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李潘用著後視鏡偷偷打量著身後的男子，神色冷淡還帶著戾氣，卻格外好看，像隻脾氣暴躁的大貓貓，炸起毛不讓人接近。
    “嗯？”攸鬱不虞地抬眼，示意著他接著說。
    李潘咽了咽口水，語氣裏有著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討好：“這次去網吧，要租小旅館嗎？”
    以前大家都是在網吧熬通宵的，連湊錢給王鬱住旅店也是不太情願，但現在卻覺得本該如此，環境那麼差的網吧怎麼給老大睡覺呢？
    “到了再說。”攸鬱心思不在閑話上，在想家裏的鬼會不會跟上來，瘸腿男人是不是就是這個鬼呢？還有副本給他們這些玩家的界限在哪裏？是不是隻能在村裏活動，違反了係統提醒又會怎麼樣？是危險概率升高還是必死？這些都還在摸索。
    一行人騎著四五輛摩托車在道路上飛速行駛著，時間久了有人就發覺不對勁了：“奇怪？這路段怎麼那麼熟悉？這不剛才才走過？我們走的不是直路嗎？”
    這句話細思極恐，摩托隊伍停下來，有人看了時間，臉色難看起來：“過了半個小時了，這個時間應該早就進縣城入口了，不會遇到鬼打牆了……”
    攸鬱心情沉重，不管怎樣，他是出不了村子了。
    一行人加上攸鬱一共有12個人，此時眾人都背脊發涼，想起之前出的種種怪事，更是打了退堂鼓：“要不回去吧？天也快黑了，這時候最容易出髒東西。”
    “試一試回村。”要到夜晚更麻煩，攸鬱神色凝重，“往回直走。”
    這次倒是容易很多，沒過幾分鍾就看到了村門口，不過眾人並沒有放鬆，這樣才更能說明問題，他們出不去村子了。
    “王哥，要不還是去李瘸子靈堂那裏拜一拜吧，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李潘勸著王鬱，對王鬱這種無神論者特別頭疼。
    沒想到攸鬱答應地很爽快，估計也是被這事嚇了一跳，“對了，說起來李瘸子叫啥來著？”
    “老大，瘸子他叫李誌，還是村長的侄子，你怎麼忘了？”
    “哦，沒用的人我都記不住。”男人頷首，理所應當道，在場的人也不覺得什麼太過自大，之前不覺得，現在看攸鬱，瘦削的腰身隱藏在破舊寬鬆的汗衫裏，過大的領口還能看到裏麵的粉色，清澈的眼睛裏被暗色暈染，是疏離改不了的純粹。
    如果王哥身手不好的話，可能也會被人“欺負”，讓他這張倔強的臉在撞擊下露出愉悅隱忍的失神，脆弱的身體被折成各種形狀……
    這樣一想，不少小弟對著攸鬱露出疼惜的神色——／老大這些年過得很苦，打架都是為了不被欺負／／王哥一定是色狼遇多了，才不願意對別人溫柔的／／他曾經也很好，可以命運捉弄／
    和李潘聊天的攸鬱隻覺得莫名其妙。
    李潘則是對這群小弟馬後炮的行為嗤之以鼻，轉頭和藹地和攸鬱建議：“王哥，去李誌家後就去我家休息吧，我家離得近，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幫你。”
    “……好。”攸鬱可恥地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