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再見朱墨(上)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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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房這樣狹小的空間完全被那句話實實充斥。我從爹的肩頭抬起頭,看向那句話的來源處。那是當朝皇上嗎?是雲軒路?是那個無故把爹關進監牢,無故把我許配給五王爺——雲祥舒的人?
    眼前的人此時沒有耀眼的朝服,沒有至高無上的霸氣,他此時就是這般安靜地站在我麵前。
    “不知皇上駕到,罪臣該死。”我踉蹌著被爹一起拉下身欲拜。盡管已經膝貼地,我還是沒有發一言。
    “夏愛卿,不必多禮。”皇上客氣地把爹扶起,力道也一並給予我。
    我之前並沒有接觸過皇上,隻是不斷地從爹和哥哥的口中斷斷續續地聽到一些事。也許我對這些事不上心,所以現在我模糊地記不清。
    “抬頭。”
    如此短促的命令。
    盡管不願意,可他是皇上,惹到他我並不願意。
    “夏恩。”我的名字就這樣被他毫無征兆地說出口,“你見過朕嗎?”盡管皇上用很輕柔的聲音問我,但他的眼神卻十分犀利。
    難道他指的是那晚?除了那晚,我想我真的沒有見過他。
    “回皇上的話,這次是夏恩第一次見到皇上。”
    “恩。”他隻是這樣輕輕地應了一聲,沒有其他表示。
    終於,皇上把視線掉開我的身邊。
    “夏進。你說,朕這樣做他們會同意嗎?”皇上踱步到窗前望向窗口僅有的天空。
    “恩。”爹應了一聲,隨後才又開口,“皇上放心。他們一定會同意的。”
    爹看著皇上,那樣專注。我看著爹的神情,終於還是要承認,夏家終究是要為雲國而活的。雖然身處險境,爹對皇上的話還是那樣聽從。
    我看著皇上,突然心生疑惑,他今天到底是為了什麼來此?難道他是為了來看爹,來看一直為雲國效忠的卻要被判罪的爹?橫又一想,我又怎麼會來到這的?我記得自己好像在靖王府暈倒了。依稀想起我陷入昏迷前的那瞬間。難道是皇上帶我來這裏的?
    “夏恩。”我又被一驚,因為皇上再次喊了我,在我走神的時候。
    “恩?”我完全不能自已的控製心情的走向,居然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正當我眉頭剛皺,卻聽見皇上細微的笑聲,它在這靜謐的空間裏顯得格外響亮。
    “看來朕比不上其他,引不起夏恩的注意。”皇上帶著幾分愉悅說出這句話。但他這樣一說,倒是加重了話的力道。
    “夏恩不敢。”
    “小女實為無禮。”
    爹和我同時開口。
    皇上走到我麵前,“對於朕賜婚於你和祥舒,你可有不滿?”雖然皇上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半分戾氣,但這話的寒意任誰都感受的到。我對於他的問話找不到任何適當的說辭,索性不答。但這不答背後的影響,我姑且不想。
    爹一定是看我半會不響,才替我開口:“回皇上的話,小女想來是欣喜得無從開口。”
    我側耳聽著爹的說辭,並沒有發現皇上正伸手向我。下巴沒有預兆地被勾起,我睜大眼正好對上皇上眯縫的雙眼。他就這樣看著我,半響才又說起,“如果這般甚好。”
    我被這樣無奈地抬著下巴,眉頭開始皺起,卻又聽見皇上響亮的話:“想來夏恩還沒有見過朕的祥舒,自己的未婚夫。今天正好隨朕去見上一回。”
    還是簡單的話,可卻帶上不容反對的霸氣。
    皇上說完便走出牢房。我轉頭看著爹,他對我重重地點了下頭。我懷著不安的心情抬起步,跟上。在我快走出門的時候,爹突然再次開口:“記住,皇上是不會傷害你的。”我迷茫地回頭看了眼爹,沒有時間回味夠爹的話。我快步走出。我知道,皇上肯定不喜歡等人。何況,能攝了爹罪的人也隻有他一人而已。
    從牢房出來的時候,我才看清楚它的外貌。這裏是天牢,是可以把人從天堂打入地獄的地方。它的外圍是很高的圍牆,高得連我覺得使用輕功也是件費力的事情。正門是由兩扇漆黑的鐵門組合成的,它像是一張恐怖的嘴巴,可以把人活生生地消滅。抬頭是一塊寬大的匾,上頭是兩個任誰見了都會心涼的字體,它們正是被妖豔的金色所描繪著——天牢!
    我無奈被人扶上皇上的馬車,他已經坐在裏麵。我盡量選擇靠在最外麵的位置,因為這樣可以離空氣更近一點,車內的氣氛實著令我難受。
    馬車開始跑起來,也一並帶起了我的心跳。皇上正是悄無聲息地坐著,我不敢輕易轉頭。對我而言,他的確是至高無上的權威。
    “夏恩,有什麼話盡管對朕說。”沒想到皇上會這樣說話。我半分相信半分疑惑地看著他,他正以舒適的姿勢麵對我,一副真誠。
    也許他是看見了我眼裏的不確定,再次對我開口:“但說無妨。朕攝你無罪。”
    金口一開,便無更改。
    “皇上。”我閉目半秒吸氣重頭,“皇上,我爹是無罪的。為何你要治他的罪?這樣對我爹是不公平的!何況,五王爺的傷並非是我爹造成的。這個,我想皇上心裏是很清楚的。再者說,這件事情中,並不是隻有五王爺是受害者,我娘的腿也受傷了。如今,爹也被關進天牢了。說起來,最大的受害人是夏家!是一直對雲國忠心之致的夏家!”
    “皇上知道嗎?你這樣做是在除掉自己身邊最值得信任的家族···”
    我說出這番話的確是欠缺考慮,可是壓抑久了的人是需要爆發的,盡管是在不該表露的人麵前。
    胸口劇烈的起伏,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隻能等待。也許我剛才已經丟失了可以救爹的機會,也許··
    “夏恩。朕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們。”
    他的話竟和爹的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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