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安有兩全法? 第25章 終生隻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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箬婉眯起眼看著安冷均噙著那絲冷笑,踏著有力的步伐,沉穩的走向她,他的身上有著不同於他們雲氏的氣息,他兼容著高貴與英氣!隻是……她不禁挑起眉,他怎麼還是這副德行?難道不會改改表情嗎?“你怎麼又來了?”不懷好意的問他。
這話出奇有效,安冷均停下腳步,微微皺著眉,什麼意思?什麼叫又來了?如果不是墨辰拜托我,我才不來呢!隻是……
隻是,幾天的刻意接觸下來,安冷均逐漸認識到她的厲害了!
不管多麼複雜的朝局,她都可以迎刃而解;不管多麼難纏的元老,她都可以應付自如;假借聽曲,暗透真意,巧施計,查失銀,擔社稷,背罵名。天下隻有這樣的女子,才能配站在墨辰的身邊吧!
收起冷漠,他的眼中溢出笑彩,“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非要背上罵名呢?”
“罵名?”她恣意輕狂,“在你們眼裏,女子向來不是禍水的代名詞嗎?再說了,即使轟轟烈烈的成就一番豐功偉績,最後,落在史家的筆下無非是幾個冷冰冰的字而已;縱使無所事事,也會遭人病詬,這種勞什子的事,我從不考慮,是罵名也好,是賢明也罷,我隻遵循自己的心,心之所想,行之所願,無需在乎他人的想法。”
“如今,你整日勞神費心,又是為何呀?”他不解,原本,她大可隨心所欲,將朝政交給丞相,何須如此。
為什麼?她怔怔的出神。
因為他的信任,所以她挑下了他的江山,親自守著他的天下;因為擔心他的安危,所以,假意夜夜笙歌,使楚中放鬆戒備,減少他在楚中的危險;因為想和他長相廝守,所以,不管以後的史書如何記載她,不管後人如何評價她,不管他是太子也罷,是帝王也好,萬世之後,她的名字總會與他一起沉浮,她要世人提起他風墨辰,必定會想到她雲箬婉,她要她與他之間,不會有,任何間隙。
她的眼閃著堅定與決絕,陽光的照耀下,她的光彩無限,長發飄揚,白衣翩躚,長袖寬帶起舞,玉佩叮當悅耳。
多年之後,當安冷均站在早已荒敗的太子府花園時,依然忘不掉,那日,那個傾城的佳人嘴角上揚起那抹媲美夕陽的笑,以及她對著染上金色餘暉的天地那句淡淡的低語,“哪怕是這個天下、這妖嬈的江山,也不能阻擋在我與你之間!”
……
將那麼重的擔子壓給你,你會怪我嗎?
房間內,墨辰對著窗出神,一個俏皮的少女輕輕的走到他的房外,滿心詫異。二哥這是怎麼了?怎麼心事重重的樣子?
“二哥,你在想什麼呢?”甜美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
墨辰溫柔的看著站在他身旁笑盈盈的少女,柔聲的道,“沒什麼!隻是,今天京城有花燈會,好久,沒有放過花燈了。”
多麼期待帶你去放花燈,許下我的心願,絕你一世愛戀,係你一生情愛!
看著他惆悵的樣子,少女心裏頓時疼痛起來,“沒關係的,二哥,雖然我們這裏沒有花燈會,但是我們可以做一個花燈許願呀,好嗎?”
看著她期待的眼神,他眉宇柔和,隱藏起憂愁,柔聲道,“好呀!”
“太好了!”她雀躍歡呼,卻不曾注意到背後,他默默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總是淺笑淡雅的佳人……
傍晚,京城一間酒家裏,箬婉一身清爽的男裝,輕拿酒杯,慢條斯理的飲起來。
“聽說太子妃夜夜笙歌,把太子府搞得烏煙瘴氣。”
聽到關於自己的事,箬婉放下酒杯,噙笑不動聲色的看向坐在她對麵的兩人。
“當然聽說了。”
哦?箬婉高挑著眉,難道連我喜歡聽小曲這種事情都傳到民間了?悠然含笑,重新端起酒杯,掩去她的笑意。真有意思,我正好聽聽,到底,我背上了怎麼的罵名?
“看來,外麵盛傳的太子妃備受寵愛,是真的了!說來也難怪,太子妃出身名門,據說又傾國傾城。”
拿起放在一旁的酒壺,輕輕斟滿,隨手端起酒杯,隨意的搖晃,箬婉逐漸加深了笑意。
沉默了一會兒,那邊一人突然大聲道,“真是個禍國妖妃。”
酒,不禁撒出了酒杯,濺到了她的白衣上,無奈的搖搖頭,失聲笑了起來。
“啪!”
怎麼回事?滿腹疑惑,抬眼望去,一隻筷子,插在了剛剛說話的兩人的桌子上。
“快,快走!”那兩人看到始作俑者後,立刻起身,落荒而逃。
箬婉抬眼,看向那人,露出了玩味的笑,……!
楚中城外,河流邊,兩個身影此刻正忙得不亦樂乎!
“二哥,你真厲害!竟然會做花燈呀?”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語氣裏盡是崇拜。
“嗬嗬,這個很簡單,一會兒我教你。”墨辰輕輕的笑道。
“我不要學。”少女小孩子氣似的說。
“不學?為什麼?”墨辰露出如星辰般璀璨的笑。
“因為……”,那樣你就不會為我做了!
少女看著風墨辰俊逸的臉龐,頓時怔住了!
“嗬嗬,好吧!不學就不學,你是端王郡主,要什麼沒有呀!別生氣了!”墨辰轉身繼續忙著手裏的活兒。
少女看著墨辰那無可挑剔的側臉,突然有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覺,我要你!我要你永遠在楚中!我要你永遠陪著我!她在心底大聲地呐喊。
可惜,他,風墨辰,聽不到!
“蕭將軍好大的火氣呀!”
這聲音是……坐在一旁的蕭從然立刻驚醒的側目,霍地站起,原來,真的是她!
沒有遺漏他眼中的驚奇,箬婉含笑起身,優雅的走到他的桌前,掀起外衣,翩然落座,瀟灑的打開紙扇,滿身華彩,“隻是外人隨意說說而已,將軍何須發如此大的脾氣呢?”
她都聽見了?壓下疑問,拱手,“臣……”
抬手製止,箬婉露出頑皮的笑,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將軍,今日我隻是隨意走走,能免則免。”環視周圍,發現眾人都用探究的目光看著他們。無奈的搖搖頭,站起身,含笑道,“今日京城有花燈會,小弟久不出門,蕭大哥就陪小弟一起去湊湊熱鬧吧!”說完不等蕭從然回答,放下銀子,率先走了出去,……
這一路上,人山人海,熱鬧非凡,箬婉頗感驚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她聽見他們的話了嗎?她,有什麼想法嗎?
“我都聽到了。”箬婉淡淡的道。
聽到了!為何她還要這麼做?他不解!
“將軍,”箬婉停下腳步,看向他,“多謝將軍為箬婉打抱不平。”
她說的極其認真,也分外真誠!
她知道,京城有楚中的眼線,如若她有一絲緊張,遠在楚中的墨辰就會多一分危險,所以,她隻能夜夜笙歌,假裝毫不在意,暗中吩咐朝臣除掉京城中端王的人,扶植杜鴻等人,替他們建立威望,好讓他們假以時日可為墨辰所用,他日,他獨斷朝綱,也有他自己的親信輔佐他。可……
欣慰的笑了笑,看著蕭從然那黑亮的雙眸,竟然威名赫赫的鎮西將軍會在眾目睽睽下為她不平,這,也值了!
停在一個攤子上,她左看看,右看看,自言自語道,“我也買個玩玩吧。”
“太子妃怎可一人出門?”身後傳來蕭從然的聲音,隱隱的透著擔憂。
毫不在意的伸手拿起一隻花燈,轉身放在他的手中,別有深意的道,“出門?我哪有出門呢?我隻是在自家逛逛,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她轉身繼續往前走,留下他,發愣的看著她的背影,你,最終選擇他了嗎?
箬婉堅定地往前走,嘴角的笑一絲絲擴大,選擇和你在一起,就要幫你照看著這個大“家”,這個重擔,我與你一起擔,絕不後退一步,留你一人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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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我們來放花燈許願吧!”少女興奮的叫著。
“好!”墨辰笑著回應。
少女虔誠的閉上眼睛,在心裏許下了她的願望,然後,將花燈放在了河裏。
“丫頭,”墨辰親昵地喚她,“許的什麼願望,能告訴我嗎?”
想和你永遠在一起!本能想脫口而出,可是,當她看到墨辰含笑的眼睛,又頓時沒有了勇氣。
“不要!”霸氣的回絕。
墨辰寵溺的搖頭笑了起來。
“二哥,你呢?你許的什麼願望?”
墨辰的眼睛盯著漂走的花燈,故意逗她,神秘的道,“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我的心願今生今世隻有一個!
執雲箬婉之手,與雲箬婉偕老!
京城郊外,箬婉將花燈小心的放在水麵上,看著它漂向遠方……
墨辰,我們要,生死相依,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