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twel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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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uncle還是沒能夠和父親在一起。
也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事,我突然就聽見他們在客廳爭吵起來,那時候的父親已經是不再接受任何的出差的任務了,亦經常回家同我一起生活。爭吵之後uncle氣呼呼的整理他的行李,不多的幾件衣服,浴室的毛巾、牙刷和浴袍,僅此而已。我突然發現他的東西是這麼的少,亂糟糟的塞在箱子裏,uncle背著它就摔門而去,他甚至忘了回頭看我一眼。
但是父親過來抱住我,他說,藍,晚上不要開門。無論發生了什麼,聽見了什麼,都不要開門。
果然,那天晚上,uncle站在門外敲門,一邊敲門一邊喊,我甚至覺得我聽見了他的哭腔。
父親用手捂住我的耳朵將我緊緊抱入懷中,我感覺到父親細微的顫抖,那是一種沉默的隱忍。我不知道他在強忍著什麼,害怕著什麼。
最後,門外的噪聲變成低聲的哭吟,很輕,卻遲遲觸動我心,一下下牽扯著痛。父親以為我已經閉眼睡著,豈不知我也跟著一起哭。
我問父親為什麼不留下uncle,留下他,這沒關係。
父親的眼神是淡淡的感傷,他說,藍,他刻下的痕跡是極難抹去的,一旦受傷便無法治愈。還是早些。。。。。。離開他吧。
爸爸,你怕他?
我怕的是他過於深沉而濃烈的愛。
我不說話了,在搬家的時候偷偷瞞著父親將uncle留下來的幾箱碟片留下來,而uncle的照片卻已經被父親丟棄。他想要忘了他,而我卻一個勁的提醒著自己曾經有過這麼一個人。曾經讓我衝動的想要和他一起生活的人,甚至可以喊他一聲父親。我想,父親是愛他的,隻是他不說。
如果我還能再碰到這樣的人的話,我一定會留下他,不放他離開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