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計劃
    世界融合。
    不同於隻是從係統口中得知這個信息，他在這個晚上碰到了在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鶴丸國永，從而有了更深的感觸。
    林深的記憶被快速調動起來，在扮演「人間失格」的狀態下他的思路前所未有的情緒。
    “這其實和網文裏的綜漫差不多吧，除了《刀劍亂舞》的世界還有其他世界嗎？”「人間失格」冷靜地問。
    腳下踩著一路月光，孩童短小的影子被拉得很長，空蕩蕩的街上寂靜一片。
    “根據能量波動來判斷融合的世界數量不多，具體需要宿主自己去確認。”
    「人間失格」突然不想理係統了。
    “喵~”
    街角處出現一雙碧色的瞳孔，之前的小黑貓一步一步輕盈地走到「人間失格」身邊，繞著他的腿根蹭了蹭。
    “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回去嗎？”
    “喵。”
    得到肯定回答的「人間失格」露出笑臉，彎腰抱起黑貓，摸了摸它溫熱的絨毛。
    貓這種生物的相性還是比較合「人間失格」的胃口，養一隻有靈智的貓妖也不需要他太操心。
    「人間失格」回到據點，按下電燈的開關，“真是空曠呢。”
    “宿主可以對據點進行改裝。”
    「人間失格」摸著下巴問道：“開店也可以嗎？”
    “可以。”
    “啊真不錯，就按我的想法來改成一家書店吧！”
    「人間失格」邊說邊翻出布料給黑貓做了一個簡易的貓窩。
    書籍可是人類的精神糧食，而且他自身也跟書息息相關。
    “那接下來就晚安了，係統。”
    “欸？”麵對轉折得如此之快到話題，係統頭一次出現卡頓。
    “充足的睡眠對人類來說是很重要的啊。”
    「人間失格」控訴道：“你是係統當然不會有消極影響，可我會因此精神萎靡、失去工作活力、降低工作效率的。”
    把黑貓放進窩裏，上樓進房間擺在床邊的桌子上，「人間失格」啪地一聲用力關閉電燈。
    在「人間失格」的怨念下，係統安靜了，看著它的宿主睡著後默默開啟休眠模式。
    “昨晚的妖怪是鶴丸國永解決的，我完全沒有能量入賬呢？這樣下去不行，我要主動出擊。”
    「人間失格」蜷曲著身體窩在沙發上，兩條腿因為不夠長而在空中上下擺蕩著。
    陽光從東麵的玻璃窗照射進來，撒下一片亮堂的金色，周圍書架上的書籍也鍍上了光輝。
    書籍都是全新的，「人間失格」從係統那得來的精裝係列，翻閱手感極佳。
    它們都是來自三次元的著作，書名和作者應該會撞上《文豪野犬》裏的人物和他們異能力名稱。
    眼下「人間失格」卻不在意這個。
    異能力離開主人期間，主人依靠儲能發動異能力，時間過久和消耗太大異能力會消失，異能力需要重新回到主人身邊充能。
    “所以說，我現在隻能離開橫濱市的範圍內活動，還要注意另一邊能量不足的問題。”
    “唉……”「人間失格」歎了口氣，“真不方便。”
    “宿主，能量足夠的話不僅可以解決這個限製，還能夠用能量做出你的容器，相當於你原來的身體，到後麵異能力角色不需要你扮演也能自己行動了。”
    “前提是有足夠的能量。”「人間失格」跳下沙發。
    “小黑就在這裏乖乖守家。”
    “喵~”黑貓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門被人合上。
    “啊……啊……啊……醫生呢？快叫醫生！”平日裏生殺予奪的首領此時此刻緊緊地抱住腦袋，恨不得把它掰開挖走令他痛不欲生的源頭。
    “boss，醫生很快就到了。”守衛額頭上急出了冷汗，再不快點萬一首領發怒他的項上人頭可是說掉就掉。
    港口黑手黨內人心惶惶。
    另一邊，「人間失格」正在尋找著妖怪的蹤跡。
    穿著一身和服出門的「人間失格」吸引了很多人的眼光，而且他還是個六歲小孩的模樣。
    要知道現在可是現代社會，今天又不是什麼特殊節日，很少有人會穿成這樣出門了。
    是傳統家族養出來的小孩嗎？路人腹誹後又匆匆前往工作的地點。
    也難怪有人會這麼想。
    蓬鬆柔軟的發絲，晶瑩潔白的臉頰，一雙波瀾不驚的眼睛，光是氣質就跟這個年齡段安靜不下來的男孩子與眾不同。
    宛如一個被和服包裹著的人偶娃娃，精致優雅，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場。
    我不應該來這裏……
    沐浴在眾人目光下，「人間失格」鬱鬱不樂的想著。被這麼多人看著他好尷尬啊。
    妖怪的活動規律一般是晝伏夜出，而現在是白天，街上人流又多，很難發覺它們的存在。
    他一時間衝動了。
    現在，離開這裏去少人的地方吧，「人間失格」不動聲色地走向一邊。
    他平視前方的人群，心裏數著木屐哢噠哢噠的聲音，當走入眼前的巷道時，仿佛渡過了一段漫長的時間。
    兩邊高大的樓牆遮擋住了陽光，巷道裏很是陰涼。
    「人間失格」慢悠悠地走在巷道裏，反正現在回去也不能做什麼，一邊繼續遊覽橫濱市一邊找找妖怪不是正好嗎？
    港口黑手黨的大樓中，守衛拖著一具屍體走出電梯。
    “又是一個醫生嗎？”尾崎紅葉垂眸，身著豔麗的紅色和服立在電梯門外。
    “是，紅葉大人，現在首領十分生氣。”
    “我知道了。”尾崎紅葉朝他點點頭，走進電梯，她正是要前往首領辦公室。
    她手裏拿著幾頁紙張，守衛無意間瞟了一眼。
    森歐外
    30歲
    曾在部隊擔任軍醫
    ……
    電梯門關上發出的聲音，守衛回過神來繼續拖走那個倒黴的醫生的屍體。
    “應該是下一個新來的醫生吧，希望他運氣好點，能從boss手裏活下來。”
    轉角處一雙淚眼朦朧的眸子望著他走遠，身影掩藏在黑暗中傳出低低的啜泣聲。
    不知不覺中天空暗了下來。
    「人間失格」抬頭望上去，發現厚重的烏雲已經遮住了太陽，一副風雨欲來的景象。
    “哎呀，要下雨了。”
    他眨眨眼睛，略微思考片刻，“沒有雨傘呢，甚至連到店鋪買雨傘的錢都沒有，跑回去的話……”
    話音未落，涼涼的雨水就滴在「人間失格」的臉頰上、手掌上，翹起黑色的睫羽也掛上了晶瑩剔透的細碎水滴。
    “跑回去的話，半路上就會被淋濕，我討厭這種情況。”
    街上的小孩喃喃低語，“要不去樓下躲雨，等雨停後再回去。”
    但不知道要過多久雨才會停……
    “哎——下雨啦，快到我家裏避下雨吧。”
    「人間失格」望向聲音的源頭。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奶奶在窗台上招手，看到他後還笑了笑。
    知道她說的正是自己，「人間失格」也露出笑容來。
    鳶色的眼睛注視著某人。
    “森先生~你似乎從今天早上起就一副很高興的樣子，是發生了什麼好事嗎？”
    太宰治就像隻躲在黑暗中的黑貓，敏感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風吹草動。
    診療所裏的燈早已被森歐外以節約用電的理由關掉了，加上沒有陽光的照明，室內昏暗一片。
    兩人的眼睛都泛著奇異的光芒，似乎要看透對方的秘密。
    森歐外轉了一下手中的鋼筆，“太宰君很聰明哦，確實是發生了一件好事。”
    “我馬上要成為港口黑手黨首領的私人醫生了，那可是一筆不菲的治療費用，太宰君就不會再抱怨我不開燈了。”
    森歐外勾起嘴角，眉眼帶笑，在太宰治眼中宛如偷了腥的老狐狸。
    一筆錢就高興成那樣？太宰治心裏怎麼也不信森歐外給出的說辭，憑他的能力想獲得金錢根本不是什麼大問題。
    當然，這些質疑太宰治說不會問出來的。
    “那我就恭喜森先生啦！”太宰治啪啪啪地鼓掌，“有錢了要記得給我買蟹肉罐頭。”
    “多謝太宰君的誇獎，我一定會記下的。”
    兩人之間彌漫著詭異的和諧氣氛。
    “卡嚓……”
    “進來吧孩子。”老奶奶拉開房門，她的身高較低又弓著腰，和她慈祥的聲音一樣無害。
    「人間失格」微微鞠躬，“謝謝奶奶。”
    “真是個有禮貌的好孩子，快來到屋裏坐坐。”
    「人間失格」從善如流地應對老奶奶的招待，同時觀察周圍環境。
    房間裏的物品都擺放整齊，看上去也很幹淨。隻有一個人生活的痕跡。
    獨居嗎？但為什麼多出了第二個人的生活用品？
    最後目光定在了桌子的飯盒上。是用木製材料製作的，深褐色外表有著烏黑的光澤感，一層的高度，容量大小足以裝下成年人的飯量。
    老奶奶順著「人間失格」的目光望向飯盒的方向，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呀，中午了呢，我得去準備午飯了，不然老頭子該生氣了。”
    老奶奶對著「人間失格」歉意地笑笑，離開客廳走進了廚房。
    「人間失格」伸手敲了敲飯盒，“沒想到這裏還能遇到妖怪，你的氣息隱藏得很仔細，幾乎在她身上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