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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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墨在樺安的引領下找到了憶塵口中的小樓。這是一座清淨雅致的小屋,四周種滿了曼陀羅,不時有淡淡的藥味飄出。成宣,就在這裏麼……樺安把傅清墨帶到小樓後便獨自回去,生怕到時主人找不到自己,就要被責備了。傅清墨惴惴不安地走進小樓,心中忐忑難安,如果成宣不在這裏,那麼他該怎麼辦,天下之大,要去何處尋找那個人?
推開小樓門的一霎那,傅清墨居然感覺到自己的手在顫抖,心中有著無言的希望,可又怕蕭憶塵給他的隻是一個謊言。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裏麵卻空無一人,傅清墨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那個人不在了嗎,還是隻是一場騙局?失望地垂下頭,腦中一片空白,他真的離開了……
傅清墨在屋內坐了一會,打算掩門離開,腳剛跨出半步,忽然似有所悟地停住,轉頭,看到藥爐上熬著的藥,用力地敲了下自己的腦袋,啞然失笑,再次回到屋內,靜靜地坐了下來。
成宣是在夕陽快落山的時候才回到小樓的,剛一進屋,便見傅清墨獨自靜靜地坐著,倒是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沒想到傅清墨竟能找到小樓,成宣一下子有點懵了,答應過憶塵要離開清墨,可是現在,他卻出現在了這裏,該怎麼辦?
“成宣……“傅清墨等了大半天,見到成宣終於出現了,不由得心安了不少。在等待的過程中,清墨害怕過等來的不是成宣,怕自己估計錯誤,怕那個自己連想都不敢想的結果。
“清墨,你怎麼在這裏?我……”成宣迎上清墨投來的目光,莫名地心中發怵。
“是蕭憶塵告訴我的。”傅清墨直言道。
“憶塵……”提及憶塵,成宣劍眉一緊,百思不得其解清墨到底與憶塵聊了些什麼,竟會告訴清墨自己的去處。
“我什麼都知道了,成宣,下次不準再離開我了。無論是什麼原因,答應我……”清墨霸道地要求著,沒有解釋更多。
“清墨……”成宣有點吃驚,吃驚於傅清墨對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以前都是自己要留在他身邊的……這說明清墨不想失去自己了麼,這是他要的承諾嗎?
“你說過不會留我一個人,可你居然偷偷逃跑了。”
“這個……清墨,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了,今天是我的生辰,成宣……”傅清墨直直盯著成宣。
“原來今天是清墨的生辰,清墨從沒跟我說過呢。早知道這樣,我該晚點走的。“成宣沒來由地後一句,讓清墨甚是惱怒,什麼叫晚點走,還是要走嗎?“成宣,你剛才那話什麼意思,我再說一遍,不準離開我。”兩人雙眸相對,眼中的清墨,堅定,執著。
“清墨,我幫你慶生可好?你今天找到我,抓住了我,還讓我有機會為你慶生,成宣此生無憾了……”
“傻瓜,以後每年我們都要在一起慶生。看來,傅清墨的出生,也許不是個錯誤。”以前每年的這個時候,清墨都是痛苦的,想起額娘,想起她消失的那天,正好也是自己的生辰吧。“成宣生辰是什麼時候?”
“二月二十六,父皇說那年桃花開得早,是我的緣故。”憶起失去的親人,成宣不免有點感傷。
“明年,清墨陪你過。”清墨堅定道。
成宣的這次不告而別真真切切讓傅清墨感到了害怕與驚恐,也讓自己真實地麵對了自己的感情,原來從相識的那一刻開始,糾纏就已開始,放不下了,剪不斷了,他已經走進了自己的生命。複國,已離自己遠去了。最想做的,隻是抓住眼前這個被自己傷害了一次又一次的人,永遠不放開。
“清墨想要什麼禮物,成宣送你。”
傅清墨拉起成宣的手,握得很緊很緊,十指相扣,欲說還休。想要什麼,傅清墨隻想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清墨想要的,成宣應該知道吧。”
“清墨,成宣不會走了,永遠不會。”離開的日子裏,才發現有著多少的牽掛與不舍,所以才會留在了小樓,隻想離你近一些,哪怕隻是遠遠地看著,相見無期。
晚風吹起相思意,琴音低低若泣,殘月看盡多少別離,何處相守何時相聚。
傅清墨找到成宣後便在小樓住了下來,彼此本就不是拘泥於世俗的人,與君攜手,同遊天下,共赴白頭。
這日,傅清墨上街為成宣抓藥,卻看見一大群人圍在牆邊看著牆上的畫像議論紛紛,“這麼標致的姑娘,明天竟然要被處斬了,可惜啊!”
“聽說她是反賊,看樣子不像啊!”
“就是啊,她長得那麼漂亮,怎麼會是反賊?”
“不知道了吧,這就叫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清墨本不在意他們說什麼,隻是在遠處匆匆瞥了一眼,卻乍見闌珊的畫像掛在那裏,不由一驚,連忙撥開人群走近細看,待看清裏麵的內容,臉色陰沉的撕下牆上的畫像匆忙離開了。
闌珊,她明天要被問斬了,傅君顏,你當真不念二十多年來的手足之情!畫像被緊揉成一團捏在手掌裏。
清墨回到小樓,沒有看見成宣的人影,把手中的藥放到桌上,忽地感到背後一暖,一雙手從後抱住了他,清墨輕斥,“別胡鬧了。”
“你今天為何回來這麼晚?我都餓死了。”成宣的聲音含有三分嬌嗔七分無賴。
“有點事在路上擔擱了,今天我下廚。”
緊靠的胸膛微微震動,耳邊傳來熟悉不已卻暗啞的聲音,清墨羞怒交加,這個隨便亂發情的家夥,竟然還登鼻子上臉了,手肘毫不留情的往後一頂,成宣吃痛的喊道,“清墨,你謀殺親夫!”
清墨冷冷一笑,“叫你下次腦子裏還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清墨倒是說說我胡思亂想什麼了?”成宣輕佻眉梢,嘴角含笑。剛說完,就感覺有兩隻飛鏢直麵而來,險險躲過,成宣苦著臉道:“清墨,這暗器可是危險的東西,話說你何時開始用這個防身了?”
清墨手持飛鏢在手中把玩著,漫不經心的道,“這飛鏢可是蕭憶塵送我的。”靠,那該死的蕭憶塵竟然和清墨合起來整他,成宣恨得牙癢癢的,看見清墨手上的飛鏢不禁又打了個寒戰,隻好打著哈哈,“你和憶塵相認了?”
“無所謂相不相認,我們隻是在某件事上達成了共識而已。”清墨的臉上忽然泛起一絲詭異的笑,似是想起了什麼。成宣心下納悶,但想到憶塵能不再恨清墨,由衷地感到欣喜,身體裏畢竟流著同樣的血,親情還是勝過仇恨。
“清墨,我餓……”成宣再次拉開嗓子喊了出來,能如此地幸福,曾是那麼的遙不可及。“恩,馬上去做。”清墨輕拍了拍成宣的手,走出成宣的懷抱,直奔廚房。
不一會兒,飯桌上已擺上了幾樣小菜,看著倒是有模有樣,雖不是什麼山珍海味,卻也清淡精致。成宣迫不及待地開動,吃得津津有味。“清墨,你做的菜有進步哦。”成宣抬頭笑著稱讚道。
“我做的菜何時難吃過……”
“哦?我怎麼記得清墨那次下廚把青菜都炒糊了呢?”成宣眯著眼,一副欠扁樣。
“那是我第一次下廚,也就那麼一次好吧,你不還吃得很香。”清墨反駁道。
成宣嬉皮笑臉地點著頭,繼續吃飯。傅清墨看著對麵人那滿足的樣子,忽然覺得這樣平淡的日子卻是那麼的幸福。隻是想到剛才在街上看到闌珊被處決的告示,雙眸黯淡了下來,一定要救闌珊,可是憑現在的自己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