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又一個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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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唐憶柳馬上又後悔了,連忙擺擺手:“算了算了,當我沒說……”
陳希垚吃驚地很:“你因何想要見他?”
唐憶柳摸摸鼻子:“方才的話算我沒說,元煜兄,再會吧!”
陳希垚卻沒有走,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你若是真的想見他,倒也不是不行。等到合適的時機,我可以幫你從中周旋一二,找個機會讓你見他一麵。隻是,你究竟因何要見他?”
唐憶柳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她不願意拿假話來片這個對他一片赤誠之心的朋友,但也無法告知實情。
因此她隻連連擺手說道:“元煜兄就當我是胡說罷了。”
趙希垚沒有再問,拱手告辭而去。
唐憶柳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很快她便把這件事拋諸腦後了,就當是自己一時腦抽罷了。
她采買了不少食材,和錦雲一起高高興興地提著回了家。
前世她偏愛酸辣的口味,不愛吃甜食,這一世也是一樣的。
大周朝的調味料和前世有所不同,尤其是並沒有辣椒,一般想吃辣味,都用食茱萸。
但食茱萸的辛辣同辣椒的辣畢竟不同,就連胡椒基本都是皇族才能享用的東西,數量極少,極珍貴。
因此唐憶柳饞了許久的毛血旺,酸辣粉,大盤雞,酸辣土豆絲,麻辣火鍋等等,總是很遺憾地差一點兒味道。
以前在娘家的時候,她是出了名的不挑食。不是她沒有飲食方麵的喜好,實在是那時候懶得在吃上麵動什麼心思。
現在不同了,她興衝衝的買了許多食材,打算一展廚藝。
當初趙彧銘在她這裏喝到的混合著花香和果香的甜酒,也是她自己釀造的。
大周的葡萄也是極其珍貴,除了皇室和極少數達官貴人,普通百姓也是很難見到的。這個時候葡萄除了叫“葡萄”,還叫做“蒲桃”或“蒲陶”、“蒲萄”。多數葡萄都是番邦進貢來的,皇帝再賞給一些大臣。偶爾在皇宮或者長公主,王爺們舉辦的宮宴上,許多官員才能有幸嚐到幾口。
至於葡萄酒,更是少之又少。據說這一回寧王回來,皇帝便賜了他一杯。也就,僅僅一杯而已。
葡萄酒其實很好做,前世唐憶柳雖然沒有親自做過,卻見母親和婆婆都在家自己釀製過。
可惜這次生辰,注定是喝不到了。不過聽說似乎有人已經開始嚐試大量種植葡萄,也許過上幾年,葡萄在大周也能遍地都是,變成老百姓常吃的水果。
她之前釀製的甜酒,用的都是梨子等尋常果子,並一些帶有濃鬱香氣的各類花瓣。
目前還是冬天的尾巴,連新鮮果子們都是極少有的,更別提花朵了。因此要想喝到她親手做的甜酒,隻能等到秋天再說。
她買了些現成的燒酒,據說還是新都有名的好酒,隻有新都附近的杏花村出產,名字就叫杏花春。
這杏花春在新都城隻有一家代賣的酒肆,也就是前世的“專賣店”性質。
不過這酒度數並不大,也就相當於前世的啤酒度數。
若是真同前世那樣,動不動就四五十度的酒,武鬆那種喝法,別說醉打蔣門神、打虎了。就算酒量再好,一口氣喝進去十幾碗,也早都成了一灘爛泥。
到了生辰那日,唐憶柳一早便起來忙活了。
她樂嗬嗬地給丫頭小廝並柳鋼還有秦招娣都發了紅包,當然也收到了大家給她的各種禮物。
禮物都不貴重,有的還不如她包的紅包值錢。
但唐憶柳知道這都是大家的心意,心中很是珍視。
錦雲送了一個她親手繡的荷包,荷包上圖案是幾片柳葉,看起來很是清新脫俗,正應了唐憶柳的名字。
春紅她們基本上也都是送一隻簪子,或幾隻自己親手打的絡子等。
唯獨秦招娣,竟送了她一瓶毒藥:“這包毒藥很珍貴的,隻需在指甲蓋裏藏上一點,便可毒死一頭牛!這一小瓶,夠毒死幾十個人了。我可是花重金才搞到的,這回忍痛割愛送給你了,你省著點用!”
唐憶柳扶額。
她小心翼翼地收下了,趕緊放進櫃子裏鎖了起來,生怕被誰誤拿了。
沒想到的是,秦四和春梔竟也一起登門,送來了秦寒柏和秦惠娘的生辰禮物。
當初秦家遣散了所有的下人,唯獨秦四,春梔,還有秦家的老管家秦伯,以及自小便伺候在秦瑜身邊的秦伯的兒子秦正午,執意留了下來。
如今秦家倒也清靜的很,雖家財全都散盡了,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秦家家裏總還有一些細軟在,生活雖不能像以前那樣奢靡,可吃飽穿暖還是沒問題的。
秦惠娘送來的是一對細細的碧玉做的叮當鐲,不算特別貴重,可很是有趣和別致。
秦寒柏送來的卻是一柄象牙做的扇子,扇麵上是他親手畫的山水花鳥。
唐憶柳高高興興地收了起來,也塞了兩個大紅包給秦四和春梔,並讓他們回話,說目前是非常時期,怕有心人會抓住秦家的疏漏做文章,因此讓他們回去替她謝過秦寒柏和秦惠娘,並說等以後再好好回請他們。
等到晚霞布滿了西方天空的時候,唐憶柳剛親手關了大門,進到內院,卻發現趙彧銘竟站在垂花門那裏,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就,很無語。
唐憶柳看也不看他,直接越過他走進了廚房裏。
趙彧銘跟在她後麵也進來了。
錦雲恰巧看到了這一幕,立刻攔住了其他人,帶著他們去到別處做事。
趙彧銘暗自點點頭:這丫頭挺有眼力見兒!
唐憶柳也不搭理他,自顧自地把土豆洗幹淨了放在一邊。趙彧銘也不說話,拿起土豆就開始削皮。他削皮竟用的是自己的匕首,別說,削的還挺利落。
當初他受傷的時候,也賴在唐憶柳的家裏蹭吃蹭喝了不少日子,竟也多少學會了幫廚。
唐憶柳也不管他,又去洗幹淨一隻白條雞,在砧板上賣力地剁雞塊。
趙彧銘削完土豆皮,眼尖地看到地上有一盆鮮紅的血豆腐,又看見灶台上還泡著一些粉絲,不禁好奇地問:“你這是打算做什麼菜呢?”
唐憶柳白了他一眼:“你管那麼多?左右做熟了你吃就行了麼!”
趙彧銘微微一笑,伸手從懷裏掏出來一樣東西,飛快地插進了唐憶柳的發髻。
唐憶柳一愣,伸手就要去摸。
趙彧銘阻止了她:“你的手髒死了!”
唐憶柳這才想起來,自己正在切雞肉,手上油膩地很。
她輕輕甩了甩頭:“是什麼?”
“一支步搖,你的生辰禮物。”趙彧銘審視了一下步搖所插的位置,又伸手輕輕把它扶了扶正。
唐憶柳有些發怔,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這家夥當初信了邪,大肆尋找什麼“天命之女”,因此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的。
她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誰稀罕你的禮物!”
趙彧銘也不惱:“那你是稀罕秦寒柏的禮物,還是稀罕那陳希垚,或者辛從文?”
唐憶柳大力把菜刀剁在砧板上,叉著腰瞪他:“姓趙的,你不要太過分!”
趙彧銘聳聳眉毛:“總之等我生辰的時候,你得回禮!”
唐憶柳立刻把頭上的步搖拔了下來,塞到他的懷裏:“做夢!”
她也不再理他,自己忙活著起鍋燒油,炒菜做飯。
她大聲喊來了春芽,讓她跟自己學。
趙彧銘見狀,隻好收起步搖,走了出去,百無聊賴地坐在遊廊中,靠著柱子閉目養神。
直到快掌燈了,大約是飯菜也做的差不多了,唐憶柳才走了過來:“喂,銀杏去哪了,你知道麼?”
趙彧銘依舊閉著眼睛,漫不經心地說:“她今夜來不了了。”
唐憶柳默默歎了一口氣,不耐煩地同他說:“吃飯!”
一桌豐盛的飯菜,改良版大盤雞,毛血旺,酸辣粉等全都有了。
自然也有其他幾樣清淡的素菜,加上杏花春。
春芽還在錦雲的指導下,做了好幾樣可口的點心。
有趙彧銘在,大家明顯有些拘束。
這家夥那種生人勿近的氣場,生生令氣溫似乎都降了好幾度。
唐憶柳很想趕他走,可也知道,除非是他自己想走,否則也無濟於事。
她最後還是想辦法把六筒和七條及趙彧銘三個單獨開了一桌,美其名曰:男女有別!
趙彧銘心說:看在今日是你生辰的份上,我忍了!
六筒和七條的麵色則如喪考妣:主子小姐您機智,憑什麼就犧牲我們倆?
這邊唐憶柳帶著秦招娣和錦雲她們六個丫頭卻都逐漸放開了,到了最後差一點劃起拳來。還是錦雲比較清醒,勸住了:“國喪期間,一切都應謹慎小心,千萬不要鬧出些事來!”
吃吃喝喝到了半夜,眾人都有了些醉意。
唐憶柳醉的最厲害。
別人可沒敢灌她酒,卻是她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喝,怎麼也不肯放下酒杯。
等到這頓飯結束的時候,她的舌頭都已經不聽使喚了:“留著,明天再收拾……都……睡……”
說完,整個人掛在秦招娣的胳膊上,幾乎是被秦招娣拖著回了臥房。
等到第二天一早,唐憶柳頭疼欲裂地醒來的時候,看到枕頭邊上,趙彧銘送她的那支步搖,正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