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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9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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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ibara阿姨!”我飛快地跑進家門,關上門。
    靠在門上大喘氣的時候,Haibara就這麼走了過來。她即使是穿著最普通的白襯衫和長褲,頭發隻是簡單地在腦後束起來,卻也可以這麼清雅韻致。我有些嫉妒。
    Haibara是我的養母,當然,我是叫她阿姨的,但是私下,我還是比較喜歡直呼她的姓氏——Haibara。這個姓氏很奇怪吧?雖然我的名字叫做Sherley-Haibara,也是這個姓氏,但是我是後來才改名的,所以完全不知道它的意思。她也沒有告訴我她的名字,所以我隻知道她叫做“Haibara”。這也太難懂了吧——對於一個不懂日語的英國女孩來說……
    Haibara是日本人和英國人的混血兒,所以這應該是個日文名字吧。我思量著。
    “Sherley回來了……你怎麼了?頭發怎麼這麼亂的?”
    “Peter和Lam說最近在日本有一個偵探比賽!!有很多很有名的偵探都會出席的!比如說那個……Ha……什麼來著……Hattori-Heiji!雖然已經40歲了,但是人長得很帥氣啊!帶我去日本好不好?Haibara阿姨!你是混血嗎……去那裏一定很方便的對不對!”我興奮地手舞足蹈,但是我注意到,Haibara的眼神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愣了一下。
    “怎麼了?他該不會是你的初戀情人吧?”我打趣道。
    Haibara並不像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麼冷淡,對人——當然,尤其是對我——很和藹,所以有時候她並不介意我和她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但是這次她卻發怒了。
    “Sherley-Parkinson!”她看來是真的生氣了,因為她隻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叫出我的原名。
    “啊……我知道了,Haibara阿姨。你的初戀情人不是Hattori對不對?……我回房間去了。”我也顧不得再多說些什麼了,隻好在她對我做出恐怖的事情之前旋風一般奔回自己的房間。
    要知道,Haibara生氣可是非常恐怖的,她生氣的時候會變的非常冷漠,但是眼神又很可怕,有時候甚至會用不明的材料做出很詭異的飲料讓我喝下去。
    真是……不忍心回想啊……那些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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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兒,我想Haibara這時候應該差不多已經冷靜下來了吧。看看鍾,該是吃晚飯的時間了。打開房門的時候果然聞到了牛排的香氣。
    “哇!菲力誒!”我吃驚地看著盤子裏的牛排,“Haibara阿姨你今天怎麼買這麼貴的牛排嗎……你平時不是很節儉的嗎。”我一邊說著,一邊毫不客氣地大嚼。
    “這是我們在倫敦吃的最後一頓飯。”她平靜地說。
    “最後一頓飯啊……這麼說是最後的晚餐了?……等等!!Haibara阿姨!!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要帶我去別的地方吧?天哪,我可不要去……明天還要上課呢……”
    “你不是想去日本的麼。”她輕笑一聲,正眼看著我。
    “日……日本!!哇!Haibara阿姨你太好啦!!”要不是嘴上還沾著牛排的醬汁,手裏還拿著刀叉,我真的很像跳起來摟著Haibara轉圈。
    她眼裏的笑意卻更加寧靜。
    “我也想看看,我們的小Sherley,認真推理是什麼樣子的。”“什麼嗎!!?我才不是什麼小Sherley呢!我已經15歲了!”我不滿地叫道。
    “是是是,Sherley大偵探。”
    “哼,這還差不多。”
    不知道為什麼,她說“大偵探”這個詞的時候,灰綠色的眸子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我睜大眼睛,Haibara卻已經回過頭去,對我說:“好了,去準備一下東西吧。”回過頭來的時候,對我露出一個和平常一樣雲淡風輕的笑容。
    “嗯!”我答道,然後走進自己的房間,隨意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塞進背包裏,這就算整理好了。這時候我又想起了剛才Haibara奇怪的神色。
    不過,也許隻是我看錯了吧。
    我坐了一會兒推理題目,又拿了本小說隨意翻了幾下,就趴在床上睡著了。
    房門輕輕打開,露出一張白淨卻憂傷的臉。
    我在睡夢中甚至可以聽見她的低聲呢喃:“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呢,大偵探……“隨後就是如夢一般的輕輕歎息,在隨後,就是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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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的航班,竟然又延誤了。
    我看著手腕上藍色的手表,秒針滴滴答答地走過,那聲音讓我想要把它給砸了。天哪……我痛苦地抱住頭……這飛機還要讓我等多久啊……已經3個小時了……
    Haibara卻還是和平常一樣的表情,坐在那裏看書。
    她手上拿著的是一本日文的書,看上去很舊了,上麵的字我不認識,隻能看到書脊上的英文書名……《Roarpast》……《呼嘯而過》?真是奇怪的名字啊……
    但是我看到作者一欄的時候吃了一驚,因為作者欄上很清楚地寫著HaibaraAi。
    這……這應該是巧合吧……也許日本有很多叫做Haibara的……
    “Hai……Haibara阿姨。”我吞吞吐吐地問道,“這本書——叫做《呼嘯而過》來著的——難道……不會是……你寫的吧?”我看見她挑挑眉。
    “嗯?”她從書裏抬起頭,挑挑眉看著我,“你說這本書麼?”我緩緩地點點頭。
    “是啊……它是我寫的。”她的聲音很輕柔。
    “啊……這樣啊……”我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我就知道Haibara不會是個普通人嗎……鄰居家的阿姨曾經跟我說過,她被稱作“天才”的。既然是天才了,寫這麼一兩本書也不是什麼怪事吧——我這麼想到。
    “很久以前,我曾經是個寫手。就是和文字圖片打交道的人……然後,那時候,我決定寫一篇小說,很長很長的小說。寫完之後我就永遠不寫了,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喝咖啡。也許那時候我可以在咖啡館裏的雜誌上看到我曾經寫過的文章,然後我會不屑一顧地把它丟開,繼續喝咖啡。哈……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可笑啊……”她又像是在解釋給我聽,又像是自言自語。我看不懂她的眼神,裏麵沉澱了太多情感,看不清。
    說完以後,她又若無其事地埋下頭去看書。
    我卻是看著她的臉,呆呆的出神許久。
    很多年之後,我才明白這種悲哀。一個寂寞的女子,這麼仔細地用淩駕於世俗之上的眼神,來細細查看自己當年的心情。這是當時15歲的我不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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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這就是日本了啊!”我在東京成田機場興奮地長大手臂呼喊道。雖然坐了很長時間的飛機,但是由於我是第一次出國,所以現在心情好到不能再好。
    “這就是東京。”Haibara靜靜地解釋道,她看上去有些疲憊,但臉上帶著微笑。
    “好像很好玩誒……”我四處環視,目光鎖定在一家日式料理店上。“Haibara阿姨,我們去吃那個好不好……誒?Haibara阿姨!!你不要走那麼快啊!”
    Haibara已經拖著我們的行李箱走出了機場的大門,我連忙一路小跑追上去。
    出了機場之後,我就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Haibara很從容地一揮手,攔下一輛計程車,用聽上去怪怪的,但是非常流利的日語對那個司機大叔說了幾句話,司機大叔立即“OK,OK”說了好幾聲,然後跳下車來幫我們把行李搬到後備箱裏。我在車子後座坐下,Haibara坐在副駕駛的座位。
    大叔開車開得很快,我本以為日本人都是很嚴謹很古板的那種,遠遠沒有想到一個看上去“年老體衰”的大叔也能飆車飆地像在拍電影。
    在車上差不多坐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我們在一棟很大的花園洋房麵前停了下來。雖然不是很了解,但我也是知道日本的地價是很貴的,不知道能在東京買得起這麼大房子的人到底是誰。Haibara什麼時候有這麼富的朋友了……
    我抬起頭來看著門牌,緩緩念道:“221……”然後自己都吃了一驚,睜大了眼睛對正在拿鑰匙開門的Haibara說:“阿姨!這裏的門牌號和福爾摩斯家的一樣誒!”
    她默不作聲地笑笑,然後打開了生鏽的鐵門。
    裏麵的樹啊,花啊,草啊什麼的都有些枯黃了,看上去應該是很久沒有人來過了才對。額,突然感到有些恐怖啊……好像鬼屋……
    這裏麵住的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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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裏並沒有人。
    走廊裏隻能聽見我和Haibara交錯的腳步聲。又重又急的腳步聲是我的,又緩又輕的腳步聲是Haibara的。像是時快時慢的鼓點,敲打著我的心弦。
    更恐怖的是,這裏竟然沒有開燈。我試了試開關,燈卻完全沒有反應,唯一有的就是從燈上掉下來的灰塵,紛紛揚揚落在我整齊的褐色卷發上。
    我厭惡的撣了撣,要知道我可是出發前才去理發店做過的頭發。
    “Hai……Haibara阿姨,我們為什麼要到這裏來啊……這種地方也太爛了。”我抱怨地對已經拿起掃帚開始打掃衛生的Haibara說。
    “我們就住這裏了。”Haibara頭也不抬地對我說。
    “不會吧……如果在這裏住上一個星期的話,我想我去演恐怖電影都可以不用化妝了……”Haibara用淩厲的眼神狠狠地盯了我一眼。我立即閉上了嘴。
    於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我,就和Haibara一起在這所陰森森的而且髒到無可救藥的房子裏進行了一次聲勢浩大的大掃除運動。
    打掃完了之後拉開窗簾,發現這個地方在明媚的陽光下竟然也是如此的美麗。我癱在沙發上,看著站在落地窗前的Haibara,她的側臉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眼眸看上去像是清澈透明的琥珀色,跟陽光一起閃爍。隻是她眉宇間一副落寞的表情。
    我很奇怪地問她:“Haibara阿姨……你怎麼了?”
    她回過頭來,用目光淡淡地掃了我一眼,說:“……因為這裏曾經住著——”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好像在思索住在這裏的那個人,“住著——我以前的一個朋友。有些懷念而已。”
    “誒?那個朋友現在在哪裏?出去了麼?”
    “他死了。在12年前的一場車禍中。”她的眼神更加奇異。
    “死……死了?!……抱歉。”我低下頭。
    Haibara的目光悠長又銳利,仿佛沉浸在了過去的那段時間裏,麵部表情很激動的樣子。我從來沒有見過Haibara的臉上出現過這種表情。
    “那個人,對Haibara阿姨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人吧……”我不知不覺就把心裏想著的話說了出來。Haibara麵色一僵,然後低垂著頭轉過身去。
    “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啊……”我聽見她小聲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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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稍晚,我和Haibara順利地來到了偵探大賽的報名處,報過名之後,Haibara帶著我到附近的一家回轉壽司店大搓了一頓……天哪,這簡直太神奇了……又便宜又好吃的回轉壽司啊……下次有機會我還會回來的!!哈哈!!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我們回到了那個“221”號鬼屋。
    已經又電工過來修過電路了,所以燈也亮了起來,照的屋裏一片光明,完全找不到白天那種陰森詭異的氣氛。Haibara依然在看書,而我,也閑著無聊到了房子的書房裏找書看。
    一進門就看見了一大排書架,上麵密密麻麻堆滿了書,大部分是偵探小說讓我實實在在地目瞪口呆。天哪……Haibara的朋友也太猛了點吧……
    而且我還找到了在英國都已經絕版的《福爾摩斯探案集》初版!!保存得很好的樣子,書的扉頁上寫著主人的名字:KudouShinichi。這個名字也夠奇怪的,不知道是男的還是女的呢……不過我沒管這麼多,隻是拿過來如饑似渴地閱讀起來。
    每一頁的空白處都寫著注釋,而且值得高興的是,竟然全部都是用英文寫的……難道這個KudouShinichi和我一樣,是個英國人?
    這些注釋是分析每一個案子,而且筆跡有很多不同的顏色,字跡也有的認真,有的卻是略顯潦草,看來這幾本書已經被細細翻看過很多遍了。如果KudouShinichi還活著的話,一定會是我的知音的……可惜啊。我嘖嘖地把書放回了原位。
    無意中回過頭,發現木製的書桌上放著一張照片,這是……
    我拿起照片,擦去上麵的灰塵,細細觀看。這是一個大約17歲的少年,穿著淺藍色的西裝,打著深綠色的領帶——看上去應該是哪個高中的校服吧——這個少年笑嘻嘻地從照片裏看著我,湛藍的眼眸似乎會說話。他的頭發微微翹起,顯得很俏皮的樣子。但同時也掩不住他眼神的銳利。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就是偵探的眼神。
    難道他就是這個KudouShinichi?他就是……Haibara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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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著那張照片去給Haibara看,我問她:“這就是你那個朋友嗎?”
    Haibara把眼睛從書裏抬起來,望向我手上的照片,眼裏的一汪深潭頓時起了波瀾。她望著我,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還是低下頭去,茶色的長劉海遮住了她灰綠色的清冷眼眸,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隻聽她“嗯”了一聲,便久久沉默。
    “他叫做KudouShinichi是不是?”我卻很想看到Haibara的反應,於是繼續追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沒告訴過你……”她抬起頭來,驚愕地望著我。
    “哈哈……我是從一本《福爾摩斯探案集》的書頁上看到的他的名字。難道真的是他麼?就是你那個在車禍中——咳咳——的朋友麼?”
    “是啊……就是這個家夥。”她望著那照片出神。
    “Haibara阿姨……那你——可不可以——我是說如果你願意的話,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能不能給我講一下關於他的故事?因為……以偵探的直覺,我覺得他不是個普通人。”我用盡量真誠的目光看著Haibara,說實話,我真的很想了解Kudou。
    她沉默了少許,然後側過臉去,幽幽地說:“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吧,關於KudouShinichi的故事。那也要從25年前的我開始說起。”
    “25年前,有一個18歲的女人,她叫做MiyanoShiho。在這裏,我想稱呼她為——Sherry。Sherry曾經是一個巨大的組織的成員,也是個化學家。她負責開發一種新的,可以殺人卻不留下痕跡的藥。那種藥的名字叫做APTX-4869。Sherry做出了這種藥的實驗品的同時,她唯一的姐姐——Agemi——被組織槍殺了。Sherry從小就在美國接受精英式教育,她沒有朋友,沒有父母,隻有這一個姐姐。所以,對姐姐的死Sherry感到很生氣。於是她拒絕進一步研究那種藥。組織的BOSS很生氣,於是就把Sherry關進了毒氣室,準備處死。”
    Haibara講到這裏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我聽得心驚膽戰的,於是問道:“Haibara阿姨……接下來呢,那個叫做Sherry的女孩怎麼了?她死了麼?”
    “你接著聽我說吧。”Haibara不緊不慢的靠在沙發背上說,“故事還很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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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erry想著反正要死了,那麼不如吃下自己的藥去死吧。於是她就吃下了隨身攜帶的一粒4869實驗品。啊,對了,中間還有個小插曲。之前,組織為了試驗藥效,曾經在很多人身上試驗過,大部分人都死亡了,但是除了其中的一個。那個人就是Kudou。Kudou在當時是個小有名氣的高中生偵探,但是他在服藥之後隻是失蹤了,並沒有找到屍體。Sherry和組織的成員曾經到他家,也就是這裏,考察過,並沒有發現什麼痕跡。但是,Sherry有一個很驚人的發現,就是在他的衣櫃裏,所有他童年時候曾經穿過的衣服全部消失不見。這時候Sherry就意識到他可能是縮小了。不知由於什麼原因,Sherry還是在他的報告上寫上了‘死亡’兩個字。好了,我們繼續說前麵的。Sherry吃下了4869,但是她沒有死,隻是很幸運地和Kudou一樣變小了。她掙紮著到了Kudou家,也就是這房子的門口,暈倒了。”
    我無比專注地聽著Haibara用懶洋洋的語調說著這個故事,心裏在思量著,估計這個Sherry就是Haibara本人吧……難道說她縮小過?
    Haibara清清嗓子繼續敘述道:“一個好心的博士收留了Sherry。這時候呢,請允許我把Sherry叫做Ai。於是Ai就到了Kudou縮小後上的小學去上課。Kudou也了解了Ai的身份,他把Ai當做一個很重要的夥伴。Ai也逐漸在這個環境下由原來的冷漠而變得逐漸陽光起來。就這麼過了兩年之後,有一天,因為Kudou發現了組織的線索,結果導致博士去世。Ai那時候心中充滿了對Kudou的怨恨,於是就離家出走了。14歲的時候,她考上了東大,在那裏她攻破了組織的電腦係統,摧毀了那個組織。畢業之後,她成為了一個自由寫手,哦對了,還兼職攝影師,不過是業餘的。在之後呢,她和Kudou再次相遇,然後他們……相愛了。幾個月後,在一場車禍中,Kudou就……死了。”
    她語氣平淡地說完了這個故事,恰恰省去了我最想聽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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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我用毫不掩飾的失望眼神望向Haibara。
    “對,就這樣。”她用一種“死也不會告訴你更多”的堅定眼神看著我,我感覺她那銳利的目光可以一直看到我心裏去。於是向後縮了縮,說:“這樣啊……那Sherry和Kudou兩個人的故事還真是淒慘呢……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Sherry後來怎麼了。”
    Haibara用老謀深算的目光盯著我:“你很清楚吧……”
    “嗬嗬……被看穿了。”我敷衍著,心裏卻還想著Haibara和Kudou的事情。
    “已經不早了,快點去睡吧。你的房間在二樓第二間,我已經幫你鋪好床了。明天還有偵探比賽呢。明天可不要讓我看到你的黑眼圈哦,大偵探!”
    “啊……嗯。”我低著頭走上樓去,眼角瞥見Haibara臉上微妙的表情。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隻是賴在床上不想起來,過了一會兒才猛地想起來原來還有比賽,然後以光速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嗅著麵包的香氣下了樓。
    Haibara看上去比我起的還早,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台麵包機,正在烤麵包。我下樓來的時候,兩篇被烤的香酥金黃的吐司跳了出來,Haibara看了我一眼:“你起來了。快來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說著把培根和芝士夾在吐司中間,放在盤子裏遞給我。
    我嘟囔一聲:“謝謝。”拿過麵包大大的咬了一口。
    “好了,你拿著吃吧。我要開車送你去賽場。聽說會有很多名人出場,我可不想錯過。”她仿佛知道我要問些什麼似的,自顧自的開口說道。
    “嗯……從哪裏弄來的車子?”我望向窗外,那裏果然停著一輛寶石藍色的跑車,雖然有些舊了,但是還是在陽光下流光溢彩的,華麗卻不高調,簡直是帥呆了,酷斃了——“哇!!是美洲豹經典款誒……很久以前就絕版了!Haibara阿姨你從哪裏弄來的啊?太神通廣大了吧——”我看Haibara的眼神中又多了些崇拜。
    “這是……Kudou的車。”她淡淡的望著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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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賽很簡單,隻是一些筆試的題目。還好題目是用英文出的,對我來說根本不成問題嗎……我看著題目想了一會兒,就開始飛快的答題。周圍一片筆尖在紙上遊走發出的“沙沙”聲。看來這些家夥也不賴嘛。比我想象中稍微好一點。
    我很快答完了題,得意洋洋地像每一次在學校的考試一樣,提前交卷。
    主考官卻驚異的看著我,然後用發音極其不標準的英文結結巴巴地對我說:“我們不允許提前交卷。請你回去再檢查檢查。”我好不容易聽明白了他的話,很氣憤地對他說道:“什麼?為什麼不可以啊?”我和主考官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會兒。
    真不知道這些日本人是怎麼搞的,隻不過提前交卷而已嗎——真是死心眼。
    考場的門突然被拉開,一個男子走了進來。主考官看到他,卻是低眉順眼地行禮,用日文說了幾句話。那名走進來的男子吩咐了他幾句,漫不經心地看向我,突然愣了一下,貌似吃驚的小聲喊道:“Hai……bara——”我歪頭,不解地看著他。
    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但是——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這次盡量把話說的慢一點,免得他聽不懂。我實在是服了這群日本人的英文水平。
    “哦。沒什麼。你叫Haibara?我以前認識的一個——額——朋友,也叫這個名字。而且你們長得很像,所以剛才認錯了。抱歉。”他脫口而出的確是極其流利,發音十分標準的英語。我猛然認出來他就是HattoriHeiji。難道他說那個叫Haibara的朋友該不會是……!
    “你的那個朋友,是不是有茶褐色的卷發,不長不短的那種,而且眼睛是有點發灰的綠色,而且總是冷冷的不喜歡搭理別人?”這次我的語速有點快。
    “是啊——”他疑惑的看著我,“難道你認識她?”
    “哼……豈止是認識。”我嘴角綻放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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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ibara來接我的時候和Hattori見了麵。不,應該是和Hattori一家見了麵。
    一家,當然是包括Hattori的太太Kazuha——一個披散著烏黑頭發,抹著淡淡唇彩,略施粉黛卻清麗脫俗的女子(據說他們夫婦是青梅竹馬)——還有他們的兒子Shiho。
    說實話,當時我聽見Shiho這個名字的時候感到很奇怪,因為這明明就是Haibara跟我講的故事裏女主角——也就是她本人——的名字。
    知道Haibara淡淡跟我解釋,這是她在Shiho出生前取的名字,雖然讀音一樣,漢字的寫法卻不一樣,這個名字隻是用來懷念過去的時光。(詳情見《呼嘯而過》第七章)
    Shiho看上去應該比我小一點,皮膚卻完全不像他父親那般黝黑,而是像母親一樣白皙。眼睛卻很像Hattori,是銳利又清澈的翡翠綠。
    總之,他隻是個小男孩而已。我笑著拍拍他的頭,他卻瞪了我一眼。
    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小孩,我拍他的頭已經是厚愛了。
    仰起頭翻了個白眼,我不再理他。
    Haibara和Hattori先生寒暄了幾句,我隻能無聊地在一邊揉著自己的衣角發呆。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之間的氣氛在Hattori先生說過某句話之後就變的很詭異,Haibara臉色變得煞白。我仔細回想,剛才那句話裏的某個詞讓我豎起了耳朵。
    Hattori先生說了“Kudou。”
    我又想起了那個夜晚,Haibara用平靜的語調訴說著那個仿佛是別人的故事,一個叫做“Sherry”的女孩,和那個KudouShinich的故事。
    心頭猛然一緊,突然就體會到了Haibara的心情。
    我並不知道當年他們之前的事情,而隻能用今天的眼睛看今天的Haibara,她提到Kudou的時候平靜的聲音裏會隱隱參雜複雜的情愫,仿佛如同平鏡的湖麵泛起淡淡漣漪。
    也許那隻是屬於她和Kudou兩個人的回憶吧……
    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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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理大賽很順利地結束了,自然,我得了第一。
    但是我學到的,卻不隻是推理而已。
    Haibara和我向Hattori一家告了別,便還是回到了英國。那個總是下雨的地方。
    Haibara還是喜歡在雨天的時候往外望去,而我不再像以前一樣感到迷茫。
    學習日語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試著開始看小說。自然,首選就是Haibara寫的那本《呼嘯而過》。也許我就是為了那本小說,才開始學日文的吧。
    日子還是這麼平平凡凡。
    一個普通的黃昏,Haibara坐在落地窗前開著吊燈看書。看的卻是那本工藤宅裏的福爾摩斯探案集。我靜靜地看著一滴滴閃著晶光的淚從她眼裏滑落。嘴角的,卻是燦爛的微笑。
    “那麼,現在,你幸福了麼?Sherry……”我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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