叫他一邊涼快去吧!”
莫小平不解地問:“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說:“你回去告訴你父母,說你有男朋友了,叫他們不要操心了。”
莫小平說:“這可是你說的,這出戲你要是演砸了,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她眼裏有一絲笑意。
莫小平轉身出去,迎麵看見正想進來的黃奕章。
我很奇怪,“老黃,每次來公司你都是先打電話,今天怎麼突然來了?”
黃奕章回頭把門關上,小聲說:“現在有些麻煩,有人給紀委寫信,說老靳在外麵養二奶,所以,你現在必須采取補救措施。絕對不能叫老靳出事。”我倆經過分析,覺得工程這一塊應該是查不出來什麼的,因為這種邀標,可以用很多方式來解釋,一般出不了大問題。再說,現在土地已經正常過戶,公司股東方麵可能會出現一些問題,現在需要馬上把靳守堅的小舅子換成他隨便一個什麼遠房親戚都沒問題。
我們馬上打電話給靳守堅,叫他馬上提供一個身份證來,他說沒問題。因為他小舅子的身份證就在公司裏麵,我們馬上做了一個股東會決議。然後,我打電話給工商局一個熟悉的局長,叫他快點將此事搞定,他一口答應。然後,我叫來莫小平告訴她要快點將此事弄好。
接著,我打電話給王巍巍,叫她馬上到公司來,開始她還對我愛理不理的,但是,後來我叫靳守堅打電話給她,她才勉勉強強過來。
她過來以後,我和黃奕章跟她講了事情的嚴重性,開始她還以為我們在嚇唬她,或者是跟靳守堅合穿一條褲子,準備將她甩掉。經過我們一番解釋,她才終於相信。
我要求她馬上搞一個假的結婚證來,誰知,她說:“搞假的幹嘛?還不如搞個真的?”
我和老黃下巴都差點掉下來,她說:“要是紀委真的查老靳,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不如你天總和我搞個真的結婚證。”
這番話可是驚得我、莫小平和黃奕章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
王巍巍接著說:“我現在的電話與老靳的很多,如果紀委查,這個電話肯定要查到,要是現在突然關機老靳肯定說不清楚。如果,我現在跟你天總搞個結婚證放在家裏,萬一哪一天紀委真的查到,我以你老婆身份出現,一些不是不攻自破?”
我脫口而出,“那怎麼行?”我的眼睛不由得向莫小平望去。
莫小平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半晌,她說了一句話:“巍巍的話不無道理,我看可行。”
“什麼?你說什麼?”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莫小平說:“你們知道,有這種舉報的一定是有什麼證據,而且一定是實名舉報的,因為紀委的規矩是匿名舉報一般不受理。那麼,實名舉報如果沒有一定證據,舉報人的下場可不是好受的。所以,在我們不知道證據是什麼的情況下,巍巍的建議可能是損失最小的一個建議。”
看莫小平似乎胸有成竹,我問:“你說說理由?”
莫小平坐在沙發上,說:“天總,黃主任,巍巍。我們現在假使對方手裏有靳總和巍巍的照片,現在假如天總與巍巍有個結婚證書,就是對方有靳總和巍巍床上的照片也隻能認定是婚外情。這樣,性質就不一樣了。假如對方沒有這麼敏感的照片,隻是一些吃飯什麼的照片,他們兩個完全可以一概否認,隻承認是工作或者是朋友關係。”
聽著莫小平如此分析,我心裏真是感到她思路的縝密,可是,我還是不放心,便問,“用別人來做不好嗎?”
莫小平笑了,“你來跟巍巍演出這場戲是最合適的,其餘的人都不合適,因為隻有你們兩個對項目,對靳總十分熟悉。隻要你們有這個東西,即使是你們兩個人說話有不一致的地方,最後也能遮掩過去。”
我還是很猶豫,說:“可是?”
黃奕章問:“你是怕最後弄假成真是不是?”
我沒說話,大家都望著我。
好一會兒,王巍巍出聲了:“天總,你沒必要擔心,我們可以搞個公證,第一,我不會對你的資產有任何企圖,二是事情結束以後,我們馬上解除所謂的婚姻關係。”
莫小平說:“這事我叫我的一個律師朋友幫你們搞定。”
黃奕章接到個電話先走了,臨走時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們一定把事情弄紮實。看看離我們約胡可吃飯的時間還早,莫小平建議我和王巍巍先去照相,我們三個就一起到附近的一個照相點照合影。
攝影師叫我和王巍巍左轉頭右轉頭的時候,我分明看到莫小平的臉色十分嚴肅。
本來我以為照完一張合影就完了,莫小平一定要我們再照兩張婚紗照,說以防萬一。不僅如此,她還要求我把自己的一些暫時不穿的衣服拿到王巍巍家裏。
我不解地問為什麼?莫小平說:“既然你們是夫妻,家裏總不能沒有你的衣服和用具吧?”她叫我開車到家,包了一大堆衣服,甚至還拿了幾把刮臉刀片和一本影集。
看著她做著這些,我不禁在旁邊說:“你這個樣子不去國安部門真可惜。”
莫小平氣著說:“你少來,事情的成敗往往就是從這些細節上決定的,多準備一些東西沒有壞處。”
把王巍巍家裏布置完,她還細心地將靳守堅放在王巍巍那裏的一些東西收拾好丟掉。並且,拿了一些王巍巍的內衣什麼的到我家裏,放在臥室的衣櫃裏。
我這就有些不解了,問:“你搞這些是不是過於神經過敏了?紀委的人還有權到我家裏搜查嗎?”
莫小平一邊收拾著一邊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駛得萬年船。”
把這些東西搞定,我打電話給靳守堅,告訴他最近小心一些,靳守堅說知道了,最近他不會到王巍巍這裏來,囑咐我好好照顧她。我說,“放心吧。”
把一切忙完,差不多已經到了七點,胡可幾次打電話來說大家已經到了,我打電話叫楊在田先過去應付一下,說我和莫小平晚點到。
在莫小平準備這些事情的過程中,王巍巍都沒說什麼話,一直很被動,這與她平時做業務時的那種精神似乎判若兩人。隻是在照相的那段時間,我才感到她身上才有那麼一點放鬆。
以前,在靳守堅沒有把王巍巍包起來的那些日子,王巍巍和莫小平在公司裏不怎麼直接衝突的,這不是因為兩個人的工作性質不同,而是兩個人都在小心翼翼地維持著某種平衡。我自己能覺得,她們兩個人極少在我辦公室裏同時出現,偶爾有那麼一次半次的,也就是互相說幾句玩笑就分開。平時,王巍巍不怎麼到公司來,來也就是和業務部那幾個男孩子或者最多和袁莉聊一聊天。而莫小平則不同,她和彭敏儀等一幹女孩子打得火熱,經常一起逛逛街什麼的,就是跟各部門的男人們,她都似乎像個大姐。其實,她年紀並不大,隻是表現出來的看上去很成熟。
我以前也曾經想過,要不就在王巍巍、莫小平、賴雲裳三個人當中選擇一個結婚算了。可是,一是工作忙沒空談情說愛,二是我自己覺得和誰在一起都有些不甘。王巍巍的出身不必說了,盡管我跟她有性的關係,可是,她平時那種愛與男人打交道,愛錢,愛時尚生活的勁兒還是叫我心有餘悸;賴雲裳是個典型的賢妻良母,對人對事都有她自己獨特的一些做法,和我也談得來,但是,我可能是內地人的關係,跟她思想上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莫小平呢?按理說,她不醜,對我也好,除了在我這裏做會計,還在外麵兼了一些外賬,收入穩定,性格也不錯,可是,在她麵前,我總覺得自己是個透明人,什麼事情也瞞不住她,再加上她辦什麼事都井井有條和我的隨意很不同,我真想象不出我們真生活在一起會怎麼樣。
開車去新生的路上,我還是有些擔心地說:“小平,我還是有些擔心,你說,王巍巍說去公證,那時候會不會有什麼其他的變故呢?”
莫小平說:“這種可能不是不存在,但是,你忘了,咱們有靳總來限製她呢,假如出現什麼問題,也會把損失減到最小。”
我歎了口氣,說:“但願如此吧,千萬不要出什麼差錯。不過,小平,我現在可就是有婦之夫了。”
莫小平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忽然莫名其妙地笑起來,而且十分的開心。
我邊把車向龍園旁邊的橋上轉,邊說:“你笑什麼笑,這是事實,假如以後你要是跟我真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就是第三者,要是這有什麼事,咱倆就是亂搞男女關係。”
這話一出口,莫小平笑得更是前仰後合的啦,不停地用紙巾擦眼淚。我接著說:“要是你爸媽知道你和有婦之夫鬼混,看不打斷你的狗腿。”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這是一個農家院,大家都是在院子裏吃飯的。在一棵大樹下的一張台前,已經坐了幾個人。
見我們進來,楊在田在那邊招手。胡可介紹她身邊的一個女人,說是銀行的餘主任。我和她握了握手,發現她穿了一身很得體的套裙,長發飄飄,一彎清澈見底的秋水看得人心裏發毛,略施粉黛,但是我相信,她不化妝比化妝更漂亮。胡可說她叫餘巧柔。我心裏猛地想起餘暉,心想,我怎麼淨跟姓餘的打交道。
在這樣的傍晚,這樣的環境,有這樣一個美女坐在對麵,陪你吃飯,總是一件讓人心情愉快的好事。人都說秀色可餐,所以我現在就什麼都不吃,隻看著餘巧柔就已經飽了。
胡可坐在我身邊,好像特別打扮過一樣,穿的是白色無袖上衣,如玉的肩膀露了出來,下身穿著一條碎花短裙,露出雪白的大腿。我不禁想,這樣的大腿蹺在蔡兆元那個老滑頭肩上實在可惜了。
莫小平坐在我另一邊,隨意地跟胡可打著招呼,她們也是熟人,說得都是些女人的話題,我和楊在田一時插不上什麼話。
這餐飯吃的還算有氣氛,餘巧柔和胡可不停向我敬酒,我也不拒絕。倒是莫小平沒有喝,因為等下她還要開車。
因為有莫小平在,胡可也不敢太放肆,主要介紹說是餘巧柔請我,希望我們能給她們銀行點機會。我說,“這些事情明天你們找小平談,今天咱們就是喝酒。”
說實話,累了一下午,我就是想喝酒,我的腦海裏不斷有個聲音對我說,“你已經結婚了,你已經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