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同秦家交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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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西郊竹林雅集上,他是見過“唐憶”的。當時“唐憶”身邊跟著“江易川”,他又同唐憶柳極熟悉,因此略一思考打量,便知道那是唐憶柳假扮的。如今遇到了“他”,秦寒柏的心一下子就放進了肚子裏。他趕快上前扯住唐憶柳,說道:“你做什麼打扮成這樣?”
唐憶柳驚異地很:“你,你能認出我?”
她自認自己這身打扮還是很合格的,沒想到被秦寒柏一眼就認了出來:“我都打扮成這樣了,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秦寒柏拉著她隨便進了附近一個茶館,倆人進了雅間,他才打量著唐憶柳說:“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手藝倒是還不錯,不過熟悉你的人,仔細看還是能認出來的,隻能騙騙陌生人罷了。”
唐憶柳有些懊惱,看來自己的“易容術”還有待進步。
她眨巴著眼睛看著秦寒柏:“你來這裏做什麼呢?”
“你說做什麼,自然是來找你了!”提到這個,秦寒柏便氣都不打一處來,“今早姐姐去你家找你,卻發現你們家下人全都不見了,前來開門的卻是那天在香茗軒出現的那個男人。姐姐很擔心你,差了春梔秦四他們在四處找你。現在估計秦四已經通知到了我父親,父親想來也已派人出來尋你了。”
秦寒柏之前聽了姐姐一席話,也算是茅塞頓開。此時他終於能同唐憶柳自然相處了,不過同時也在心裏暗暗決定,無論如何也是要盡力一試,看是否能夠贏得她的芳心。姐姐說的對,不試便要放棄,依柳兒的性子,怎麼會喜歡這樣的人呢?若是試了還是不成,便也此生無憾了。
唐憶柳聞言很是愧疚,忙說:“這事兒是我的不是了,你快去通知惠姐姐和秦叔叔吧,我沒事。不過,我家中的確是發生了一些事情,晚些時候,待我細細說給你們聽罷。這樣吧,明日我便去找你們,跟你們細說這其中的根由。”
唐憶柳在見到秦寒柏的那一刻,忽然也想開了。
自己本是可以有許多助力的,隻是因為內心的前世鬱結,導致她這麼多年來,執拗地抗拒同別人建立關係。本以為隻要不去投入任何感情,便也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可是她忘了,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是相互的。投鼠忌器,也是矯枉過正了。隻要相交時不負對方,何必顧慮那麼多未來的事?隻要做到無愧於心,便也夠了。
至於將來也許還會有各種各樣的糾葛,那也無妨。隻要堅守住自己的本心,以自己加起來共有四十多歲的心智,總不至於還像上一世那麼天真愚蠢吧?
想通了這一點,她便決定,回頭要帶上辛從文一起,去拜訪一下秦家。秦瑜背後的靠山,在新都不容小覷,有了他的助力,做什麼事情大約都能事半功倍吧。
當然並不一定非要聯姻,隻靠著自家爹爹同秦瑜的交情,還有自己同惠娘寒柏的朋友情誼,其實也夠了。惠娘進來同她一直主動交好,是她疏於回應人家的好意罷了。
隻不過,回頭跟秦家人說的時候,有些措辭還是要格外注意的。比如,絕不能交代她是假結婚假合離,所作的一切都隻為了離家出走的事情……
夜裏,恰好銀杏不放心他們,也過來了。他們三個細細的商量了一番說辭,第二天,唐憶柳便帶著辛從文上秦家拜訪。
秦瑜今日特特在家等她。
唐憶柳是至交好友之女,秦瑜還很喜歡這個精靈古怪的丫頭。如今見她婚姻不順,還有不孕症,更是心疼她幾分。雖則做兒媳婦是不行,但把她當作半個女兒一樣看待,卻是能做得到的。昨日聽寒柏和惠娘說唐憶柳那裏出了點事,便惦記了一夜。今日一早,看到唐憶柳好好的,便放了一半的心。
他責怪唐憶柳說:“你這丫頭,從小我就看你是個不省心的。你嫁到了新都來,你父母還托了我照應於你。可你這一年多都沒有登過我秦家的門吧,真不知道你這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麼!若不是惠娘時時去看你,怕是你都忘了新都還有你秦叔叔一家人呢!”
唐憶柳自然知道秦瑜不是真的怪她,秦家對她已經盡心盡力的照顧了,是她屢次駁了人家的好意。如今想來,此舉對秦瑜其實也頗為不敬。
她連忙恭恭敬敬地朝秦瑜施了一禮:“秦叔叔,是侄女兒任性了,望您莫怪。”
秦瑜倒是嚇了一跳:“柳兒,你這是轉了性子了?我可是記得你從小到大沒少給我臉色看,這樣正經的同我說話,貌似還是第一次吧!”
唐憶柳裂開嘴笑了:“秦叔叔,侄女兒跟正經人才正經說話呢!”
秦瑜“哦”了一聲,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正經了?”
唐憶柳大笑了起來,秦瑜也笑了:“這才有點像你小時候的樣子了。”
惠娘也拿帕子掩了嘴竊笑,秦寒柏也笑著說:“爹爹,您莫要被她現在的樣子騙了,她如今大了,比小時候還狡詐了許多。您是不知道,昨日兒子尋到她的時候,她穿的可是男裝呢,化妝化的還挺像個男子。若不是兒子自小就認識她,怕是都要被她騙過去了。”
說到這個,秦瑜的笑容便收斂了許多:“柳兒,既然你今日登門了,想是許多事情,都願意跟秦叔叔說了吧?”他也是知道唐憶柳必然有許多事情瞞著他們,但也不好強行幹涉她。如今她似乎涉險了,以她的脾氣,能主動上門來求助,怕是事情不小,自己卻不能再坐視不理了。
唐憶柳也正色說道:“秦叔叔,提起此事,柳兒確實要跟秦叔叔道歉。之前柳兒一直怕麻煩秦叔叔,所以便隱瞞了一些事情。可如今,柳兒怕是會有性命之憂了,不得不求助於您。”
秦瑜一聽,事情竟然如此嚴重,不由得嚴肅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唐憶柳略一斟酌,便說:“說來話長。您還記得當初我那個貼身丫鬟銀杏吧?那年我失蹤了月餘,就是她把我帶走的。”她又把當初那套藏寶圖的說辭說了一遍,又說,“隻不過,我不是自己逃出來的,是她私自放我出來的。真正想要藏寶圖的人也不是她,而是她的主子,就是現下住在我家的那個男人!
當年她一時心軟,把我放掉了,她主子差點要了她的性命。這些年,她同我斷斷續續也有聯係,我們之間的關係,也算是閨中密友了。沒想到的是,她的主子竟然會追到了我家裏來!不光如此,似乎那人還惹上了什麼麻煩!這些天,追殺他的人有很多,就連我家的廚娘席燕娘,都因他而死於非命了!前些天那起滅門慘案你們都知道吧?其中一個被殺的,就是燕娘!是那人讓燕娘出去幫他打探消息,才使她被他的仇家誤殺了!我怕餘姑姑和老吳他們也出意外,隻能遣散了他們,我自己也帶著辛從文避了出來。我手裏還有兩間鋪子,都在東十字街上。一間是墨香齋,一間是星麟閣,兩間鋪子是挨著的。昨夜我就是躲在星麟閣,不過,那姓趙的應該知道我的藏身之處,因此也不是長久之計。”
這一番話,真真假假,也不算全然欺騙秦家人了。有許多事情,不是唐憶柳願意隱瞞,而是一旦說出來,恐怕麻煩會更大。
秦瑜聽得心驚,問道:“那銀杏和她的主子,究竟是什麼來頭?”
唐憶柳咬了咬嘴唇,才說道:“月冥閣,秦叔叔聽說過嗎?”
秦瑜大驚,瞳孔一縮:“什麼!你是說銀杏是月冥閣的人,難道那男人便是月冥閣的閣主?”
唐憶柳點點頭:“沒錯,就是他!”
寒柏和惠娘看自家爹爹麵色不虞,便好奇地問道:“月冥閣是什麼地方?”
秦瑜霍地站了起來,在屋子裏來回踱步:“怪不得我讓人查了許久,都查不到他們的蛛絲馬跡。月冥閣,是江湖第一殺手組織,隱藏的極深。想要查到他們,比登天還難。這麼多年來,他們犯下了許多殺人的案子,官府卻拿他們無可奈何。柳兒,你怎麼會招惹到他們呢!”
唐憶柳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心說她怎麼知道呢!自己本來過得好好的,結果遇上了拍花子的。好不容易逃出來了,誰知道竟落入了更大的火坑!
我說命運哪!
秦瑜見狀,也沒再深問,隻是陷入了沉思。
最後,他說:“為今之計,這件事還是要盡快寫信告訴你的父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