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夜，你武功很厲害麼？”
    ——“尚可。”
    尚可？如果這不到兩天時間輕易打發了看起來在江湖中也算混得風生水起至少帶著各種名頭出現的眾多武林人士，也隻是尚可的話……那的確不太清楚非尚可的定義了……
    那個仙風道骨，白發胡須都又長又飄逸的老頭，號稱自己是東部最大的派別——蒙山派的一代宗師，今早在我們吃早飯歇息的時候飄然而至，極為有禮的說非為尋仇，但想一試漫天劍法，還請司徒綁匪不吝賜教。結果，司徒綁匪貌似心情不錯，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就迎麵攻了過去……
    一時間劍影縱橫，速度快到糾成一團，完全分不出兩人的身影……沒到一盞茶時間，兩人突然瞬間分開，司徒夜輕輕飄落到我身邊，而那個原先氣韻翩然的老頭兒，則微微踉蹌了一步，站在不到一丈處，也不說話，轉身就走了……身後落下了半根截斷了的劍身……
    這也隻能叫做尚可麼……司徒夜原來是個謙虛的好苗子呀，我了然地點了點頭。
    ——“司徒夜，很多人找你挑釁麼？”
    ——“不少。”
    同意地點了點頭，我接過司徒夜遞過來的魚，放到火上開始烤。
    自從昨天驛站遇見第一撥尋仇的人馬之後，沒過一個時辰，我們又遇上了另一撥。尋仇的緣由也是與之前的無異，都是端著替被司徒綁匪滅掉的誰誰誰前來報仇的，二話不說就一群人圍著司徒開打。
    鑒於對我的馬術的鄙視，其實我猜是覺得我這馬術太侮辱飛雪的神名了……司徒綁匪直接抓著我丟到某棵大樹上，然後轉身拔出劍就刷刷刷地修理那幫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呀，在人家一招就能打得你們一群人躺在地上吱哇亂叫隻會求饒的武力懸殊之下，還嚷嚷著報仇……真讓旁人想同情都擔心同情那麼蠢的人有辱身份……
    ——“那，你通常都會把來挑釁的人的小命直接修理掉麼？”
    ——“看心情。”
    我乍舌地聽著這很容易被歸類為狂妄自大的回答，突然小小地崇拜起司徒綁匪來。聽這口吻即不是迂腐酸臭自以為是的名門正派，也不是以殺人為榮嗜血為樂的大邪派……亦正亦邪的做法更為隨性而自由，蠻符合現代人的精神的說……
    ——“對了，司徒夜，”我突然很正經地看著他，“我原本以為你隻是開妓院的！”
    ——“原本？那如今呢？”
    ——“什麼是夜盟？”
    ——“一個組織。”某人把魚兒翻了個麵，過了好一會兒才丟給我這幾個字。
    ——“你開創的？”我略微緊張了起來，這種探聽別人隱私的問題真不符合我一向的習慣，要是某八在就好了……
    ——“嗯。”
    不期然地想起昨天傍晚當我們路過某山腳的時候，迎麵氣勢洶洶地來了五六匹馬。每匹馬上都坐著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
    容貌……似乎都還算妍麗，但那蕭殺的眼神，尖酸的氣勢，還真讓人很想避讓三分……
    “司徒夜！我們玄女組找你找得好苦！”為首的女子似嗔似怒似怨地尖吼著。
    司徒夜默不作聲地看著這群黑衣女子，輕輕地夾了夾馬腹，讓飛雪慢慢踱到某個大樹下。然後利落地跳下馬，順便把我丟上樹……這才走向那群女黑衣。
    “找在下何事？”
    “何事？你居然敢問何事？”為首女子刷地抽出了劍，亮晃晃地指向了司徒綁匪的俊臉。“你們夜盟廣大招羅各種單身女子，成立夜妍組，專為打聽各種渠道消息，甚至通過女色為你們夜盟招攬人才，這種糟蹋女人的行為太可恥了！我們今天就要替全天下女人討回個公道！”
    司徒夜用手摸了摸鼻子，淡淡地說著，“如果在下沒有記錯的話，諸位都是曾經想加入夜妍而因為條件不夠被拒絕了的吧。”
    “你！”眾女子聞言扭曲了臉，勃然大怒地跳下馬，不由分說就和司徒開打起來。
    真是一場好戲呀……我饒有興趣的偷聽兼偷看，原來司徒綁匪還惹下不少桃花的說……
    ——“那你有主動去挑釁過別人麼？”
    ——“無。”
    沒有？不可能吧……我擺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綁架我不就是活生生挑釁我家霆哥哥的表現麼……雖然不是上門打人，但上門綁走別人的人應該更惡劣吧……本著不輕易惹火綁匪的基本原則，我把這些話都吞在了肚子裏，換了一種方式發問。
    “那你的意思是，你沒有過上門找別人打架的情況咯？”
    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司徒夜沒有停下烤魚的手。
    “可是，為什麼別人會上門招惹你呢？”
    微微挑了一下眉，某綁匪好像開始不悅了……我乖乖地閉上嘴巴，眼睛直盯著依然半生不熟的魚兒瞧，就當作沒問好了……
    “樹大招風的道理，丫頭你不會不曉吧？”
    似是而非的點點頭，看來夜盟算是個不小的組織咯？沒想到一個綁匪也這麼有來頭……
    “你要怎麼處置我這個小小肉票呢？綁匪先生？”發現司徒夜今天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趕緊把最想知道的問題拿出來曬曬太陽。
    邪氣地笑著，司徒綁匪眯著眼睛打量著我，“你說呢？落瑤姑娘？”
    森森冷氣從耳邊吹過……我立刻乖巧地眨眨眼睛，指了指天空，“今天天氣真好嗬，嗬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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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這一路前來尋晦氣的人潮一撥接一撥，讓我們原本逃亡的進度瞬間變得非常的緩慢，索性司徒就開始慢悠悠地走著，來一個打一個，來一撥修理一撥，就跟吃大白菜一樣簡單，純粹是解解手癢。
    直到這天中午時分，我們跨入了一個看起來一望無際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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