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3 First d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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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為什麼。
我曾經以為,過了10年的時間,就可以忘記一切,這般麻木地度過餘生。
我曾經以為,即使不會忘記,時間也會把記憶的閘門封鎖,堵住洶湧的感情。
我曾經以為,沒有了感情之後,我就可以找一個地方,獨自療傷。
我曾經以為……一切都會過去。
我曾經以為。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做了一個自由寫手兼業餘攝影師。
也許是因為厭倦了吧,我不想再次成為那個坐在實驗室裏沒日沒夜的瘋狂科學家。
20歲外表,30歲年齡,84歲內心。
我早已經蒼老的不像樣了。
有生之年我想體會一下詩人般的寂寞。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會溺死在裏麵。
突然想起來了,關於那次取材。
我在山頂的天台上搭好三腳架,對著遠處的山景選擇了一個自認為光線比較柔和的角度,正準備按下快門的時候,我的視野內出現了一個穿著風衣的男子的背影,離我大約30米左右。像是在看遠方的景色。
應該是早就在那裏的,也許我剛才沒有注意到。
我看見了那個男子的側臉。
我本以為看見他以後我會衝上去,揪著他的衣領質問他,質問他……什麼呢?我頓時迷惑了,不知自己如果真的衝上去,到底該對他說些什麼。如果在10年前,我一定會知道該說什麼。
可惜我現在不太清醒,甚至沒有看見博士遺體時的冷靜。
10年前,他執意去追琴酒車子時,我的心情,突然在此時湧上心頭。
那是心悸……
他已經回過頭來,我看見了他的整張臉。
然後,心悸頓然消失。
那不是他,不是江戶川柯南。
麵前的那個男子雖然擁有和他一樣的麵容,但他不是。
他是工藤新一。
我頓時又心頭一緊,終究……還是被他找到了啊。
我果然,果然不應該小看這個偵探的。
在我銷毀所有資料之前,我曾經把一顆解藥藏在了房間的某個角落。不是實驗品,而是正式的解藥。在那天的葬禮之後,我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它,不見了。
我那時隻是以為是不小心弄丟了。
卻沒想到是他。
現在我麵前的人是工藤新一,他無論和藍殤,灰原哀,宮野誌保或是SHERRY都沒有任何關係。
不是20歲的江戶川柯南,而是30歲的工藤新一。
不是為我帶上眼鏡,說要保護我的江戶川柯南。
而是對天使許下諾言,卻久久不歸的工藤新一。
然而,不論他是江戶川抑或工藤,都已經在我生命中淡去了。
更何況,他是害死博士的人。
我的眉頭皺的更緊,然後飛快在他還沒有看到我的時候收拾好三腳架和攝影機,幾乎可以說是快速地跑下了天台。
我不想見他,所以我不必。我心裏這麼想道。
也是從那天開始,我草草完成了稿子,交上去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就好像是什麼人在潛意識中讓我把自己給軟禁了一般。
看了看表,7:19分,天已經亮透了,陽光透過淺灰色的雲層照入我的眼睛。
我把窗簾拉上,繼續沉浸在一個人的黑夜中。
打開電腦,查看郵箱。
一封未讀郵件,點擊打開。
是主編發給我的通知信,稿子又被采用了。稿費會彙到我的銀行卡上。
我冷哼,這雜誌還自稱有多好,竟然連我這種毫無文學細胞的人的稿子都會一次次的采用。這是不是代表這雜誌快完蛋了?我看了看手邊那本雜誌的價格,20歐元。有人買真是個奇跡。
突然感到困惑起來。
我是怎麼寫出那麼多被評論家評為“深刻”的文章的?
還記得某天我偶爾有興致買了一份報紙,某個寫手的專欄裏有一篇點評我文章的作品,裏麵寫著一句用我的話來說就是“不知所雲”的評論:藍殤的文章可以深刻在人心上。苦澀的甜美,我想藍殤一定是個憂鬱的人。
苦澀……的甜美?
報刊亭的大叔看見我在注意這文章,臉上浮現了親切的笑。
AI(我在這裏用灰原哀的名字),你覺得這文章怎麼樣?總之我不懂。
我對著這個與博士很相像的老頭淺笑道,既然已經苦澀,又能如何甜美。
最多不過是苦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