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清凝，你起了嗎？”“嗯，進來吧。”推門而入，玄寒煙愣住了，鳳雪痕讓赤蓮梳了個很精致的發髻，臉上略施了些脂粉，柳葉眉，小巧的鼻子，紅潤的薄唇，麵前的分線盒儼然是個美人。穿著依然是昨日的那身淡紫色的衣裙，指若削蔥根，腰著流紈素，她淡淡一笑，讓天地仿佛就此失色。在清晨的陽光的照耀下，更顯得玲瓏剔透，整個人如謫仙一般。“怎麼了，不認識我了，夫君？”“嗯，你這是做什麼？”“今天我的身份就是你這凝煙閣的閣主夫人。”“噢，為什麼？”“第一天沒什麼意思，高手都在後麵，養精蓄銳，怎麼不願意？”“怎麼會，玄某求之不得呢。那夫人和為夫下樓去用膳吧。”“是，夫君。”
    用完早膳，玄寒煙和鳳雪痕攜手來到武林大會舉行之地-汾陽歐陽家的茗雅山莊，“這位是？”“在下凝煙閣閣主玄寒煙，這位是內子。”“在下歐陽遠晨，家父身體不適，一切交由在下代為處理。”“那我等久打擾了。”“哪裏的話，請進，在下還要迎客，恕在下不能陪您進莊了。”“無妨，歐陽兄請自便。”“來人，給兩位貴客領路。”“是。”“兩位請這邊請。”“多謝。”
    玄寒煙和鳳雪痕在下人的帶領下來到後山，看著各色的人物，鳳雪痕一眼便看到北辰子夜，對啊，作為武林盟主的他怎麼會不來呢，玄寒煙自是知道鳳雪痕在看北辰子夜，不由咳了一聲引起鳳雪痕的注意，又用調笑的口吻在她耳邊低語：“夫人莫不是這麼快就要給為夫帶綠帽子了？”“你這是何意？”“你那麼直勾勾地盯著人家武林盟主，不是對他有意思又是什麼呢？”“你明知故問，你莫非是吃醋了？”“是啊，為夫雖比不上雪痕公子風華絕代，可怎麼說與北辰盟主也可算旗鼓相當，你看他那麼專注，為何不看為夫一眼呢？”“你肯給我看？”“看吧，看吧，我不收錢。”“我現在終於明白一句話的含義。”“什麼話？”“人臉皮厚則無敵。”“你敢嘲笑我，嗯？”“幹嘛，眾目睽睽之下，你還敢對我做什麼不成？”“現在我是不敢，可是晚上看我怎麼對付你。”“我才不怕呢。”“好了，咱們也過去和尊敬的盟主打個招呼吧。”“去就去，誰怕誰？”“嗬嗬，有為夫在呢，絕不會給你‘紅杏出牆’的機會。”“放心，除了你我沒看上誰。”“嗯，這話我愛聽。”
    “北辰盟主，久仰久仰，在下玄寒煙，這位是內人。”“盟主，妾身有禮了。”聽見熟悉的聲音，北辰子夜不禁抬頭望過去，是鳳雪痕，即使他穿著女裝，可是那印在心裏的容貌是真實的，注意到他們使用的稱呼，北辰子夜隻覺得心被刺得生痛，難道鳳雪痕真的嫁給玄寒煙了，“妾身有些話想和盟主私下說，不知盟主可否隨妾身去僻靜些的地方？”“好，夫人請。”“夫君，在此等妾身噢。”“夫人快去快回便是。”“是，夫君。”
    “你還好嗎？”“你覺得呢，三王爺因為你的話釋放了家父和北辰家的人，也解散了組織，至於他人我就不得而知了。”“我確實是女子。”“嗯？”“我確實是女子，我由於先天身體不好，生下來就被送往蝶仙穀醫治，是‘妙筆神醫’的嫡傳弟子，後來因為皇宮異變，父皇才接我回宮，因為一些原因，我本該是五公主卻變成了五皇子。再後來我被封為太子，繼承了皇位，所以我沒騙過你。”“我知道，你真的嫁給他了？”“沒有，不過我答應他事情都完結了，我會帶他回京城，封他為後。”“是嗎，那祝你們百年好合。”“謝謝，他也會找到你心愛的女子的，煙還在等我，我先走了。”“嗯。”北辰子夜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淚水模糊了雙眼。
    “回來了，怎麼這麼久？”“你又瞎說，之說了幾句而已。”“好啦，好啦，待會兒就要開始了，來和我去那裏坐。”“嗯。”待二人坐下，北辰子夜已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臉上掛上迷人的笑容，用磁性低沉地聲音說道：“感謝各位給在下麵子來到此處，下載在下宣布，武林大會正式開始。”說完，便接著說比武的一些規則。鳳雪痕隻顧著吃麵前的糕點，玄寒煙看著她‘埋頭苦幹’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你笑什麼？”嘴裏還含著糕點，所以話說得很模糊。地上一杯茶水，鳳雪痕喝了一口，又問道：“你笑什麼？”“在想你整天這麼遲，遲早變成豬。”“我有嗎，還好吧，怎麼你會嫌棄我？”“放心，就算你就真變成豬，我也會娶你為妻的。”“那不就行了，讓我吃。”玄寒煙突然覺得自己的魅力還不及這一盤糕點，可看到鳳雪痕哀怨地看著自己，隻好又將盤子放回到她麵前，“哎，你怎麼這麼貪吃呢？”“在皇宮裏胃口不好，每次吃的都很少，隻是喜歡吃糕點，所以我總是把糕點當做飯吃。”“為什麼？”“那還是剛進宮時，不知皇宮黑暗，竟被在飯菜裏下毒，導致昏迷了三個月，醒來時就開始厭食，最後隻好用糕點果腹，弄得整個皇宮都知曉五皇子嗜糕點如命，奇怪的是再沒人下毒呢，後來楓叔叔來了之後，弄藥給我調養了一段時間，才稍微好些。”玄寒煙沒有說話，鳳雪痕奇怪地問了一句：“怎麼不說話？”“我看到你笑著說這些話就覺得心很痛，我答應你以後一定盡我所能讓你幸福。”“我知道，你可是我未來的夫君呢，能不對我好嗎？”“嗯，來吃吧，我不怕娶一隻豬。”“好，看我的目標就是吃成一隻豬，然後壓死你。”玄寒煙忽的曖昧地低聲道：“好像是我壓你吧。”鳳雪痕一時沒反應過來，傻傻地問：“為什麼？”“你說呢，莫不是夫人向換個姿勢？”這下鳳雪痕才明白他們二人的‘壓’字說得意思是不一樣，“你個色狼，就知道往那方麵想。話說回來，你的經驗是不是很豐富？”“怎麼，夫人想知道？”“妾身哪敢啊。”這一句可算酸味十足，卻讓讓鳳雪痕覺得自己很丟臉，自己怎麼會說出這話。“夫人放心，為夫還是童子之身，第一次就決定送給夫人呢。”“你不害臊，這話你都說出來。”“這叫夫妻私房話，有情調啊。”“就你有理，我說不過你。”“我不過隻看些書罷了，話說回來，你看過沒？”鳳雪痕也想整整麵前這位，便邪魅地說：“我是什麼人啊，當然看過，我不僅看過男女的，還看過男男的。”玄寒煙從她臉上便知道她在想什麼，換上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問道：“我很想知道男男怎麼行周公之禮呢，戛然夫人知曉，那為夫不恥下問吧，請夫人指教。”“呃，這。。。”鳳雪痕當然是騙他的，他雖貴為帝王，可畢竟是女子，那麼露骨的書肆不屑一看的，這下可悲問倒了。“夫人何必逞強呢，若夫人有興趣，下次為夫把書拿給你看，不懂的還可以問我，怎麼樣？”“我才不要看，我不感興趣。”“好了，不談這個了，看，我們的北辰盟主可是一直在看著你呢。”“我知道，可我注定要負他的。”“隻是因為他背叛了你？”“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確實曾今喜歡過他，可是再我遇到你的那一天，所有的一切就改變了，我注定愛的人是你。”“嗯，我也是呢，再看見你那一眼我就覺得你是我命定的姻緣。”“你不覺的我們這一聊都換了幾個人了嗎？”“你不是覺得無聊嘛。”“是噢，你這次的目的是？”“和雪痕公子一較高下，若有機會也想和北辰盟主切磋一番。”“你要和我比武？”“嗯，我一直想知道我們兩個人誰更厲害。”“你就這麼想知道？”“我怕以後得罪你，打不過你就跑。”“呃，你。。。”鳳雪痕徹底無語了，這是什麼荒唐的理由。“好，我答應，看我不把你打趴下。”“你下手不要太重啊。”“為何，難道是你自覺不如我？”“不是，讓我這英俊瀟灑的翩翩佳公子變成了豬頭，是多麼悲慘的事情，而且我怕你會心疼地。”“那倒是，若是把我的皇後打得不漂亮了，那我多很沒麵子。”“是啊，是啊。”“決定了不打臉便是。”“呃，⊙﹏⊙b汗…”
    武林大會第一天為初賽，上台比武者皆是新出江湖的晚輩，武藝上姿勢比較差些，第二天為複賽。鳳雪痕褪去一身女裝，一襲白衣，素白麵紗蒙麵，手執紫玉古笛，翩翩而至，無疑雪痕公子的到場驚豔四座，鳳雪痕對眾人微微一笑，用清脆的聲音說：“雪痕來遲，望諸位海涵。”北辰子夜上前客氣地說道：“雪痕公子總算是來了，真是給足了在下的麵子呢。”“盟主過謙了，雪痕因私事在揚州逗留了幾日，這才遲到，是雪痕的錯。”“大家都是江湖兒女不計較這些小節了，雪痕公子請入座。”鳳雪痕卻隻是微笑，隻見他蓮步至玄寒煙座位處，“不知雪痕可否在這裏落座呢？”眾人投來羨慕的眼光，玄寒煙得意地回之一笑，“可以，在下玄寒煙。”“原來是凝煙閣閣主，雪痕有禮了。”“雪痕公子無須客氣，這次玄某想要和公子切磋一番，不知可否？”“承蒙玄閣主抬愛，鳳某應允。”“那玄某就先謝過公子了。”“嗬嗬，小事一樁。”二人相視一笑，仿佛天地隻有二人一般。
    鳳雪痕悠閑地品著茶，看著台上的少年、少女們比試著，終於弦音樓樓主上官弦音奪得滿堂彩，玄寒煙卻忽然站起來，“玄某請上官姑娘討教幾招。”低下頭，小聲說：“我上去了。”“可不要因為憐香惜玉而輸了啊。”“夫人越來越愛吃莫名的醋了呢。”“上去吧，廢話真多。”“好，我走了。”“喂，小心些。”“就知道夫人關心我，嗬嗬。”“油嘴滑舌的家夥。”
    結果顯而易見，上官弦音敗給了玄寒煙，“姑娘承讓。”“公子過謙了。”說完羞答答地‘飄’走了。鳳雪痕放下茶杯，心想：桃花劫。“玄某向雪痕公子討教。”“好。”話音剛落，鳳雪痕已至台上，修長纖瘦身體在白衣的承托下更是清晰，腰上的清凝劍已被取下，衣袂翻飛，而玄寒煙則是一身淡紫色衣衫，藍色玉帶束腰，手持寒泠劍，迎風而立，隻覺兩人雖是站在比武台上，卻是極其和諧的。“若玄某贏了，公子可否答應在下一件事。”“可以。”“若是玄某輸了，也答應公子一件事。”“可以。”“那玄某就領教了。”
    已過去半個時辰，二人仍然不分上下，看的台下一幹人甚是大叫過癮，畢竟有眼目睹當年雪痕公子風采，是多少少女和少年的心願啊。鳳雪痕很高興玄寒煙是認真與自己在比試，沒有因為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子而‘手下留情’，招招逼近，是高手的對決。鳳雪痕劍招一晃，直逼玄寒煙的死穴，眼看鳳雪痕的劍就要到跟前，玄寒煙本能夠接下的劍招卻在空中停住了半分，鳳雪痕疑惑，隻見他狡猾一笑，讓出死穴所在，鳳雪痕惟恐真傷到他，便硬是中途撤招，由於身體重心不穩，眼看就要落下台去，忽感腰上一緊，接著被一雙溫暖的手臂環住，姿勢十分曖昧，玄寒煙笑著問道：“公子無事否？”“嗯，我輸了。”“我們平手。”收起寒泠劍，作揖，“多謝公子賜教。”“玄公子承讓。”忽聽一聲清冷的聲音飄過來，“雪兒，你又偷懶了。”“啊，楓叔叔，雪兒沒有。”來人正是玄淡楓，身後的自然是鳳雪痕的老爹了。“爹，你也來了啊。”玄淡楓看著鳳雪痕身旁的少年，緩緩開口道：“煙兒，你長大了。”“爹，煙兒想娶雪兒為妻。”“雪兒怎麼想？”“我願意嫁他為妻，請爹和楓叔叔應允。”“你覺得如何？”“這是他們小輩的事，就交給他們自己去辦吧。”“好，你們自己做主便是。”“那到時二老要來喝我們的喜酒。”“好，今日之事來看看你們的，楓，我們走吧。”“那我們該如何通知你們？”“到蝶仙穀裏傳信給妙筆神醫即可。”“爹，楓叔叔，保重。”“嗯。”玄寒煙和鳳雪痕不理會台下驚呆的眾人，攜手離開，北辰子夜釋然，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對，一個眼神對方便能懂，這是自己做不到的，“各位我們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