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左丘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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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門清風沉默不語,額發遮住眉眼,離歌瞧不見他眼裏的情緒。
離歌雖然失望,但還是想要一個答案。
“”誅靈陣”既已啟動,赫連一甄布下的結界力量也已經消失,此地已護不了那孩子,唯有將她帶回靈山,送回到神玄的身邊方能護她周全。”東門清風頓了頓又道“阿離,我不想與你動手,更不想傷你,把孩子交給我。”
離歌的聲音徒然拔高“那可是歸雲的孩子!”
東門清風道“但也是上官家血脈。”
離歌沒有接話,略顯蒼白的臉上竟露出了苦痛之色。
東門清風接著又道“你改變不了這孩子的命運,上官亦不能,若將她帶回靈山,或許她的命運會不一樣也說不定。比起你亦或者上官,神玄他更想要守護著這個孩子。”
離歌抿著唇,顯然不願鬆口。
東門清風道“你信我。”
離歌冷笑“信你?你如此這般興師動眾的上門強行奪人,叫我如何信你?”
這次換西門彥沉默。
“既然如此,多說無益,東門,直接把人搶過來便是。”一輪結界落上屋頂,那花無竟去而複反。”
眾人聞聲側目,果然就瞧見花無,不過隨她同來的還有一個人,這人有張白玉經妙手雕成的臉,略顯蒼白臉上帶著幾分卷容,但她那雙眼睛卻是堅定而冷漠,單薄如削的肩後斜斜露出一個形式古老的劍柄,來人正是靈山的傾城。
傾城全然無視它人,居高臨下看著東門清風問“你在猶豫什麼?”
話落,忽又猛的抬頭目光似乎透著極強的力道朝著南邊望去。
“不好!左丘無月隻怕很快就到了。”東門清風忽然開口。
空氣仿佛在一瞬間變得冰冷,一股無形的威壓正迅猛迫近。
天邊流光瀲灩,五彩橫空,一隻巨大的孔雀橫展雙翼自南而來。
在那五色彩羽之上,立著一道修長身影,那人黑衣獵獵,三尺青絲隨風飄蕩,絲絲染著仙霞。
他眼眸稍稍一昧,便是撲麵而來的鋒利感。他看似不經意的一瞥,便見長空中一道月輪結界劃破直射而去。
五色巨雀引頸長鳴,發出一聲清嘯,迅猛而下,低低的貼著幾乎一眼望不到邊的青瓦橫掠而過,驚得簷上青瓦大有席卷而去之勢。
巨雀於半空盤旋一圈徒然化成人形與左丘無月齊齊落地庭院中。
空氣裏一股皮肉灼焦的氣味合著血腥撲鼻而來,修歌一眼掃過去,便瞧見了倒趟在石階下的那抹熟悉的身影。
“啊離!”修歌閃身至前,單膝跪於其旁,一手探入其頸後,像是捧起一件易碎珍貴物品,小心翼翼的將他抱了起來。
“阿離。”
離歌麵色慘白,身體異常滾燙,他咳出一口煙灰,所幸尚有一口氣在。
修歌的視線從他幾無血色的臉上緩緩下移,最終在他腹部頓住,目光徒然一沉。
離歌下腹竟被劍刃穿出一個洞來,沒有鮮血流出,因為穴口的皮肉都以被灼焦,周遭血液以被燒幹。
左丘無月隨後而至,黑衣展動,腰佩古劍,眸子幽深,麵容精致,卻無表情,不見憂傷,不見憤怒。
他自然一眼瞧見了離歌腹部的劍傷,目光滯了一瞬,眼簾一掀,稍稍抬眸,入眼便見台階之上,姬紅顏撐劍跪於斷瓦殘垣間,咳出一口血來。
畫清壁白衣展動,自虛空緩緩而下。她麵色蒼白,竟被鋒銳之器斷去左臂,斷臂處竟無半滴血跡淌出。
她身形立定,斷垣殘瓦之間一條斷臂爭動,突然自行飛離地麵,飛了回去,與本尊奇跡般融接,斷接處竟以肉眼可見之速迅速愈合。
巨離此地,數萬裏外,四道長虹穿空。
先前,東門清風在感覺到磅礴威壓透發而至的瞬間,便果斷召喚出傾城背負的赤靈古劍,以一劍之勢突襲離歌,重創姬紅顏,斷畫清壁一條左臂,而後抬手攥走小靈娃靈界,攜白靈,花無,傾城一路極速西盾,最終又借赤靈劍威,一劍撼動陣腳,斬開一角大道陣紋,盾逃而出。
南域多峻嶺荒澤,四人一路西進,越過重巒疊嶂,荒澤大地。
突然,前方虛空忽扭,一道擎天光柱自九霄之上筆直墜下,直貫九幽,阻其西進之路。
四道長虹橫空而來,去勢齊齊一滯,虛空穩身。
緊接著,虛空之中又見十一道擎天光柱齊顯,直通天宵,直插大地,每一根光柱上都滿是古老符文,它們各自顫鳴,相互連接,彙聚成了一座方圓近萬丈的結界,將東門四人圍困其中,隨之一股磅礴威壓自四麵牢籠而來,直壓得人難以喘息。
見狀,花無,白靈,傾城麵色皆是一凝。
唯有東門清風麵上神色不動,左手攥著小靈娃靈界稍稍背後,腳踩虛空,一步踏出,右手翻掌,掌中金色流光瀲灩,有符紋旋轉。
東門一掌拍出,掌中道符脫手而去,直撞向攔路光柱,下一瞬,符文撞擊柱身,光柱噏顫,華光大盛,引得十一根光柱共鳴。
金色道符被華光隱在其中,並未泯滅,緩緩旋轉,不斷汲取華光精粹,金芒逐漸大盛,兩相較量之下,隻聞得“哢嚓”一聲,柱身華光頓暗,以符文與柱身撞擊處為中心,一道裂紋顯現,隨即以此裂紋為引,無數細碎裂紋遍布整根柱身。
就在東門出手的同時,一股非比尋常的鋒銳之氣自九霄之上淩天下壓,傾城,花無,白靈心中頓生警覺,祭出靈光護體,霍然抬首,但見一道巨大劍芒攜毀滅之力橫空斬下。
三道流光閃現,傾城,花無,白靈,三人幾乎同時出手,三劍齊出,合擊一處。
四劍交鋒,鋒銳劍氣以四劍相交處為中心,暴湧而出,若颶風向外橫竄,讓人肌體欲裂,震得外圍十二道光柱“嗡嗡”共顫。
下一瞬,十二道光柱齊蹦,虛天之上鉛雲盡散。反觀交鋒之人,傾城,白靈,花無,連帶東門皆被劍氣反震而出。
光柱齊蹦,封天結界已毀,這片虛天封禁自解。
東門四人借著劍氣反擊之力順勢遠盾。
四人盾出極遠,虛空穩身,皆心生警覺,目光齊齊望向虛空一處。
“來的果然是他”東門清風聲音一出,隻見那方虛空輕顫,一人顯現而出。
來人身形修長,黑衣展動,腰佩古劍,眸子幽深,麵孔精致,卻無表情,不見憂傷,不見憤怒。
他無喜無憂,有一股得道紅塵仙般的氣韻,沒有一點煙火氣,超然而絕世。
靜靜地站那裏,寧靜而空靈。
讓人一望之下,便難以忘懷。
“嗯?”
花無心中大驚,有喉結,竟是男子,乍看之下險些將他認做女子。
不過,一個男子生的這般美麗也是少見了,讓很多女子都自慚形穢。
花無心中暗歎,目光不由斜斜瞥一眼傾城。
“留下孩子,我任你們離去。”那人話語平靜,聲音低沉沙啞,陰柔中帶著一絲性感。
“左丘無月,”東門清風左手攥著小靈娃結界,背於身後,眉眼隱於發似間,薄唇輕啟“我要走,你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