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31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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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犀十分焦急,立即就要衝過來。
白榆止住了他:“回溯法耗神耗力,你老實呆在。”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生硬,緊接著補上一句:“你來我會分心。”
顧澤犀也清楚以他的本是可能非但幫不上什麼忙還會倒拖白榆的後腿,遂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呆到原地。
隻見白榆闔著眼,默念咒訣。顧澤犀眼神癡癡地望著自己師兄,眼眸中閃爍著深深的擔憂。
不知過了多久,無邊無際的黑暗襲來。顧澤犀驚恐惶然,大叫白榆的名字。堂皇間,白榆握住他的手,沒等兩人說上一句話話。眼前的場景就變了模樣。
這是煙雨蒙蒙的秦淮河,傍晚時分渡口邊的酒家都燃起了燈,點點光亮混著兩岸的飛簷牌坊暈在水中,溫柔旖旎又紙醉金迷。
這是溫柔鄉也是不夜天。
他倆身處一棟流金淌銀的樓閣,呼吸間都是濃濃的脂粉香氣,耳畔也都是放浪不羈的高聲調笑。出了門的樓梯上是衣著清涼的妙齡女子還有些滿臉精光的漢子。顧澤犀立刻反應了過來,這是間勾欄院!
顧澤犀不知道怎麼從萬石嶺到了這裏,他看向白榆,白榆用口型示意他,回溯。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他倒要看看這裏麵有什麼東西!
他揮開麵前旖旎曖昧的薄紗,打算到處溜達著轉轉。路過一間房門禁閉的屋子時,顧澤犀忽然聽到裏頭傳來叫罵聲,顧澤犀與白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推開門,邁步進去。
入眼是幅繪了仕女圖的畫屏,穿過花罩,是個身量纖長的站立女人,和一個坐著的、捧著臉嚶嚶哭泣的女人。
站著的那個年長些,顯然是被坐著的那個氣得不輕,不停的扇乎著手中的娟子。
坐著的那個抬起頭,也算是個玉軟花柔的美人。她噙著淚,哀求道:“他回來找我的!他說過的,會娶我。”
站著的那個冷哼:“你昏了頭不成,你是什麼身份,他又是什麼什麼身份。殘花敗柳還妄想高攀人家!”站著的那個越說越氣,在坐著的那個背上抽了好幾下。
坐著的那個兩行熱淚像斷了線似的噼裏啪啦:“可我……已經有身孕了。”
“怪“”不得你會生出這些幻想來,抓緊把那個孽障處理了。”
坐著那個隻曉得眼淚婆娑的嗚嗚搖頭。
顧澤犀突然覺得這人哭泣的樣子好像和萬石嶺遇到的那個“女人”很像,於是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白榆,巧的是,白榆也是這樣想的。
緊接著畫麵一轉,勾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處亂墳崗。除了剛剛那個站著的女人,還多了一位妖嬈嫵媚的女人。
站著的那個臉上全是很鐵不成剛的痛惜:“她怎麼那樣傻?以為有了孩子就能進郭家大門了嗎?”
妖嬈女人歎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很多。顧澤犀大致聽明白了,那位“女人”生前是位漂亮的風塵女子,與郭姓家的公子暗通款曲、珠胎暗結。可惜世界最不缺癡情女子薄情郎的故事,郭家公子轉頭就忘了自己的誓言,令娶了門當戶對的女子。這“女人”悲憤幽怨之下選擇了自盡。哎,於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場景再次轉換,這次回到了萬石嶺的山頭。顧澤犀撇嘴:“可她的孩子就在她肚子裏啊,要怎麼幫他。”
白榆想了想,猶豫道:“《雲笈七簽》有雲,人有三魂,其一曰胎光。我想她大概是丟了這一魂,所以以為自己的孩子不見了。”
“啊,不會還要給她找魂魄吧,什麼事啊都是。”顧澤罵到。
“不用。”白榆從袖中取出一張符紙:“超度即可,她會想起來,然後和自己的孩子長長久久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