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情竇初開,如同智障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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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家似乎是打定了主意想做成這門親事,這兩日,方恒就又借口向唐征討教生意經,提了禮物上門拜訪。
    唐憶柳覺得有些頭大。
    她想了想,徑直去了繡綺閣。應惠娘和唐憶錦的要求,林默娘沒有給惠娘單獨單排院子,而是直接住在了繡綺閣的偏房。唐憶柳到的時候,小姐妹倆不知道在說什麼悄悄話,唐憶錦的小臉蛋紅的像天邊的朝霞。
    唐憶柳就默默歎了口氣:唉,真是兩個天真爛漫的無知少女,情竇初開,如同智障。
    見唐憶柳來了,唐憶錦稀奇地拉著妹妹的小胖手:“柳兒,你怎麼來了?平日裏,可是請你都請不來的。”
    惠娘眨眨眼睛,看著唐憶柳那張麵無表情的小臉。
    唐憶柳懶得和姐姐廢話:“方恒又來了,你是已經知道了吧?”
    兩朵嬌羞的紅雲重新飄上了唐憶錦的臉頰。
    好麼,不用多說了,肯定早就有丫鬟來通報過了。
    唐憶柳問:“姐姐,你打算去見他麼?”
    唐憶錦雙手揉著錦帕,細長的脖頸低到了胸口:“他又不是來見我,他是來找父親的……”
    “嗤!”唐憶柳忍不住了,她實在看不得這一番小女兒的做派。
    惠娘有點好奇:“柳兒妹妹,看這意思,你是不喜歡那個方恒?”
    唐憶柳淡淡地說:“我喜不喜歡都無濟於事,隻是姐姐,如果那方恒一會要見你,你當如何?”
    唐憶錦更是羞臊地滿臉羞紅:“柳兒別說了,惠娘還在呢……”
    “無妨。”唐憶柳揮揮袖子打斷唐憶錦,“惠姐姐也不是外人。”她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我是不會讓他單獨見你的。”
    房裏的空氣有些凝滯,唐憶錦的臉色由紅轉白又轉青:“唐憶柳,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唐憶柳無奈地看了看自家這個陷入粉色泡泡裏麵無法自拔的姐姐,覺得自己仿佛是個棒打鴛鴦的容嬤嬤:“姐姐,你就聽我一次。最遲三天,你就能知道緣由了!”
    三天,銀杏應該能查到足夠的信息了吧?先用緩兵之計,再見招拆招罷。
    無論如何,必須先擋著兩人見麵才行。姐姐隻是一個深閨女流,從小又讀多了女訓女則,偶爾還偷摸讀幾本才子佳人的風流話本子。這樣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豈不是要被那些居心叵測之徒一騙一個準!都是十幾歲的少男少女,姐姐又沒見過幾個同齡男孩子。她愛上的不是那個真實的方恒,而是恐怕把自己代入了才子佳人的那些虛幻的角色,自己在腦海裏編纂了一出出催人淚下的美好愛情故事罷了。
    被荷爾蒙支配的青春期孩子們,一個個看人都是帶著濾鏡的。方恒如果有三分的好,就能被幻想出十分的好。唐憶柳太了解這些了,怎麼說她也是一個過來人了。想當初十幾歲的時候,自己還不是被後來看來盡毀三觀的瓊瑤劇和各種言情小說蒙蔽了理智。那個時候,看到帥一點的男生,就會腦補一出浪漫無雙的愛情神話,就連殺馬特,街頭混子,都能看出霸道總裁範兒來。待到後來,能看清楚世間那點子男女之事的時候,恨不得坐時光機回去,抽當時的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唐憶錦氣得說不出話來,惠娘呆在這裏,自覺有些尷尬。她剛想說那我走,就見香巧果然通報,說方恒得了秦老爺的允許,要過來見一見唐憶錦。
    唐憶柳坐在那裏穩如泰山,心內腹誹自己老爹怎麼能讓方恒見唐憶錦呢!
    其實唐征的本意,是想讓雙方相互了解一下而已,畢竟看著唐憶錦似乎對方恒也有點意思。做生意麼,就算方恒不會,將來有唐征帶著,也不是什麼難事。退一萬步,就算是方恒最終做不成什麼大生意,有唐征打下的家業,還能讓唐憶錦的日子難過麼?榮華富貴固然好,可最難得的還是兩個人能兩情相悅,那才是真的好。如果見幾麵發現不行,就直接推掉這門親事也就是了。
    唐征自己和林默娘就是兩情相悅,這些年過得也算是琴瑟和諧。推己及人,他便很是能顧及小兒女們的心思。但他畢竟是個大男人,絕想不到唐憶柳想到的這些。
    唐憶錦此時已經沒有了任何見方恒的心情,隻好讓香巧回絕了,說自己身子不適,不想見客。唐憶柳又固執地默默地坐了一炷香的功夫,確定方恒已經離開了唐府,這才走了。
    惠娘也趁機找了個借口溜了,最後隻剩下唐憶錦自己,坐在屋子裏麵生悶氣。
    惠娘溜出繡綺閣,拍拍胸脯,劫後餘生般吐了一口氣。雖然和唐憶錦也算投緣,可畢竟沒有很深的交情。當時丫鬟來通報,說那個叫做方恒的人上門來了,唐憶錦才羞澀的悄悄提了一句,方家有和唐家結親的意思。她們也沒到那種無話可說的地步,唐憶柳這一鬧,惠娘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隻能避走。
    她溜溜達達,到了寒柏居住的迎客苑。
    寒柏正百無聊賴的坐在那裏,拿著筆隨意寫寫畫畫。惠娘進了門,一屁股坐下來,咕咚咕咚喝了一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秦寒柏丟下筆,好奇地過來問:“姐姐,你這是從哪裏來?”
    惠娘喘口氣才說:“沒事。寒柏,不如咱們倆出去逛逛吧,整日呆在府裏,也是無趣。”
    秦寒柏泄氣地走回書桌,重新提起筆隨手塗鴉:“你道我不想出去麼?這鳴鳳鎮可不是新都,昨日我就出門看過了,整個鎮子都無甚好去處。”
    惠娘歎氣:“也是。我看咱們再住上兩天,不如早點回去吧。我想過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我也沒必要整日耿耿於懷。要是連這點子流言蜚語都扛不住,將來可如何是好?我們這樣的人家,注定將來的人生不會是風平浪靜的。你我既然享受著這偌大的家業,就要承擔相應的重擔。這樣一看,倒不如普通老百姓家的日子來的快活。”
    秦寒柏卻說:“姐姐你錯了,普通老百姓家的許多難處,比你我更難。譬如我在坊間見到的許多窮人家的孩子,家裏日子過得捉襟見肘。都說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可他們飯都吃不上,哪裏拿得出束脩。他們根本讀不起私塾,上不起學堂,隻能早早就開始謀生。雖然沒有偌大的家業,可他們身上的重擔比咱們還要重。有的小小年紀就要養活一家老小,還有人家裏老的老,病的病,小的小,能賺錢的勞力就那麼一個。可小孩子又能做什麼活計呢,無非是打打雜,跑跑腿,大了或許去種地,或去碼頭工地等做工。再好一點的,做個木匠鐵匠,靠一門手藝過活。或稍微有點頭腦的,擺個攤子,賣個針頭線腦。更有窮苦人家,賣兒賣女的,咱也不是沒見過。窮人發家何其難,難於登天。似你我這樣,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
    惠娘細想了想,也不禁點了點頭:“弟弟說的有理。無論如何,咱們再住一兩天就回家吧。唐家也有自己的事情,咱們兄妹也不宜過多打擾。”
    這邊秦家兄妹倆商議要走,那邊銀杏一天的時間,就查到了很關鍵的線索。
    銀杏從得了唐憶柳的指令,就開始白天黑夜地盯著方恒。說來也巧,方恒在拜訪過唐府的當晚,就自己一個人,去了自家兄長方悅盤下來的那家小酒肆。
    小酒肆的位置真是偏僻,內裏也很是狹窄古舊,隻擺了三張破桌子。銀杏沒有進去,隻潛伏在不遠處觀瞧。這一瞧,就瞧出蹊蹺來了。
    小酒肆有兩層,樓下是店麵,樓上是原酒肆主人的住處。二樓比一樓更狹窄,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後來搭建起來的閣樓。方恒進了酒肆,徑直就上了二樓。過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就見他出了酒肆門,朝著城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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