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靜默，夜無聲。
    窗外的雲層變幻莫測，就算是神也無法預料它們接下來會幻化成什麼，可能是聖潔的天使，也可能是黑暗世界的魔魅。它們是自由的，無束的。似乎有這麼個傳說，每個孩子都是雲的孩子，當靈魂離開軀體，也就是說在人間生存的雲寶寶失去人類的生命，雲的靈魂就會飛舞著，回到雲霧中，還原成它本來麵目，在人間積攢的善心會醞釀出它的下一代。
    我以後也會飛往雲霧中嗎？
    夜這樣問自己。
    是不會的可能性大點吧？
    他不願自欺欺人。
    笑笑，夜打破寂靜的空氣，自行坐到雪身邊，不然他估計這孩子會沉默一夜。
    “不說話嗎？”
    ——“不說話嗎？”——
    雪腦裏飛快閃過什麼，他想抓住它，卻什麼都抓不住，他隻覺得這句話異常熟悉。撇開頭，他悶悶地回答，“我能說什麼？”
    夜璀璨一笑，會生氣證明他身體健康，有活力，看來他該放心了。
    “天氣很好，不要耗費時間在病床上，得回學校去，缺勤太久，老師會記過吧？”
    修！！雪的臉色煞白。
    輕皺眉，夜有點想揍人。聖這家夥給他惹的麻煩還真是不小，看來把他出賣給晨這個懲罰還是不夠……下次，要不要插個女人給聖？
    “醫生說，你過幾天就能出院，雪，快點好起來吧。路邊的花都快開了吧？每天路過都沒注意……那個女孩，玥，還在等你。”
    玥……雪想起那個很有個性的女孩。她應該是很開放，很有生氣的女孩，而且，功夫很好。他記得他無意中撞到她打群架，八個人打她一個——那個回旋踢，簡直是酷斃了。然而，她在他麵前總是麵紅耳赤，盡顯女兒態。他總是記不住她的名，這次他傷害了她，於是，記住了。
    “你該給她個答案，這樣對她來說始終是漫長等待，她是個好女孩，不要傷害她。”
    “……知道……我知道……”他將頭深深埋進枕頭，喃喃自語。他是該給她個答案，對不起，玥，我不願傷害你的。真的，我不願……
    這樣你能放心離開了吧？夜。他再三自問。
    是的，這樣就可以了。他對雪的背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