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戰賀出院
    前麵也不知道那個病房的，一個女患者和老公吵起來了，走廊裏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江岸也被熱鬧吸引，戰賀對他招手，過來看熱鬧啊！
    江岸很自然的從他的手腕上挎的塑料袋裏抓一把瓜子，一邊磕著一邊和戰賀討論，那老公不關心女患者的事兒。
    江岸會值班到快淩晨的時候，在關電腦回宿舍休息。
    寫東西的時候戰賀在門口探頭縮腦的看，偷瞄一眼，也不出聲打擾江岸。
    江岸揉揉眉心放鬆，戰賀見縫插針的進來，送點小點心啊，弄點宵夜啊，坐在這和他說說話啊！
    時間快差不多了，戰賀主動站起來，打著嗬欠說回去睡了。
    這三天雞鴨魚肉的吃，三餐加宵夜不斷，江岸氣色明顯變好，小臉粉撲撲的油光水滑。
    第三個晚上，江岸手邊沒啥事兒，戰賀找來一個挺好玩的片子讓他吃著零食看電影。
    江岸扯開一個牛肉幹得袋子遞給戰賀，味道不錯，吃點？
    “恩？我不吃，你吃吧！”
    戰賀看到眼前的袋子了，才從手機裏回神。
    “心不在焉得有事兒？”
    江岸問了一句，沒有過的事兒，戰賀每次都早就準備好，和被等待寵幸的小答應似得，所有心思都在江岸這，隻要看到江岸沒啥事兒了，馬上過來獻殷勤。
    今天話也少了，一直盯著手機了，咋，三天半熱度？
    “宋寧夏的手機怎麼打不通了。”
    戰賀嘟囔一句，眉頭也有些皺緊。
    “他出差了，今天手機突然打不通了。身邊的老三老四手機也不通，有點奇怪。”
    “你找人問問。”
    “恩，我問問去，你吃吧，看完後就去休息啊，今晚上我就不陪你加班了。”
    “哪天我也沒用你陪過呀。”
    江岸咬著牛肉幹小聲嘟囔。
    戰賀一笑。
    “是我舔著臉跑過來打擾你，行了吧？”
    江岸哼了聲，下巴微微一抬，那小模樣可傲嬌了。
    戰賀捏了一把他的耳垂。
    江岸的耳垂軟乎乎的，小元寶似的耳朵，耳垂有肉，可好捏了。
    但捏完就得到江岸一個白眼兒。
    用力搓了搓耳垂。
    “我先打電話去了。”
    說著起身往外走。
    “別抽煙！”
    江岸看他沒去病房而是往樓梯口那邊走，就知道他要幹嘛。
    “打火機和煙都被你沒收了，我抽什麼呀！”
    戰賀拍拍口袋，啥都沒有。
    江岸這才繼續看電影。
    戰賀探頭往後看看江岸並沒有跟來，馬上從腰間摸出一包煙來。
    江岸盯他盯得緊，這把他搞得都快趕上地下工作者傳遞消息了。把煙到處藏。藏枕頭下邊，藏口袋。藏袖子裏。
    江岸眼睛也毒，從他身邊一過，一拍口袋，二話不說就沒收了他的煙。查房的時候拎起枕頭就拿走打火機。都會甩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在罵他一句你屬耗子的撂爪就忘！
    他隻好把煙藏在褲腰這卡著。短袖T恤肥大，江岸也不會來摸他的腰，這才幸免於難。
    點了根煙，然後開始打電話找宋寧夏。
    宋寧夏也挺好看的，別讓誰當成大姑娘給關起來了。
    本來戰賀沒怎麼緊張，宋寧夏那也是名聲在外的，但是隨著幾個電話打完，臉上神色也開始凝重了。
    江岸電影看得有點心不在焉，總忍不住看外邊。牛肉幹吃的也有點索然無味了。
    幹脆關了電影，把明天交接班的事情處理好。
    戰賀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江岸看過去，戰賀已經進來了。
    臉上有些急。
    “我出院，今晚就走。”
    沒有前幾天的嬉皮笑臉了，特別嚴肅，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堅決。
    “這麼急？你還沒好，在住一周最好。”
    傷的有些重，住半個月的院在回家是最好的。可現在也就不到十天。
    “宋寧夏出事兒了，我要去把他接回來。”
    江岸想勸，但是戰賀等不及了。
    “或者我現在就走，等我把他接回來以後，我再回來住院。”
    戰賀著急的往外走，東西都不管了。
    “明早我讓大壯過來辦理出院手續，順便收拾東西。有啥事兒等我回來再說。”
    江岸追在他身後。
    “你胳膊還很嚴重，不能磕著碰著！”
    “我知道，我會小心地！”
    戰賀走了倆病房，突然想起什麼來，轉身又回來了，江岸跟在他身後試圖勸說。
    “你還受傷呢，你別去了，萬一錯位你需要二次手術的。你不是那麼多人呢嗎？讓他們去啊！”
    “他們沒這力度。我知道你關心我，我把事兒解決了再回來繼續住院啊！”
    戰賀安撫一笑，把江岸的叮囑主動理解成關心。
    江岸嘴硬不回應，我這不是特別關心，我這是醫生對患者最基本的關心。畢竟恢複不好這影響主治醫生的名譽。
    戰賀打開櫃子，從裏邊拿出巨大的一包零食，塞給江岸。
    “都是給你準備的，本想一天天給你的。現在我要出門你自己吃吧！對了，那倆老婆子在說三道四的你也別客氣，直接給我媽打電話，我媽收拾她們有好多辦法。”
    江岸抱著那麼一大包的零食，看他套衣服了。試圖再次勸說。
    “必須去？”
    “那是我發小，我不能讓他死在那。”
    江岸抿抿嘴唇，事關生死了攔不住。
    “我給你開點藥吧。萬一疼了你吃點。一定要小心，千萬別碰著了。不要打架！不要抽煙！更不要喝酒！”
    百般叮囑，江岸快速的開了藥單，帶著他去一樓的藥房取藥。止疼的消炎的好幾盒，又拿了護具。
    這護具類似於水果外層包裹的那層泡沫緩撞層。給戰賀套在受傷的右臂上，從手腕一直包裹到肩膀。
    “現在出院也可以的。但是一個月後要回來複查。每周一的下午是我坐診。你記得過來複查。手臂疼痛不舒服不要忍著，及時就醫。”
    “恩。”
    戰賀笑笑，就算再怎麼心急，但現在要走了，看著江岸的眼神溫軟。
    “我回來後就來找你。做個檢查沒啥事兒了，咱們一家四口吃飯。”
    商量好的，出院後帶著雙方家長吃飯，可惜要押後了。
    手機響了下，戰賀知道，大壯來接他了。
    戰賀抬手要碰江岸，江岸誤以為他又要捏自己的耳朵，下意識的一躲，戰賀卻把手放在他後腦勺上，擋住了他要磕在柱子上的動作。
    溫熱的厚實的掌心，在他後腦勺上揉了一把。
    “小六子每天都會給你送來三餐的。記得吃！回家想吃宵夜的話就和小六子說，你在窗戶那放根繩子，他就能把宵夜放到籃子裏，這不就驚動不了江叔了嗎？”
    “……哦。”
    江岸慢了幾拍哦了聲。
    “我走了。”
    戰賀對他一笑，轉身離開。
    江岸透過玻璃門看到大壯拿著黑色的大衣下了車，快速的給戰賀披在身上。
    平時嬉皮笑臉的也沒覺得他怎麼嚇人有身份的，不還是一瞪眼他趕緊嚇得送上煙包，臊眉耷拉眼的等著挨批評！
    可這大衣一穿，神色一淩，眉目變的強硬，特別像冷峻傲氣的霸總，老大。渾身帶著一股子強悍。
    車子快速的開走。
    江岸站在大廳內看了又看，這才回了辦公室。
    手裏沒什麼要處理的工作了，病例什麼的也都寫好了。
    他應該回宿舍去洗洗睡覺，明天就可以連休。
    換做以前特別高興。
    可他趴在桌子上，看著一邊的大大的零食袋子。
    睡不著了。
    沒有戰賀的病房區，都沒那麼熱鬧了。
    戰賀平時特別愛聊天，這家那家，扯東道西，和誰都能說幾句。
    可一大早起的，那麼個大帥哥憑空消失了。
    好幾個人遇到江岸都問，戰賀哪去了？那大帥哥呢！
    江岸敷衍的笑笑，出院了。
    這麼快？還和他沒處夠呢。
    都很可惜的。
    小六子過來幫忙辦理出院手續，順便收拾戰賀留下來的東西。
    看到江岸交接班要走，小六子趕緊跑過來。
    “江醫生，這是我們戰哥要我給你的。”
    小六子遞給江岸兩個很大的袋子。
    “說了好幾次了，醫生不能收患者禮物。別害我犯錯誤。”
    “這不是禮物，這是賠你的。”
    江岸納悶了，賠的？
    接過來拿出來一看。
    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帽兜兒上的毛兒很厚，這款式不錯，一看這羽絨服價格就不低。
    另一個袋子裏是一床蠶絲被。
    “戰哥說，他把你羽絨服蹭上血了，被子也有點血。你說沒事兒洗洗就行，但是也是他弄髒的啊。臨走前特意繞道買了。讓我今天拿過來！”
    江岸收了。
    “他，說了什麼時候回來嗎？”
    還是沒忍住問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江醫生，戰哥叮囑我了，今晚上我給你送宵夜。你要吃什麼呀，提前告訴我。我晚上十點就給你到！”
    “不用了太麻煩。”
    “不麻煩，戰哥叮囑的我們必須做到的。你遇上什麼麻煩事也要和我說啊，戰哥說了，他不在家要我們照顧好你！”
    小六子憨憨一笑，看起來不是好人，但說話辦事兒還挺靠譜。
    江岸謝過，拎著袋子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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