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休息了一會兒，遂又接著拍。夜間的風涼涼的，但是薄汗沾在裏衣上，弄得人異常難受。後麵的戲有宋歌、許亞楠以及太監李響，幾人要在一起商討對付宇文泰的法子。
    遲萊舔了舔嘴唇，四處看了看，“水，有沒有水？”小馬緊急遞了一瓶水，也給自家老板遞了一瓶，方笑蘇看了一眼，普通的礦泉水，沒有薄荷味。
    方笑蘇看了一圈兒，“蘇木呢，他上哪兒去了？”
    遲萊咕咚咕咚喝了幾口，“他回老家了，他媽生病了，他回去看看。”
    方笑蘇點點頭，禮貌關心，“不嚴重吧。”
    “不嚴重，就是前些年做了個手術，身體一直不太好。”遲萊已經走向禦案前調整位置了，他匆匆喝了幾口水，把瓶子遞給了小馬，“蘇木這幾天回老家了，遲萊那邊有事幫襯著點。”
    “啊？哦哦哦。”小馬半張著嘴，懷疑自己聽錯了，那是對家啊，主演帶了幾個工作人員，那都跟咖位掛著勾呐，以前也出現過這種情況，但是老板絕對不會主動讓自己去照顧別人的，再說……自己的下屬，為什麼要去伺候別人……雖然她試圖通過嗑CP的方式，幫助老板一炮而紅，但是，救命，她不想拿一份錢，打兩份工啊……
    遲萊發現，隻要不是對手戲，方笑蘇演的都很好，怎麼還是對我這個對家有意見嗎？但是看這幾天的表現，好像不是啊。
    方笑蘇自覺今晚演的很好，這段戲是他在給眾人出謀劃策，如何在後續一步一步做空宇文泰，幫助皇帝拿回朝廷實權，像極了他在課堂上忽悠……不是，教導學生的樣子。
    戲後小馬上來送水，方笑蘇顯然心情不錯，拍戲到現在難得的一條過，導演還十分滿意，他主動cue了遲萊，“怎麼樣，遲老師，還OK吧？”
    遲萊點點頭，“方老師的演技我是相信的，非常優秀，這哪裏是忘了怎麼演戲了，方老師過分謙虛了。”遲萊連連豎起大拇指。
    “哪有，之前當老師的時候，上課教學生就是這種感覺。不過主要還是遲老師指導的好……”
    “哪有哪有……”
    “你，你之前還當過老師？”遲萊和小馬異口同聲問道。
    小馬繼續道：“老板……我都跟你那麼多年了，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她記得老板好像是大學畢業，就開始陸陸續續演戲了吧？
    方笑蘇自覺說漏嘴，“那是，那是好久好久以前了，大學那個時候吧……”
    遲萊：“方老師厲害！居然還當過人民教師，敬佩敬佩，不像我，學的知識都交給老師了。”
    “我也就教過一段時間初中，後麵也都忘得差不多了。”
    小馬看了看相談甚歡的兩人，行叭，她都不知道老板還當過老師，還是托這個合作還不到三周的對手演員知道的。
    陳導搖著大蒲扇走了過來，“你倆準備一下啊，一會兒有個雙采，采完了之後就下工了。”說完就跟一個胖胖的女生離開了。
    今晚應該是一整個大夜戲的，臨時取消了嗎？
    方笑蘇記得在片場沒有見過這個女的，他側頭問身邊的遲萊那是誰。
    遲萊舉著小風扇，“那是我們劇組的製片人，李雪，叫她李姐就行了，我們這個劇的資金都是她投的。”
    方笑蘇點點頭，二人並排向雙采的地方走去，劇組的人正在慢慢散場，小馬在後麵收拾他們的東西，一會兒也要跟來雙采。
    如果不是因為要雙采，他們這會兒已經邊走邊脫了。
    遲萊繼續道：“除了我們這個戲，隔壁有個大項目，也是李姐投的，那個劇組超有錢，演員你知道嗎，就是去年爆紅的一個歌手，叫啥來著……忘了。哇，劇組真的，比我們這個有錢多了。”
    “兩個都是她投的，為什麼這個沒有多投一點呢？”
    “那個劇拍的是商業，這個劇拍的是情懷。李姐投那個劇好像是為了賺錢，我們這個劇，純粹是因為李姐是原著作者的粉絲，然後又正好有點閑錢，還有人願意做，就順便一起開機拍了。”方笑蘇又歎氣，實在看不懂有錢人的世界。
    遲萊手肘抵在另一隻手手背上，身著一襲白衣，領口處繪著金龍，半長的頭發很好地修飾了他的臉型，方笑蘇著一聲墨綠長袍，身姿卓越，像極了小說中的閑散王爺。
    掩藏在遠處樹林裏的站姐們、代拍們，手機相機不停響。兩人抵肩並排走著，方笑蘇微微低頭聽遲萊說話，遲萊就像個……像個小貴婦，這是代拍看著手機裏照片的唯一想法，救命……他是個男的啊。
    方笑蘇隱約聽見了什麼聲響，定睛盯著小樹林，腳步也放慢了很多，遲萊回頭看著落後自己半步的人，“怎麼了？”
    方笑蘇微微眯著眼，左手從遲萊麵前指過去，寬大的袖袍滑過他的左肩，“那裏……那裏是不是有人啊？”
    遲萊也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但手裏的風扇也下意識擋在了麵前，這是他們的條件反射，一般情況下拍戲過程中盡量不要讓人拍到。
    遲萊微微垂著頭，“那些應該都是拍我們的人，有代拍，有站姐，有粉絲……走吧走吧，盡量被讓他們拍，對劇組影響不好。快去采訪。”
    方笑蘇雖不懂其中門門道道，但是也明白這戲還沒播出去，造型什麼的提前曝光不太好。
    兩個代拍在樹林裏竊竊私語，“剛才指我們的那個是誰啊，穿黑衣服的那個？”
    “什麼穿黑衣服，好像是顏色深一點的灰色吧，那個叫方笑蘇吧？我聽那些站姐們說高一點的叫這個？”
    “那應該是吧，好瘦啊，跟竹竿一樣，我感覺那個矮點的身材很好，你看到沒有，夜色掩蓋不住的肌肉，謔，那胸肌。”
    “……”
    雙采的地方沒有設到很遠，就在他們房車附近，搭了個很簡單的背景板。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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