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雪痕，來嚐嚐這個，很不錯。”“嗯，好吃。”“主子。”隨著一聲甜膩的叫喊聲，一身紅衣的妖媚少年撲向鳳雪痕，“赤蓮，你來了。”“嗯，主子，赤蓮好想你，接下來的日子，赤蓮都要陪在你身旁。”“好，我也有些想念赤蓮呢了，你可要好好侍候我啊。”“嗯，赤蓮一定會的。”赤蓮整個人都依偎在鳳雪痕懷裏，完全不顧大廳裏的其他客人。“請問這位是？”一直被兩人忽視的北辰子夜看著二人的曖昧，心裏有些吃味。“我是竹子的貼身侍從赤蓮。”“調皮。”鳳雪痕一改平日的冷淡，似乎專心與眼前的少年調情。他微微一笑，寵溺的將赤蓮一縷散落的青絲撥開，動作優雅緩慢，讓周圍人不禁倒吸一口氣，能讓天下第一美人如此寵愛的少年，少年一定是有什麼過人之處吧。“在下北辰子夜。”“原來是武林盟主，赤蓮有禮了。”“你叫北辰公子即可。”“是，主子，那麼北辰公子也要和我們一起上路嗎？”“嗯，你不是最喜歡熱鬧嗎？”“主子最疼赤蓮了，謝謝主子。”“馬車準備好了嗎？”“嗯。”“我吃的差不多了，小二，結賬。”“來了。”
    坐在馬車裏的人裏，就屬北辰子夜最鬱悶。從一上車到現在，鳳雪痕隻是和赤蓮調笑，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甚至臉一眼也沒看過，這讓他覺得昨晚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個夢。這邊二人用雪痕宮獨門密音傳聲，說著屬於自己的‘悄悄話’。“宮主，他不簡單。”“嗬嗬，赤蓮這是擔心我嗎？”“對啊，宮主這麼疼我赤蓮，赤蓮當然不能讓您有事。”“北辰家與三皇兄走的很近，似乎有著什麼，你知道當初奪位之時，我最大的對手就是他，這幾年他雖在藩地無異動，可我覺得他不是善罷甘休之人，你派人查查。”“是，赤蓮晚上便發信號。”“嗯。”“赤蓮有一事不明，不知宮主可否為赤蓮解惑。”“噢，那你想問什麼呢？”“為何宮主要說出真實身份？”“你覺得為什麼？”“宮主是想誘敵深入？”“聰明，不愧是我的左護法。不過，我確實被他醉酒時的那番話感動了，再加上我要知道他知曉到何種程度，便將真實身份告知。”“那宮主的結論是？”“他知道我的身份是皇帝，卻不知道我是女子。”“那您為何要讓他知道那最後的底線？”“為了讓他毫無顧忌的‘留’在我身邊啊。”“宮主，赤蓮真的很佩服您。”“嗬嗬，赤蓮也很聰明，一下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呢。”“您這麼親近我，無非是想看他下一步怎麼做，對嗎？”“是啊，我很期待。我能看出他是三分假意，七分真心，可惜。。。”“可惜他帶著目的來接近您，那麼下場隻有一個。”“我不想讓他死。”“宮主？”“不為什麼，或許他那天的話給我太深刻的印象，若他做的不是太過分，我也不想過於計較。他是個人才，由他統領武林，也讓朝廷省省心。”“是，赤蓮明白。”結束了對話，鳳雪痕則比上眼睛假寐，赤蓮也乖乖臥在他懷裏。鳳雪痕心裏其實是矛盾的，即使他看出北辰子夜的目的，可他卻沒有像以往那樣將他帶回雪痕宮，嚴刑逼供，他知道他若想，可以把他變成永遠隻聽自己命令的傀儡，他沒有這麼做，是因為他始終相信‘酒後吐真言’，北辰子夜從某種意義是那個來說，是喜歡他的。他畢竟是個人，做不到真正的無情，那晚他說的都是真心話，皇帝太寂寞了。
    晚間，赤蓮並沒有和鳳雪痕住一間房，吃了晚飯後便離開了，北辰子夜知道那是鳳雪痕給了他任務。“吱呀”房門被打開，鳳雪痕背著身，卻也猜到是誰，“不知北城兄夜訪在下，有何貴幹？”“雪痕，你一定要背對著我說話？”上前抱住鳳雪痕，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問道。“你吃醋了？”“嗯。”“嗬嗬，在外麵我不好和你親密，畢竟我是男子裝扮，別人看見了，會對你的名聲不好。”“我不在乎，你知道的，還是你覺得我沒有赤蓮好看？”“赤蓮還是個孩子，你和他計較什麼。”“誰讓他老霸占著你不放。”“你，哎，也跟個孩子似的，在我心中，隻把他當做弟弟看待。”“那就好。”“你認識我三皇兄嗎？”“為什麼突然問這些？”“這些年北辰家和我三皇兄保持著密切的關係，你作為當家，不會不知道吧？”“我認識，他和家父很談的來，他有恩於北辰家，僅此而已。”北辰子夜有些緊張的回答道，環在鳳雪痕腰間的手臂不禁緊了緊，鳳雪痕當然感覺到他的細小動作，仍然不動聲色地道：“原來如此，我隨便問問而已，你別在意。”“聽說當初奪嫡時，他是你最大的敵手。”“嗯。”“你是怎麼贏了他的？”“你想知道？”“如果你不想說，我不問就是。”“你要知道朕是皇帝，皇帝都不太喜歡身邊的人太過了解自己，因為這樣很危險，朕也不例外。”鳳雪痕轉過身，脫離了北辰子夜的懷抱，一首捏著他的下巴，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北辰子夜知道鳳雪痕是認真的，他能夠很好的隱藏身上的帝王氣息，隻做一個謫仙般的人，但一旦他恢複了帝王的身份，那仿佛天下就在他手中一般，隻要他願意，翻雲覆雨又有何難？即使身為武林盟主的他也不禁為之臣服，他雖然忌憚三王爺，可是和麵前的鳳雪痕比起來卻是不能相提並論的，他似乎明白為何三王爺會輸給眼前的人。她雖為女子，可身為皇族子女的她，天生就要帝王氣概與令人臣服的氣勢。她不隻是鳳雪痕，那個江湖上人人稱讚的天下第一美人，更是用五年時間將軒轅王朝推向頂峰的瑞清帝南宮清凝。自己能騙的如此精明的她，不知道，或許下場是悲慘的。“怎麼了，朕嚇倒你了，真不是說過嘛，隻要你不背叛朕，朕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朕可不是薄情寡義之人。”“沒有，隻是在想些事情。”“不是在想什麼不該想的吧。”“沒有，沒有。”“你那麼緊張做什麼，朕又不是老虎，會吃了你不成？”“要吃，也是我吃你吧。”“有本事你就過來啊。”“我打不過你，還是算了。”“那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沒有的，乖乖地去睡覺。”“好，那我就回去了。”“嗯。”輕輕關上門，鳳雪痕皺起了好看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