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人皮麵具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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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塵出了方丈室,直奔關押夏蟬的禪房。
    他見小姑娘被牢牢捆著,扔在冰涼的地上,便蹲下身子,拿手托住她的下巴觀看:“嘖嘖,可憐了,端的是個美人坯子。隻可惜,過幾日便要香消玉殞了,罪過,罪過!”
    夏蟬絕望地盯著他,眼淚一串串從眼睛裏掉落了下來。
    無塵也不管她,隻把她口中的抹布拿掉了。她剛想說話,無塵快速點了她的啞穴:“你若乖乖聽話,在死之前,還能少受點罪。”
    夏蟬頹然地低下了頭,絕望極了。
    無塵也不管她,忙忙碌碌地進進出出。他從外麵端進來一大盆黏黏糊糊的東西,拿一個薄薄的刮板,全部都糊在了夏蟬的臉上,隻給她留了兩個鼻孔出氣。等到那層東西幹了,就變成了一個厚實硬殼。無塵把那硬殼從她臉上掀了下來,便拿走了。
    他去到另一個房間,親手用豬皮和一些塊莖熬製了一鍋粘液。之後,他用細軟羊毛做的刷子,蘸上粘液,在硬殼內部刷上了薄薄的一層。那硬殼裏麵正是完完整整的夏蟬的臉部形狀凹槽,待到粘液幹透了,再一點點撕下來,就出現了一張同夏蟬一模一樣的人皮麵具!
    無塵拿著那麵具對著光照了半晌,滿意的點點頭。忙活了大半天,總算是大功告成了。
    他讓人來進來一個身量和夏蟬差不多的小姑娘,把那人皮麵具一點點貼合在了她的臉上,然後又極其小心地給她化了妝,掩蓋住麵具和皮膚之間的接縫。
    就這樣,不過三個時辰左右,另一個“夏蟬”,就這樣誕生了。
    一切妥當之後,“夏蟬”領命而去。
    至於真的夏蟬,早被他命人拖下去,一刀了結了性命。
    這假夏蟬也不做什麼,就是整日在新都大街上四處遊逛玩耍。
    很快的,便有人盯上了她。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好幾天的席燕娘。
    燕娘看到她出現,眼睛一亮,連忙取出懷裏的一張小畫,仔細看了看。沒錯,這個人,就是畫中的這個姑娘!
    她心說你可算是出現了,再不出現,老娘的腿都要跑腫了!幾天前她聽從了趙彧銘的安排,帶著這張畫,在新都大街小巷四處尋找夏蟬。直找的她都快要放棄了,夏蟬終於出現了!
    她很高興,也不敢莽撞行事,就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她的後麵。直到快天黑的時候,她見夏蟬走進了一處宅子,這才用心記了那宅子的位置,興高采烈地回家了。
    唐憶柳和餘姑姑辛從文等見她回來了,皆是鬆了一口氣。即便她有再多的缺點,大家一起生活了都快一年了,也不願她出什麼事。
    餘姑姑問她這幾天去了哪裏,她卻閃爍其詞地不願回答,隻問道:“那趙公子可還在府裏?”
    唐憶柳點點頭:“就在我的院子裏。”
    燕娘訕訕地朝他們笑了笑,便疾步朝著後院走去。
    餘姑姑生氣的衝著她的背影說:“我看她這是撞了邪了!”
    唐憶柳則憂心地說道:“她心儀趙公子,原也沒有什麼錯。可那人不是正常人,燕娘和他是斷斷不可能的,我是怕她萬一真的陷進去不能自拔,終歸隻會害了她自己罷了。她現在一心想要親近趙公子,旁人的話根本聽不進去,可要怎麼辦才好……”
    餘姑姑搖頭:“姑娘你也太心善了些,若總是這樣心軟,將來府裏再多些下人,怕是降不住他們。”
    唐憶柳心想:那是你沒見過我在娘家是怎麼處置古媽媽的。就是在母親身邊呆了幾十年的老人,還是被她三下五除二地連根拔起了。
    但餘姑姑和燕娘她們幾個,在她心中是不同的。她沒有把他們當成下人,自然也不是全然當成家人,而是當成了現代的上司和下屬關係。燕娘作為她的一個下屬,追求自己的幸福,她並不覺得有錯。若是她看中的人真是一個良人,唐憶柳倒樂地成全她們。可惜,那姓趙的隻是一個變態!
    她也不辯解,隻吩咐辛從文,讓他這幾天不做別的,隻盯著燕娘和趙彧銘的動靜便可。
    辛從文為難地說道:“姑娘,我這兩天剛尋到了一處好鋪子,正打算帶你一起去看看呢,哪有空盯著她。”
    唐憶柳便說:“鋪子的事交給我就行了,燕娘的安全比鋪子重要得多!鋪子錯過了可以再找,燕娘可不能出事。”
    辛從文一怔,餘姑姑心中也是一酸,眼淚差一點掉下來,望著自家主子姑娘的眼神更加敬佩和柔和。
    辛從文的臉色嚴肅了起來,鄭重地跟唐憶柳說:“我知道了,姑娘放心!”
    唐憶柳點點頭,大踏步走向了後院。她想親自去問問,這倆人到底瞞著他們在做些什麼!
    等她去到後院的時候,看到眼前的情景,鼻子差點沒氣歪了。隻見那趙彧銘正用修長的手指挑著燕娘的下巴,眼神輕佻,動作輕浮,倆人的臉都幾乎貼到了一起。燕娘的臉紅得不像話,眯著雙眼,紅唇半張,現場氣氛極其曖昧。
    見唐憶柳進來,燕娘才被驚了一跳,急忙後退一步,攏了攏衣襟。唐憶柳這才看到,這女人的衣衫都快要掉到腰上了,香肩露出來了大半個,“胸器”也若隱若現,呼之欲出!
    她氣得上前扯住燕娘說道:“你先出去,我有話跟他說!”
    燕娘不情不願地嘟囔了兩聲,扭著腰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還忍不住給趙彧銘拋了個媚眼:“趙公子放心,您說的話,奴家都記住了!”
    趙彧銘朝她笑了笑,她才輕飄飄地走出了後院。
    唐憶柳簡直是沒眼看這倆人,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深呼吸了好幾下,才總算平複了些。她盡量控製著情緒,皮笑肉不笑地問趙彧銘:“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我可是跟你說過的,你做的任何事情都跟我沒關係,我也無權幹預。但是,你若傷害燕娘,我必不會放過你!”
    趙彧銘坐在她對麵,頗為不解地問她:“一個妓女而已,你何必這麼在乎她的死活?何況她也並不在乎你,甚至還會輕而易舉地背叛你,為何你還要如此維護她?今日你若能說出一個理由,能讓本閣主信服,那本閣主就考慮把一切都告訴於你。”
    唐憶柳說:“在你眼裏,她不過就是一個卑賤的妓女,奴婢,可以隨意欺壓淩辱。可在我眼裏,她是一個同你我一樣的人!她縱有千般不好,萬般不是,可也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就算她背叛了我,也是為了想讓自己活得更好一些。我雖不是聖人,不可能毫無底線的包容原諒別人,可我也不願意看她因為受你的蠱惑和欺騙,做出追悔莫及的事情來!隻要她能及時收手,一切就都還來得及。”
    趙彧銘忍不住嘲諷她說:“你對家人都疏離冷淡地厲害,怎麼對她倒是如此看重?本閣主著實是有些看不懂,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唐憶柳語塞,心中一痛,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那不一樣。若說看重麼,也未必。我大約真的是生性涼薄,對任何人,都沒有任何期待,因此也不會對別人的所謂背叛有多心痛。但是,家人是不一樣的。”
    趙彧銘此時似乎終於有些了悟了:“你對家人有太多的期待,又怕這期待落空,所以才索性自欺欺人,裝成冷血無情的樣子,甚至因此遠遠地逃到了新都來,是也不是?可是,據本閣主了解,你在唐家過的一向可都是錦衣玉食的日子,唐征和林默娘也算把你當成了掌上明珠一般,你怎麼就會對家人有這麼深的隔閡呢?”
    唐憶柳這回隻瞪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趙彧銘卻像是深有感觸的樣子:“這樣看來,你我還真的是同一類人!”
    “呸!”唐憶柳聞言唾了他一口,“鬼才跟你是同一類人!你還沒有告訴我,燕娘到底被你指使去做什麼了?”
    趙彧銘卻站起來走了:“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唐憶柳氣得直接拿起一個茶杯朝他扔了過去:“混蛋!你不講信用!”
    趙彧銘輕輕一躲,就躲了過去,茶杯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他轉過身來,嘴角浮起一絲冷笑:“你說的沒錯,你同本閣主,還真不是一類人。本閣主一個殺人如麻的”變態”,怎麼可能同你講什麼信用呢,哈哈!”
    他大笑著轉身進了屋,唐憶柳無法,隻能閉上眼睛順順氣,嘴裏念叨著:“不要跟瘋子一般計較!”
    好半天她才終於覺得平靜下來了,便陰沉著臉離開了。
    要做的事情還很多,犯不上跟個精神病人置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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