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炮灰嫡次子 第32章:弱小可憐又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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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的發展,果然如阮子默所料的那般,就算七皇子沒再來找他,三皇子也不斷在他麵前刷存在感,雖然不至於再親自來看他,但各種禮物不斷地往默竹苑裏送,還沒辦法拒絕,簡直煩不勝煩。
更要命的是,他那渣哥看他的眼神,已經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了,然而,他在外人麵前表現出來的,卻隻有風度和……委屈。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三皇子殿下,是看重你大哥的才華才找上門來的,你到底使了什麼妖術,竟是迷得三皇子如此待你?你怎麼能這麼對你大哥!”渣爹還沒過來教訓,渣娘先到了,站在道德至高點,上來就是一通說教,整得阮子默都差點信了她的邪了。
侯夫人端著架子,幾乎是指著阮子默的鼻子在罵,阮子默實在是無言以對,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木訥。
這讓他怎麼回?跟渣娘對罵?他目前還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更何況,這是一個孝道大過天的世界,膽敢做出那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他那渣爹渣娘分分鍾就能以正義的名頭把他給人道毀滅了。
阮子默可不想帶著原身的不甘再冤死一回,必須好死不如賴活著。
“母親,我並沒有,我生病了,待在我的默竹苑中靜養,三皇子和七皇子同時駕臨,我又如何能攔得住他們想要做的事情?”
這事情的根源,明顯就不在阮子默的身上,可麵前這對夫妻,卻非要把這口黑鍋扣他頭上,這是哪門的道理?
雖然對原身的父母不甚在意,但是,因此而招致的額外的麻煩,卻仍是讓阮子默糟心不已,更何況,這些人見天兒地來他麵前刷存在感,讓他的靜養泡了湯,於是,做不到靜養,心情還各種鬱結,原本就沒好全的身體,因一點寒涼病情加重,直接燒了個天昏地暗,離著一命嗚呼,也就隻差那麼一點點了。
阮子默覺得自己簡直就冤死了,什麼皇子,什麼奪嫡,這跟他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一個個非要舞到他麵前來呢?就不能放過他嗎?
真真是弱小可憐又無助,阮子默都想要為自己掬一把同情的淚水了。
阮子默不喜歡自己跟前有太多人,除了在內苑近身伺候的石頭以外,便隻有幾個在外苑幹活的粗使雜役和婆子,年輕漂亮的小丫頭?不存在的。
“主子,您可行行好吧,再這麼燒下去,人都要燒壞了,您快些退燒吧……”石頭在主子床前守在三天三夜,費盡力氣給主子喂湯藥,冷敷,換汗濕的衣服,怎麼折騰他都不假他人之手,這種時候,更不敢讓旁人進到內苑來。
萬幸,阮子默病倒之後,渣爹渣娘渣哥都不來了,連帶著妹妹也被管束著不讓來,三皇子那邊的動靜似乎也歇了下來,簡直就是意外之喜,這算是在病中苦熬的阮子默,唯一能尋到的一點安慰。
上輩子,阮子默就算過得再不如意,身體卻是好的,健康有活力,一年到頭也難得感冒一次,通俗一點說,就是壯得跟頭牛似的,雖然,是頭不太健碩的牛,但勝在體質夠硬。
然而現在……
現狀不堪思考,阮子默想想都覺得頭疼。
到第四日,阮子默身上的高熱總算是褪下了一些,人也終於恢複了一點精神,可以進食些稀粥湯水了,把石頭喜得落下淚來。
“主子您可算是清醒了……”石頭一邊抽抽噠噠,一邊給阮子默喂藥,那狼狽的小模樣,看得阮子默忍不住想樂了。
“好了,哭什麼,你主子我且死不了呢。”原身的大仇未報,還有那麼多的謎團沒解,老太太身上的毒也還沒配出解藥,他怎麼能這麼輕易死了呢?
這一場病,把阮子默原本好不容易才養回來的元氣,又泄去了一半,整個人看起來蔫蔫的,沒啥精氣神,抬個眼皮子都感覺有些吃力。
說到底,還是原身的身體底子太薄了,經不起折騰,不過是多思量了一些,思量得又集中了一些,這樣居然就病上加病地又折騰了一場,簡直都要冤死他了。
這可真是真身演繹何為弱小可憐又無助啊,瞧瞧,父母和兄長,是一個也沒來關心一下他,老太太那邊也毫無動靜,怕不是連他生病的消息都被瞞著,又或者,老太太的情況這會兒也不太好了?
阮子默忍不住又開始思量了起來,直到太陽穴傳來陣陣疼痛,他才恍然回神。
“主子,您再多喝幾口藥,良藥苦口,喝完了這邊有蜜餞。”石頭說話的語氣,像是在哄孩子,那神情,那語氣,直接就把阮子默給逗樂了。
“得了,這麼個喂法,得苦到什麼時候去,我自己喝。”話落,阮子默就想豪邁地接過藥碗一飲而盡,然而,高燒三日,現在也沒完全褪去,他的身體現在其實是有些脫水症狀的,能說話就已經很不錯了,他居然還想幹體力活兒?
簡直癡心妄想!
阮子默理所當然地沒能端碗自己喝藥,不過,在他堅持下,石頭總算沒再磨洋工一般地一勺一勺給他喂藥,讓他提前結束了苦藥的折磨。
一顆蜜餞含在嘴裏,瞬間苦味就被壓了下去,阮子默長長地舒了口氣,待一顆蜜餞吃完,阮子默又悄然睡了過去。
這般昏昏沉沉地又過了七八日,阮子默才終於得以下床走動,第一步踏出去,仿佛腿都是軟的,緩了好一會兒,他才記起怎麼走路來,不過,石頭看他看得緊,已是深秋,外頭涼,石頭就守著他的房門,一點也不讓他出去。
“我不去外麵,隻去書房成麼?我想寫字。”
“不用去書房!主子,我給您把文房四寶搬過來!”石頭說完就跑沒了影,阮子默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經不起折騰,便也由著石頭安排了。
阮子默的臥房挺大,靠背邊的一角有軟榻也有書桌,石頭手腳麻利地把他的文房四寶搬來擺好,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在書桌後坐下。
“主子,您寫一會兒歇一會兒,別不能再累著自己。”
“好,我累了就停下。”
阮子默對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很是了解,也完全沒有要勉強自己的意思,寫寫停停,期間甚至還小睡了一會兒,就這麼消磨了近三個時辰的時間,這麼一番折騰,他的精神倒是比之前更好了幾分,臉上的笑容都肉眼可見的活潑了起來。
“石頭,我渴了,幫我倒杯水來。”阮子默頭也不抬地吩咐著,很快,茶水便遞了過來,他端起杯子輕抿一口,還滿足地輕輕喟歎了一聲。
然而,他一抬頭,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給他遞水的人不是石頭,而是……秦羿。
“七殿下?”臥槽,這人是什麼時候來的?走路都沒聲音的麼!
事實上,是阮子默寫字時太過專注,不記得石頭的離開,也沒注意秦羿的到來。
“秦羿!”
熟悉的話語傳來,倒是讓阮子默意外的有幾分懷念,好些天沒聽到這話了呢!
“……行,秦羿,你怎麼來了?你一個人嗎?”阮子默忍不住往外望去,幸好沒有看到三皇子和渣哥的身影,這讓他大大地鬆了口氣,嘴裏嘀咕道:“還好還好,那兩個麻煩精沒來。”
“嗯?你說什麼?”阮子默這句嘀咕是含在喉嚨裏的,除了他自己,誰也聽不出來他在說什麼。
“沒!沒什麼!就是覺得有點奇怪,怎麼貴客臨門,石頭也沒吱一聲呢……”
“不怪他,我爬牆溜進來的,不會像上次那樣,縱我惹來麻煩。”秦羿說得挺小心翼翼的,看得阮子默都莫名有些心酸了。
什麼情況呢?怎麼他現在看秦異,居然有那麼幾分飄乎的憐惜之情。
他腦袋是燒糊塗了吧?
阮子默內心震蕩不已,麵上卻仍是淡定自若,見秦羿盯著書桌上的大字瞧,便心血來潮地問道:“你想寫嗎?不如,給我留下一副墨寶?”
阮子默真的隻是隨口一說,不料,秦羿竟是真的答應了,雖然,麵部表情那麼幾許僵硬。
也不必有人來伺候筆墨,秦羿拿過阮子默握在指間的毛筆,當場就揮豪潑墨,書就一副……雞飛狗跳,阮子默簡直都要認不出那是幾個什麼字了。
“敢問殿下,這寫的是什麼?”阮子默現在滿腦子都是“我是誰我在哪裏我要做什麼”的疑問三連,實在是搞不懂,身為一個皇子,就算再不受寵,學還是要上的吧?秦羿他怎麼敢把字寫得這麼超凡脫俗,完全不似人間出品好麼!
“你的……名字。”秦羿說這話的時候,居然還有點害羞,頓時阮子默隻覺得如同遭受了五雷轟頂一般。
秦羿這神情,敢情,還挺自信的?
大兄弟,你的自信從何而來啊!
“我……實在是……不太能認得出來……”他居然連自己的名字都認不出來了,簡直人間慘劇,比他高燒不退三天三夜都慘。
“寫得不好嗎?”
“七殿下,您這字,真得好好練練,太……不像樣了。”
“那你能教我嗎?我……”秦羿正要順勢說出自己的請求,然而,三皇子再次不請自來,仍是帶了一堆的禮物,阮子默表示,他看都懶得看人一眼。
秦羿和三皇子都是不請自來,但相較而言,秦羿可比三皇子看起來要順眼多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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