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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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變得好輕,頭好痛,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艱難的睜開眼,阿嬌感到一片茫然,四周迷蒙,是霧嗎?好暈……
“施主,施主……”
有聲音從遠處傳來,漸漸清晰。誰在叫我?是誰?
“智心大師?您怎麼在這?這是?”阿嬌看向四周,白茫茫一片,好奇怪的地方,這是在夢中嗎?
“阿彌托佛,施主,這是在時空夾縫中,施主,老衲向你請求贖罪來了。老衲對你有愧!”
恩?阿嬌聽得一個頭有兩個大,這是怎麼一回事?“大師,您別這樣,發生了什麼事?小女不敢當啊,您這不是讓我折壽嗎?”說著,阿嬌連忙扶起正欲下跪的大師。天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施主,忘塵廟毀了,幾天前汶川發生了地震,死傷無數,這場地震波及之廣,損傷之大令人心傷。曾經的天府之國哀鴻遍野,舉國哀痛。你的原身也在這場地震中毀掉,施主你不可能再回去了,老衲已逝,用盡所有靈氣見你一麵,對不起,老衲無能為力了。”
阿嬌望著大師,大腦一片空白。地震?回不去?騙人,怎麼可能?對,一定是騙人的,怎麼可能回不去呢?嗬嗬……
智心望著淺笑的阿嬌,知道她根本就不能接受,無奈的搖了搖頭,轉移話題“施主,你找到了心中執著的答案了嗎?”
“答案?”對了,阿嬌突然想起來自己穿越來的目的,“沒有,我不知道‘朔’到底是什麼意思,來到這裏,我再也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那種心痛的無法呼吸的感覺也消匿的無影無蹤,就好像那隻不過是一個夢,一個我漸漸忘卻的夢。”
“時間是最好的藥物,它能治愈一切。一切天注定,施主,你是注定要回到這個世界,別在追逐,順其自然,在這個時空生存下去,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所有的一切。保重……阿彌陀佛……”
大師的聲音越來越輕,阿嬌心下疑惑,忙抬頭,大師的身體越來越淡,好像要蒸發了一樣。阿嬌忙伸出手,想要抓住大師卻又不敢,在這猶豫間,大師已消失。
“大師!”阿嬌倏的坐起來,錦被華帳,一切於睡前無異,汗水濕透了貼身中衣,夢嗎?剛剛是在做夢嗎?嗬嗬,好奇怪的夢。
下意識的排斥剛才的夢境,阿嬌自我安慰著。身體卻在看到床邊的一串佛珠瞬間震住,顫顫悠悠的摸向那串佛珠,冰冷的觸感讓阿嬌猛的打了一個寒顫。
夢中的話語清晰的浮現在腦海,阿嬌死死的抓住佛珠,仿佛要把它揉碎。不能回去?留在這個地方?開玩笑吧,這怎麼可能?
“小姐,該起床了,你今天還要和於公子練琴呢。真受不了你,都快當娘娘的人了,還這麼愛睡。”
拉開幃簾,小碧看到呆坐著的阿嬌,吃了一驚。
聽到耳邊有聲音傳來,阿嬌慢慢回過神來,呆呆的順著聲音望去。
“啊,小姐,你……你怎麼了,小姐,發生了什麼事?小姐,你別嚇我啊!”
“咳咳,小碧你想搖死我?快,咳咳,快鬆手。”阿嬌沒好氣的喊道。
“小姐,你沒事了,嚇死我了,嗚嗚,小姐,太好了,你沒事了,嗬嗬……”
望著在自己麵前又哭又笑的小碧,阿嬌心中湧起一股暖意。這個世界,自己不是孤單一人啊,還有人關心自己。
“傻丫頭,你哭什麼啊,我隻是做了噩夢,沒事了,沒事了。乖,再哭就沒人要你了。”
小碧看著安慰自己的小姐,破涕為笑:“嗬嗬,小姐,你看看你的臉好蒼白,今天還要和於公子一起練琴,也不怕別人笑話你。小姐,你等我一下,我去打水幫你洗漱一下。”
望著小碧離開的背影,阿嬌將手中的佛珠收入床內小匣內,望了一眼,聽到門外漸近的腳步聲,忙將匣子合上,放進床頭櫃。
“小碧,幫我化一點腮紅,今天就稍稍豔一點吧。”
小碧聽言,愣了一下,立刻明了。
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麵吧?
桃馨亭中風景依舊,琴聲依舊。
於翌望著專心練琴的阿嬌,內心複雜。
不同於平時的素顏淡妝,今日略顯嬌豔的妝術讓於翌隱隱約約感到了一絲不同於平常的心愫。阿嬌今天比以前更豔,但是於翌卻明白阿嬌似乎在掩飾著什麼,可是她什麼也沒說,看來自己還沒得到她的認可啊。這樣的想法讓於翌心中有點不快。
“可以了,你彈得不錯,今天就到這裏吧。”
“師傅,今天可否陪我出去逛一下。”於翌剛踏出小亭,阿嬌的聲音輕輕傳來,不仔細聽,還聽不到。
“你似乎要先向長公主請示。”
“嘻嘻,師傅,我是那種人嗎?你到門口左拐那棵大柳樹下等我一下。”
於翌麵不改色的繼續前進,嘴角卻不由上揚。
看著眼前這個丫頭,於翌不由笑出聲來。阿嬌一身男裝打扮,青絲豎起,娥眉化粗,手中一把折扇輕舞,嗬嗬……看樣子是偷跑出來的。因為是男裝,所以阿嬌洗淨了臉上的胭脂水粉。素裝淡顏仍是傾國傾城的魅力。
阿嬌看著於翌嘲弄的笑,不滿的送了一記白眼。心中卻僥幸不已,幸好,早晨蒼白的臉色在胭脂的掩飾下沒讓師傅看到,半天過去,臉色也恢複如初。阿嬌知道自己是瞞不過師傅,不過,至少不能讓師傅太過擔心。
“走吧,陳公子。”於翌揶揄道。
跟上於翌的步伐,阿嬌開心的笑了,這裏還有個哥哥呢,一個默默關心自己的哥哥。
一黑一白的俊男走在路上,自是一道靚麗的風景,路人不由回頭觀望。
“師傅,你看那邊,好多人啊。我們過去看看吧。”
於翌看著早已跑去的身影無奈的笑了笑,還是老樣子啊。
“各位看客,家中困頓已久,今天小老兒無奈隻好將小女賣出,各位行行好,一百兩白銀起價,小女能歌善舞,琴棋詩畫樣樣精通,各位看看,小女長的也是貌若桃花,一百兩買這麼一個女子值的啊。”說著,老漢推囊著身後的女子到台前,女子踉踉蹌蹌,差點摔倒。那弱柳扶風的姿態倒是引起一片唏噓聲,“抬起頭來。”老漢的命令讓女子下意識的打了一個戰栗,哆哆嗦嗦的抬起頭,看到周邊一片男人好色的目光,忙又低下頭。可就在抬頭間,人們已經看到了那張漂亮的麵孔。
阿嬌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一點也不能接受,光天化日之下,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
於翌看了看阿嬌,再看看那個縮成一團的女子,眉頭不由一皺,隨後又恢複如初,這種事天底下到處都是,因貧困而賣掉女兒,怕是為了家中的兒子吧。自古以來,女不如男,在老百姓的觀點裏已經是天經地義了。
嬌生慣養的阿嬌呆在府中,又怎能體會民間疾苦。看來這閑事阿嬌是管定了。
“你是她的什麼人?大庭廣眾之下怎可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
人群的視線不由順聲望去,好俊美的男子,看樣子是哪個富貴子弟出來管閑事了。
老漢順聲望去,見是一個俊美男子不由心驚,不會是哪個紈絝子弟來強搶人吧?
老漢忙笑著迎上前:“公子,我是丫頭的爹,您老人家也對小女感興趣?”
“爹?你騙誰啊,哪有親生父母把自己孩子當眾拍賣?小姐,你告訴我,這個人是不是威脅你,強抓你來的?”
“爹……”女子甩開阿嬌的手,緊緊抓住老漢的衣襟,老漢不由對阿嬌露出鄙夷之色。
“這位公子,小女雖然要賣身,但是賣身之前總歸是清白之身,公子自重。”
阿嬌納罕的看著女子的反應,失望,不解,一齊湧上心頭。
“為什麼?為什麼,你爹要賣了你啊,你就這麼甘心被賣?你是一個人啊,你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個東西,你也不是小狗小貓,你怎麼就不會反抗呢?”
女子望著阿嬌的臉,不由咬住嘴唇,低下頭,淚一滴一滴的滴下,滴在襟口暈染開來。
看到女子懦弱的樣子,老漢得意的眼神,阿嬌怒從心生。‘呼’的轉身離開,該死,是你自己無能。
於翌看著阿嬌氣呼呼的離開,苦笑不已,這個丫頭啊,性子真怪。轉過頭,掏出一袋銀子,拋向老漢,“這是五百兩,這個女子我買下了。”
“是是,爺,翠心這丫頭今兒起就是您的了。”忙把銀子收入懷中,老漢打著哈哈,離開了,周圍的人看到人已被買下,便四處散開,畢竟,一百兩對於一個普通老百姓來說,根本負擔不起,大家圍在一起看個熱鬧罷了,又有誰會真的買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回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難不成買回家當祖宗供著啊。
不過,黑衣男子花五百兩買下一女子,到底是一件新鮮事,這不,有人已經開始打聽起黑衣男子的身份。不久天下第一琴師買下嬌媚弱女子就會成為街頭巷尾新的話題。
女子望著老漢離開的背影,淚水止不住的湧出。緩緩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起身,一言不發的隨著於翌離開。
巷角拐彎處,老漢看著女子遠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為止,轉過頭,順著牆滑落,佝僂的背彎的更厲害了,仿佛一下子又年老了幾十年,雙手抓著頭發,似乎要把頭發硬生生的拽下,哭聲從雙手間傳出,悲痛的聲音讓人不忍再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