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雜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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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雜別離
    “悲莫悲兮生別離。”她在填同學錄的時候突然想到這句話。
    高考結束大家就要各奔東西,她古文並不學得怎麼好,但此時腦中浮現出的也隻有江淹的《別賦》:
    “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
    是以別方不定,別理千裏,有別必怨,有怨必盈,使人意奪神駭,心折骨驚。”
    揮一揮手,出了校門,道聲“再見”就再無瓜葛,背馳而去,也許也隻有同學聚會才能再見了。
    “填的什麼誌願?”有人探過頭來問。
    “中山。”
    “怎麼這麼遠?”同學咂舌,“考滬寧線上的好了,出來玩也方便。”
    她微笑,不語。
    雖然平日裏也和同學打鬧成一片,但她內心卻不如表麵看上去那般熱情外向,對於很多事,很多人都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她對朋友的定義極為苛刻,簡直到了病態的偏執。
    中山是她難得一見鍾情的食物,她懶也不愛堅持,但這個大學偏偏讓她想了三年也不願放棄。大學在她心裏就像一個微型社會,四麵八方各色各樣的人聚在一起,上大學就像一隻腳跨進社會,一隻腳還停在高中的青春裏。全邁出去了就是新生。
    “別發呆了,過來拍照。”班長推她一把,幾個熟識的同學馬上架起來就往外走。
    這是友情嗎?她想,她尚不會正確地給朋友下定義,更不要說區分友情。她慢慢回憶,平日裏不曾回憶到的細節仿佛約定好了一樣一同浮現:軍訓時大家一起在烈日下的堅持和鼓勵,剛進宿舍時舍友扯開的大大笑容,睡覺飽受蚊子之苦時上鋪默默遞過來的花露水,考試失意時的擁抱和紙巾,拿到第一筆稿費時的笑聲,放假的雀躍,重默的苦惱……走馬燈似的將時光倒流重來。
    老班講話的時候她還在回憶,有幾個多愁善感的女生已經率先抹起了眼淚,更多的人隻是咬緊了下唇不說話,甚至連幾個大男生也紅了眼圈。也許這就是別離,固執地不哭,隻留下笑臉供別人回憶。
    畢業典禮結束,大家收拾包,互相擁抱,三五成群離開。高中這艘船終於泊了岸,她恍惚的想,也許我會很想念,也許不會。
    背起包,離開,走至樓梯口,忽然聽到有人在背後喚她名字,她停住,看見班級裏一個很內向的女生跑過來。
    “怎麼了?”她喊。
    “再見。”女生抱住她,在她臉上親一口,“謝謝你一直陪我講話。”然後漲紅了臉跑開。
    哈,真像動漫裏的告白,她伸手撫上臉頰,眼裏卻不由自主地濕了起來。也許這就是別離,讓人勇敢,讓人不由自主去珍惜。
    我會很珍惜的,她閉上眼,因為這是別離。
    雜小高考時間分配
    我承認我很不愛學習又很愛學習,愛學習的前提是不要考試,考了不要排名。
    據說我所在的學校很牛逼,百年名校,但是每次我打的什麼的報出校名,大多數人都是一臉茫然。
    寄宿學校的優點是睡眠時間看上去比較充足,雖然我也一直熬夜。
    進文科班的人無非兩種,一種是理科還行,但誌向是文科的;一種是理科不行,無奈隻能選文科的。
    我算是中間型,理科不行,但誌向是文科的。
    小高考的時間愈發變態,提前還不許加課。計算機業提前了,於是我們的課表成了如下死腔。
    一天八節課,六點十分到六點三十,四門必修隨機;六點三十到七點十五,計算機模擬操作;七點二十五到八點十分,數學作業;下課十分鍾抄完英語作業;八點二十到八點五十五,數學作業未完成,繼續;八點五十五到九點二十五,四門必修隨機。
    結果我們數學老師把我叫到辦公室,悠悠對我來了句:“最近怎麼不來問問題呢?”
    我說:“我作業沒做完。”
    他說:“那不是理由,你現在這樣學,不來問問題,就算再想提高,還不是沒用嗎?”
    我說:“我來問問題的話,其他作業就不用做了。”
    數學老師斷然沒有想到我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於是又對我做了深刻的思想動員,我知道他是為我好,可我還是很毛。
    什麼叫“現在數學考好了也是一個進步啊?”你那個意思擺明了不就是讓我現在放棄一切一門心思撲到數學上來啊?!你是數學老師,就算是班主任你也隻要管好數學啊!我是學生啊!我有九門課再加上計算機考試啊!我現在不去管必修明年考了D,數學那時候就算考了一百六我必修不及格高考的門都邁不進啊!
    當時我真的很想很想把他桌上的水倒在他頭上,再扣上一個紙簍。
    我有在努力,首先,不要否認我的努力成果;其次,不要讓我放棄其他的東西;最後,請你尊重我的努力和選擇。
    就算你是老師,就算我的確在你的科目上缺陷很大,我可以犧牲睡眠時間算函數,我可以晚上頂著寒風去補課,我可以買本習題冊一直做做做,但是你也不可以這樣做,你沒有權利。
    這就是我的彎腰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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